八角楓葉的咖啡

一枚誤落紅塵的女妖,一個狂熱的愛著俗世生活的旁觀者和記錄者,今生今世闖入我生活中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是上天特意為我安排,我隻需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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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味咖啡館第八章(11)成年人間的霸淩

(2018-12-24 16:48:29) 下一個

熱熱鬧鬧的年眼看就要過去,又要回歸緊張了,人們抓緊最後的時間或處理事情,或者娛樂。梅雨琳一大早就捧著一大束鮮花站在了薑夏凡家門口,她和夏凡約好要去紅秘坊俱樂部玩,不過聽夏凡說他爸爸媽媽都去了沙城,梅雨琳就沒讓夏凡接她,而是自己過來了。

門鈴響過兩聲,夏凡一手打開門,一手拿著個電動剃須刀,把梅雨琳讓進客廳,梅雨琳四處看看問:“陳媽也回沙城了?”

“yes。”夏凡的聲音透著開心。然後回洗手間繼續整理自己,梅雨琳則開始換各屋的花,她手腳麻利地換了客廳的,然後是夏凡屋裏的,接下來換夏凡爸媽臥室的,進到屋裏沒什麽變化,隻是這次那雙大紅高跟鞋似乎沒有來得及放回衣櫥頂端,而是隨意擺在床頭櫃邊上。最後輪到薑啟輝書房,梅雨琳把花瓶拿出來,換好水,插上新買的花,抱著花瓶走進書房,洗手間的薑夏凡突然聽到“哎呀”一聲,他急忙循聲跑進書房,看到梅雨琳跌坐在地上,懷裏緊緊抱著那個花瓶,花瓶裏的水已經撒了一大半出來,夏凡急忙上前拉起梅雨琳,一邊把花瓶拿到旁邊書桌上,一邊說:“怎麽這麽不小心?傷到哪兒了?“梅雨琳退回桌邊,抬頭看著夏凡,嘟著嘴委屈地說:

“人家就想快點換完,好去打Poker啊。“說完亮晶晶的雙眼無辜地看著夏凡,還帶著點兒神往的樣子,梅雨琳今天穿了一件高領的灰色開司米毛衣,不知是因為太熱,還是剛才的驚嚇,此時她兩頰潮紅,微微張開的雙唇用唇線筆描出了小雙峰,配上淡粉色的啞光唇膏,有一種謎一般的魅惑。薑夏凡忍不住抱住梅雨琳,溫柔地含住她的唇,將舌頭伸進去探索那裏的渴望和秘密,他高大的身軀正好遮擋住來自前方書櫥的視線,梅雨琳一隻手環住他回應著他的熱情,另一隻手掏出一個小東西粘在了書桌下麵的擋板裏。

過了一會兒,梅雨琳推開夏凡,“這兒都快淹了,去拿個抹布,我們得打掃幹淨。”

兩人收拾完書房,梅雨琳去補妝,夏凡此時穿上西裝,拿了兩條領帶過來讓梅雨琳挑哪個更好,梅雨琳仔細看看,又放在他前胸比比,遞給他那條灰色,上麵裝飾著紅、藍、白三道細線的領帶,調皮地說:

“這條。它不光搭你,還跟我毛衣搭。”說完放下另一條,仔細地給夏凡打領帶,夏凡從鏡中看著瘦高、健碩的自己和苗條纖細的梅雨琳,用一隻手環住梅雨琳的腰,抵著她額頭,

“你看我們是不是很般配?我想讓你給我打一輩子領帶。”

“站好,我都看不見了。”梅雨琳抬頭在他剛剛刮過的泛著青色的下巴上印個吻,“你才多大,總想結婚。等你在長大點兒,知道自己要什麽,再跟我提。”說完收拾東西走出去。

夏凡跟在梅雨琳身後走出衛生間,

“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然後又一步跨到梅雨琳前麵擋住她“我想和你有個自己的小家,下了班回來給你做飯,等你加班的時候,煲個湯去看你。”

梅雨琳停下腳步,認真地看看薑夏凡,“你真的不在意年齡?”

“不在意。我隻在意你愛不愛我,有愛什麽都不是問題。”夏凡語氣急切,恨不能立刻讓梅雨琳知道自己的心意。

“我知道,夏凡,我都知道。”梅雨琳上前一步將頭依偎在薑夏凡胸前,

“我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請你再給我點時間。”

薑夏凡心疼地抱住梅雨琳,“我不會逼你,我隻是想給你一個家。”他胡擼胡擼梅雨琳的頭發,嗅著那裏散發的香氣,“我們該走了。”

~~~

紅秘坊連過年都沒有關門,人們在這個全年最長的假期有了大把的時間,卻沒有太多的去處。所以這裏從初一開始就一直很熱鬧。

Poker室的門上貼著大大的“恭喜發財”幾個字。薑夏凡和梅雨琳一進去,就聽到有人在叫夏凡,夏凡一看帶著梅雨琳走過去給她介紹,

“秦釗鈺,我爸的秘書。”

梅雨琳伸出手,“您好,梅雨琳。”

“您好!我看過您主持的節目,久仰大名。”秦秘書握住梅雨琳的手,重重的使了下勁兒。

梅雨琳心裏一驚,抬頭看過去,秦秘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迅速轉向薑夏凡若無其事地說:

“怎麽樣,今天我們好好玩幾局?看看是不是還旗鼓相當?”

“好啊,加個新手,來琳琳,你是跟我一起,還是自己上場。”

梅雨琳還在琢磨秦秘書那一握的含義,過去在一些場合和領導或者觀眾握手的時候,她也遇到過一些特殊的人或者被騷擾的情況,有些領導會勾起一根手指撓她的手心,有的男粉絲會雙手握著她的手,甚至顫抖的不能自己。可秦秘書似乎和他們都不同,他要傳達什麽意思?他又是誰呢?

“琳琳,你怎麽了?”

梅雨琳聽到夏凡叫她,趕緊收回思緒,“沒問題,我今天想親自體驗一下。”

“好哇。”夏凡開心地歡呼,Poker不光需要玩家鬥智鬥勇,還要記牌,研究對手的心理,這是他最喜歡的遊戲。

幾個人坐下來,再加上其他人,一桌大概有7個人,服務生給每個人5000元的籌碼,發牌員開始發牌,可能因為是過年,俱樂部雇了專業的發牌員,不光牌發的又快又準,而且彈牌的姿勢也非常漂亮,梅雨琳一邊玩牌一邊時不時看看秦秘書,可他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整個牌局再也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夏凡聰明伶俐,記牌準確,秦秘書沉穩老練,深諳對家心理,往常隻要他們兩人在,基本牌桌上就是他倆輪番贏,這次情況卻有不同,雖然梅雨琳是新手,可因為有了心事,注意力不在牌局上,所以每把都跟,從不投降,沒想到今天她的手氣格外好,每次最後亮牌都贏,一個小時時間,她麵前已經堆起一堆籌碼。

服務生不時給大家送來各種高檔飲料,秦秘書和夏凡都要了啤酒,午餐他們也是在牌局上簡單吃點飯,到了下午秦秘書有事先走了,其他人的牌技差很多,夏凡感覺沒了對手,玩著也沒意思,兩個人就帶著贏的籌碼去兌獎,俱樂部不能賭,但是過年期間有各種抽獎活動,其實就是變相送一些大禮,梅雨琳拿到了一個最新版的諾基亞小手機,夏凡抽到一套袖珍音響,兩人提著袋子開心地邊聊剛才的牌局邊往外走。

剛到門口的屏風那裏,旁邊走過來三個有說有笑的時髦女郎,一個尖細的聲音喊道“夏凡,你也來了?”

“哦,麗菱、詩禮、韓雪,過年好!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薑夏凡和女孩子們招呼著。梅雨琳點點頭。

幾個人沒有回答夏凡的問候,而是一起打量著兩人,那個叫韓雪的女孩先開了口,

“麗菱~,”她的聲音故意拖得很長,“這應該就是你那位情敵了吧?”

趙麗菱沒有說話,先狠狠地瞪了梅雨琳一眼,轉向韓雪,

“說話過過腦子好不好,情敵那是要旗鼓相當,實力般配,就她——也配?”

“你得了吧,別自我安慰了,情敵情敵——就是愛著同一個情人的敵人。現在看來,你是大大地占了下風。”韓雪連激帶挑。

“你……,哼,我是不屑於和這種人去爭。天下三條腿的蛤蟆沒有,兩條腿的人有的是。”說完哀怨地剜了夏凡一眼,就要走。

尖細的聲音加上她蛤蟆的理論,讓夏凡極不舒服,可幾個女孩都是從小和他玩到大,父輩又都在一起工作,他隻能苦笑一下搖搖頭。

梅雨琳見狀挽起薑夏凡:“我們走。”

韓雪一步跨到梅雨琳麵前:“怎麽?怕了?當初逞能、出風頭的時候怎麽沒有想想會有今天?我就不明白了,你誰啊?怎麽就那麽愛管閑事?”

梅雨琳知道她是韓處長的女兒,她昂起頭直視著韓雪,

“我不做虧心事,沒什麽好怕的,你心情不好,我不和你計較,請你讓開。”

“如果不是你,我爸怎麽落得這樣的下場?我怎麽會家破人亡?我心情不好,都是拜你所賜,我不讓,你能把我怎麽樣?”

“夠了。”一直沒有說話的薑夏凡終於忍無可忍,

“韓雪,你該鬧夠了吧?你們家出事和琳琳沒有任何關係,她是我女朋友,你們和我關係再好,也不能欺負她。”

“嘖嘖嘖,”已經快轉過屏風的趙麗菱停下腳步,“難怪她這麽囂張,原來夏凡你被她蒙蔽的還真是可以啊?你知道她是個什麽貨色嗎?你問問她和那個何台長什麽關係?她跟一個叫強哥的又是怎麽回事?”

“住口,麗菱,你別在這兒信口開河,我愛的女人我了解,不用你在這裏說三道四,再胡說,我們連朋友也不是了。”

見薑夏凡動怒了,兩人都不再說話。

“薑夏凡,你哪兒來的自信啊?”

一直在旁邊抱著胳膊看戲的軒詩禮慢悠悠地開口了。

“你知道現今社會有一種女人,削尖了腦袋想要鑽營,這樣的女人要麽從小家庭不幸福,想要通過攀龍附鳳飛上枝頭變鳳凰;要麽帶著功利的目的不擇手段,我勸你還是擦亮眼睛,別引狼入室了,自己還跟個傻子一樣什麽都不知道。”

“你…….。”夏凡對軒詩禮的毒舌一直忌憚,可一來自己好男不能跟女鬥;二來雙方家長多年的關係讓他有所顧慮。

梅雨琳把薑夏凡拽到自己身後,從小她就麵對這樣的場景,在那個小山村孩子們拿她當異類,任何一個小小的理由都能成為大家欺負她的由頭:

穿了件漂亮的裙子;

沒有親媽的私生子;

考的分比大家好。

開始她忍,忍換不來平安她就反抗,可對方人多,她總是被打得鼻清臉腫,每當這個時候,養父總是邊給她擦藥,邊給她講醜小鴨的故事,告訴她:如果你不被一個群體承認和容忍,那沒有別的原因,一定是你比他們優秀,那就想法子離開他們,將來要走出去。正是養父的嗬護給她苦難的生活帶來希望,成就了今天的梅雨琳。

梅雨琳直視著軒詩禮:

“詩禮,我們畢竟曾經是朋友,如果我有哪兒做的不對,得罪了你,那一定不是成心的,希望你能原諒,也請你告訴我,但你不能隨便猜疑和誤會別人,什麽樣的感情也經不起這樣的髒水。“

想到當初自己組織的很多活動,軒詩禮都來捧場,如今卻這樣疏遠自己,甚至當眾侮辱,不由得一陣傷感,眼圈也有點泛紅。

軒詩禮冷笑一聲,

“行了,我又不是男人,別在我這兒裝可憐,你自己家庭再不幸,也不要想著去毀滅別人的家,那樣是要遭報應的。“

“你說話要有憑據,我從沒想過要毀誰的家,人若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怎麽能被別人毀滅。“因為氣憤,梅雨琳的聲音有些顫抖。

哈哈哈,軒詩禮冷笑著,還想說什麽,突然她的笑聲像被施了魔法瞬間沒聲了,幾個人抬起頭,屏風後麵轉出來的戰雨冷冷地站在那兒,臉上陰的快滴下水了,旁邊的金導演尷尬地戳在那兒,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想哭還是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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