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份情緒，都有它的時光
最美好的事，都是沒有原因的
80 烏龍的偶遇
遠方傳來琅玡的吠聲，烏龍邁著大步從青煙流溢的湖畔走來。琅玡一會兒前一會兒後的來來回回，一主一犬像是在巡查領地，天光像是沾滿了水色的宣紙，樓下木頭水車咿咿呀呀的轉動聲中，烏龍的身影越走越近，茉莉不想讓烏龍發現自己的好奇，一瘸一拐地跳回到書房沙發邊，顧不得痛，剛剛搬著腿躺下來，門吱呀一聲開了，烏龍已經到了門口，輕輕叫了兩聲，"茉莉！茉莉！"
茉莉將臉埋在臂彎裏沒有作聲，烏龍又叫了一聲，推門進來，他輕手輕腳走到書桌邊，背對著茉莉打開抽屜。茉莉偷眼看他，見他從抽屜裏找到一個白色的方盒子打開，從裏麵摸出一根充電線，彎腰在桌子後邊找電源插口。
茉莉看著烏龍重新坐下來，正好奇他要做什麽，冷不丁聽見烏龍說：“我的背影是不是特別帥？”
茉莉嚇了一跳，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可是屋子裏明明就隻有自己和他兩個人，不是跟自己說話又會是誰？
“我知道你醒了，”烏龍嗬嗬笑著，依舊沒有回頭。
“你....你怎麽知道.醒了？”茉莉一眼看見倒在地上的拐杖，暗罵自己粗心了。
“窗簾開了，我走的時候窗簾是關著的，還有我的燈罩上能看到你的影子。你這麽撐著累不累？喜歡看我就好好看，別那麽歪著扭著，容易受傷。"
“誰喜歡看你啊，真夠自作多情的！”茉莉有些著惱怒，嗔道：“你這人明明說照顧我，結果自己一大早跑個沒影。我叫天天不應，隻能自己爬起來.....”
忽見烏龍從外套口袋裏取出一部紫羅蘭顏色外殼的手機，接上插口，連著電源線一起準備充電。
“你找到我的手機了！？”茉莉又驚又喜。
“是啊？！”烏龍笑道：“幸虧琅玡鼻子靈，總算在山崖後邊的樹叢找到了。”
“你給我看看，看看摔壞了沒。”茉莉接過烏龍遞來的手機，正麵反麵查看了一番，點開機鍵，輸入密碼，手機發出嘩啦的樂音，顯示一切正常。
茉莉斜了一眼烏龍，嘟囔著：“有些內傷外麵也看不出來，隻好湊合著湧了。”依舊把手機遞給烏龍讓他接著充電。
"可惜我還沒有找到你掉的那隻耳環，琅玡來來回回找，就怕是掉到水庫裏麵被水衝走了。我本想讓琅玡再搜一遍，結果你猜怎麽著？"
“我哪裏知道啊，您就一口氣說完吧，烏大爺！”茉莉沒好氣地說。
"我遇到了小約翰從水庫那邊下來。"
“小約翰？真的嗎？這麽早？”茉莉大吃一驚，猛地坐起身來。
“是啊，我也是嚇了一跳，實在是很奇怪。”
“小約翰這麽早去水庫幹嘛？”
“我覺得他隻是經過水庫，他應該是去了水庫後麵的墓園。一開始我都沒有認出來，遠遠就看見一個胖胖的笨重的身影從山坡上下來，我以為是當地的村民，但是再細看這人穿著西裝西褲，打著領帶，手裏還拿著公文包，我就不免多看了他幾眼。這才發現是小約翰。我看見他的衣服鞋子都是濕漉漉的，頭發上也沾滿露水，看樣子是半夜就上了山了，又或者是在山上呆了一整夜。”
“小約翰看見你說什麽了嗎？”
“他低著頭走路，腳步踉踉蹌蹌的，跟個醉漢差不多。我明明就站在路邊，他從我身邊過去頭都沒有抬一下，好像丟了魂。我跟他揮手，他都沒看見，後來琅玡的叫聲驚醒了他，他忽然發現我似的，臉色灰白，一邊大喊著，不是我，不是我，別殺我，別殺我，然後抱著頭就跑下山去了.....”
“什麽嘛？他說別殺他？哈哈哈，笑死人了，誰會想殺他呀？這都哪兒跟哪兒？”
“天知道！他那樣子跟撞見鬼了一樣。你說的對，小約翰在螢嶺鎮算得上是衣食父母，誰會要殺他？”烏龍附和道。
“他也配當衣食父母，會投胎運氣好而已。”茉莉撇撇嘴。等看見烏龍投來驚異的目光，心知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她和烏龍還沒有熟悉到可以讓他知道自己是小約翰同父異母的妹妹。但是話一出口，又無法解釋，隻要硬著頭皮順著話頭說：“烏龍，你說是不是嘛？我們都是給小約翰打工的，他比我們也大不了多少，憑什麽他是老板，我們要出苦力的？”
“嗬嗬，這個沒法說，投胎是門學問，我反正覺得人和人就不是平等的，出生好的人，資源多選擇多要比其他人有更多的優勢。”
“烏龍，你來織夢也有幾年了吧，你覺得小約翰這人怎樣？”
“我是做技術的，跟老板接觸也不多，小約翰人倒是不壞，如果跟他父親比，小約翰肯定沒有繼承那份精明，也不如老老板懂行，老讓在的時候樣樣精通，什麽都會，所以對於每個手下的人都了如指掌，小約翰卻是個甩手掌櫃，所以才讓弗萊德有了可趁之機。”
"對了，說到弗萊德，他到底是怎麽弄到盜版的夢盤磨具的呢？烏龍，你一點都不知道弗萊德在偷偷幹這事兒嗎？"
"織夢本來一共有三台篆刻夢盤的精密刻錄機，半年前有一台的鑽頭和指針磨損了，這就造成了夢盤成像和刻槽都不再精準。弗萊德跟小約翰說把機器拿出去找人修，一直也沒有送回來，現在來看他就是利用這台機器在外麵偷偷接活。"
"弗萊德修好了機器，按理說可以直接做夢盤了，為什麽還是會被發現是盜版呢？"
"夢沙刻盤就好像是夢境的字典，每一筆每一畫沒一個圖形都是有特定的涵義的，差之毫厘謬之千裏，夢盤通過特製的催眠熏香紋路對夢境做出指令，但是如果紋路不精準，這就好像是打印二維碼的機器，肉眼看不出紋路是堵塞氣口影響讀取，如同指揮官的發音不準，接受指令的訊息就出錯，所以才會導致用戶出現頭痛和不適等等質量問題。"
“哦，你這麽一解釋我全都聽懂了，烏龍，你還真是有本領，不愧是技術大拿。”茉莉一邊點頭一邊又問：”那你覺得這次召回對於織夢的市場會帶來什麽影響？”
“我認為會帶來信譽危機，摩登夢網上好多競爭對手都在等著織夢出錯，就看這次小約翰能不能好好公關，夢盤市場上的領先優勢一個是織夢一個是黑夢，如果我們的產品有問題，黑夢落井下石的話，織夢今年的銷售額就可能會受到嚴重威脅了。”
“嘿嘿，難怪小約翰跑到墓地去，我看他是自己無能找不到好的解決辦法，隻能求父親在天之靈給他出主意呢。"
"茉莉，你是不是對小約翰特別有意見啊？"烏龍目不轉睛地看著茉莉問道。
"看你說的，我哪敢對小約翰有意見，我就是擔心自己的飯碗，如果織夢倒閉了，我們也都沒工作了不是嗎？”
"嗯，其實也沒有那麽嚴重吧，就算小約翰不知道該怎麽做，黛安和格雷都很有經驗，我相信這事兒很快就過去了。”烏龍抬手抓了抓頭發：“算了，不說小約翰了，我還是先想想辦法怎麽幫你找回耳環吧。對了，你能把沒掉的那隻耳環給我看看嗎？"
茉莉依言將耳環遞給烏龍，細細的銀鏈子下一頭是水滴形的吊墜，另外一頭是青色的方形吊墜。烏龍拿到燈下對著光線細細端詳，光影落在白色的紙張上，陰影畫出一個篆體的紋路。烏龍點點頭，很有把握地說："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不是普通的耳環，而是用臧石做。我琢磨著如果沒辦法找到另外一隻，我可以試試幫你按同樣的紋路重新篆刻一副。"
"你有把握嗎？"
"對，我能看出你的這幅耳環篆文非常細膩複雜，不過我可以試一試。昨天晚上你說療養院的一位老醫生教會你哥哥畫夢沙，那麽這幅耳環也是那位醫生給你打製的嗎?"
“不是的，這幅耳環是媽媽給我的。”茉莉搖搖頭，旋即眼前浮現出療養院的那片荒涼的草野，沒有再說下去。
“好，沒關係，我現在就去公司幫你打磨一副。”
“那太好了！”茉莉又驚又喜，拍手道：“那能不能麻煩你帶著我一起去公司，我想看看你怎麽把夢沙刻錄在臧石上。”
“那個....我實話實說那恐怕有困難，刻錄室除了工作人員不能進去。"
“反正現在公司也沒人上班，你偷偷帶我去看看不就可以了嗎？”
“茉莉，你這是要讓我為難嗎？我答應你一定給你刻好，你就相信我好了！”烏龍起身站起，說：“那我現在就去了，順便也跟公司請個假。你乖乖在家等我。”
經過茉莉的時候將她掉在地上的毯子拾起，幫她重新蓋好。茉莉已經很久沒有人對自己這麽細心體貼了，聽見他的下樓的腳步，茉莉她顧不得腳痛，一瘸一拐地跳到窗口，看見烏龍開著草綠色的越野車沿著下路去遠了。四周寂靜下來，她忽然覺得空空蕩蕩的，心中湧起一陣寂寞冷清。
81 會展中心
曆時三天的世界年度夢境產品大會在東京國際會展中心舉行，展廳裏人流攢動，西裝革履的商務人員和五花八門的銷售導購在一樓大廳的展台前谘詢和交談。作為一年一度的國際型盛會，隨著夢境產品的日益普及，無論的參展商還是參展人數都在逐年遞增。
二樓是隻對業內人士開放的演講廳和會議室，此刻黑夢集團的首席執政官富爾維奧正在發表演說，他總結了一年來黑夢集團的研發項目進展和並購情況，詳細評估了夢境產品的市場現狀，競爭對手和格局，也同時展望了公司未來的5到10年業務範圍和目標。
到會者都是夢境產品業界的專家和學者，也有商務代表，自夢境產品麵世，黑夢集團的江湖地位日趨穩健，除了背後有神秘財團的雄厚資金，黑夢集團的研發部門尤其強大。三年來，在技術執行官弗蘭克博士的帶領下，更是不斷推出新的夢境理念和設計，讓黑夢集團成為業界最前沿的風向標。
格雷坐在台下，聚精會神地傾聽著富爾維奧的演講。本來織夢遭遇公關危機格雷是無暇分身的，但是跳槽到了黑夢帝國的皮特專門打電話給他邀請他務必前來出席會議，並暗示黑夢集團的首席執行官會約格雷私下會晤。話點到這裏不用再接下去，但是格雷心裏明白，織夢公司的夢盤被摩登網盟因客戶投訴下架這樣的壞消息當天就在業界傳了個遍。人人都說小約翰是小孩子掄大錘，沒有老讓的管理能力和經驗手段。黑夢帝國既然能挖掉皮特，那麽對自己伸出橄欖枝也不奇怪了。隻是自己在織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跟皮特又不同。小約翰脾氣暴躁，處事不周全，對別人是缺點，對自己卻是成為織夢真正的控製者的大好機會。
格雷本來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參加會議的，可是真正看了黑夢帝國的極其鋪張的占了大半個展廳的規模後已經有些端不住了。而當他聽到富爾維奧站在台上麵對上百為資深專家自信滿滿地描繪著百年藍圖，他也不由得倒吸幾口冷氣。他早就聽說黑夢財力雄厚，一年間已經並購了5家小型的夢境產品生產廠。此刻的黑夢集團已經在歐洲和北美建立了12個分部，完成了從生產到運輸和行銷渠道的鋪建。而最讓格雷驚詫的是黑夢帝國的研發部門，從胎教夢盤上看也許黑夢目前的夢盤設計還不能與織夢處在同一個水平麵上。但是隻要黑夢不斷投入最優秀的研發人員和最好的設備，5年後後，不，也許3年後，黑夢就能多管齊下，將織夢單一的生產線踩在腳下。如果是這樣，自己就算當上了織夢公司的大管家又能維持多久呢？難怪皮特會毫不猶豫地跳去黑夢帝國去。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這可是中國的古話，放到今天一樣是擲地有聲。
富爾維奧的講話在熱烈的掌聲中結束，格雷惴惴不安地等待在人群中，他即期望有機會走上前去跟富爾維奧說了幾句話，交換一個名片，又希望富爾維奧能夠主動約他麵談，從而獲得一個更加主動有利的位置。但是從目前的態勢看希望攀交富爾維奧的人實在太多了，他們好像蒼蠅圍著肉一樣把富爾維奧團團困住。格雷陰沉著臉，想離開又有些不甘心，等了老半天， 他拿出手機撥通皮特的號碼，電話半天都沒接通，格雷很是不悅，自己走到外麵走廊裏，又撥了一遍電話，對方接是接了，但是皮特半天都沒有說話，再聽竟然又給掛斷了。
格雷心想好個皮特明明是你牽線搭橋把我拉來的，到了地方卻忽然裝大爺了！格雷想到自己跟小約翰隻請了二天假來參加會議，他的時間滴答滴答每秒鍾都在計算成本，無奈抱著電話又撥了起來。終於皮特接起電話，開口就問：“格雷，你在哪裏呢？”
格雷沒好氣：“我在二樓會議廳外麵，剛剛聽完富爾維奧的演講，等你過來給我引薦呢。”
“好，好，你先別動，我就在小廳這邊，馬上過去找你。”
過不多會兒，皮特風風火火地從走廊那頭跑過來，跑到近前，對格雷說：“對不住，我手機靜音了，沒聽見你的電話。我正聽弗蘭克博士的新項目介紹呢，你要不要來一起聽？”
“那這邊呢？”格雷看看依舊被包圍在人群中的富爾維奧，咽了一口口水。
“黑夢集團的弗蘭克博士可不是一般人！他跟富爾維奧同等重要，你今天先認識了弗蘭克博士，他自然會介紹你給富爾維奧的！”
“你確定？”
“什麽確定不確定的，現在弗蘭克博士在展示他今年剛接手的人體夢境芯片項目，還處於機密階段，這可以日後夢境產品的最前沿技術，你不想來聽我也不勸你。”
格雷見皮特說的認真，疑惑道：“如果是機密項目，我這樣能去聽嗎？”
“不是有我嗎！！”皮特扯了扯胸前掛著的工作牌，擠了擠眼睛。
“那行，我們過去吧！”格雷拍拍包，回頭又看了富爾維奧一眼，邁著大步跟在皮特的身後。
小廳裏的講台上，弗蘭克博士正在跟台下的到會者寒暄，看見皮特帶著格雷進來，微微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台下人不過20來位，跟剛才在大廳裏富爾維奧的演講氣氛低調了很多。等他們落座後，弗蘭克博士當著眾人的麵，問道，“請問這位是？”
“您好，弗蘭克博士，我是織夢公司的運營總監格雷！”格雷站起身，故意把織夢公司的名字說的很響亮。
“哦，織夢公司! 你們的禪夢係列賣的很不錯，你們老板呢？他來了沒有，這麽重要的展會，一年一次，非常難得的交流機會！” 弗蘭克博士嘿嘿一笑。
“很遺憾，小約翰要處理一下公司的急務，沒能成行。”
“夢盤出現了偽劣盜版，這當然是急務，理解！理解！”弗蘭克博士嘴巴裏這麽說，但是話音裏怎麽聽都是幸災樂禍。“織夢的產品下架了，現在怎麽辦？停產了嗎？”
“暫時休業整頓，但是滋事者已經找到了，應該很快就能夠複產。”畢竟是自己的公司，格雷不肯讓弗蘭克看笑話，故意輕描淡寫地說。
“我見過小約翰，他比他父親差遠了，如果老讓在，也許能多撐幾年，可惜啊，老讓死了，黑夢集團又少了一個對手。”
格雷全身發燙，臉也跟著發紅，答應也不是，反駁也不好。
隻聽弗蘭克接著道：“格雷，現在織夢公司的大小事務都是你負責嗎？”
“差不多吧．．．．小約翰還是當家的．．．．”
弗蘭克博士哈哈大笑著打斷了格雷的話，說道：“織夢公司唯一的優勢就是極光峽穀的那片臧礦，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還有就是螢雪湖裏麵的秘密，但是靠山吃飯總有窮盡的一天，靠老天爺賞飯，就算給織夢家族金山銀山也一樣會吃空的。”
“織夢的技術部門還是很優秀的，我們有非常優秀的夢沙設計師和刻錄師，也有優秀的品牌和信譽。我對織夢有信心！”
“很好，格雷，你是職業經理人，就算內心承認我說的，但是對外，還是要維護公司的顏麵。我也承認，織夢公司有不少優秀的人才，否則就靠他們家族那麽幾個人，根本不可能做到今天的局麵。”弗蘭克博士頓了頓，看著格雷，問道：“我現在正在做一個人體夢境芯片的項目，這個項目最初是３０年前在極光峽穀附近山穀的一家療養院裏麵進行的，據說就是織夢家族牽頭開啟的，後來因為法律法規被中途停止了，你聽說老讓講過這件事嗎？”
“這個我不是太清楚。我來織夢的時候，老老板已經過世了。”
“對啊，那小約翰呢?他有沒有提到過？”
“沒有！”格雷非常確定地說：“如同他說過，我一定會知道，但是我敢擔保我完全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格雷看了看身邊的皮特，好像要確認自己的說法。果然皮特也搖了搖頭，道：“我在老讓手下做過，老讓也從來沒有提到過芯片項目和療養院的事情。”
“哈，不奇怪，在家族企業裏麵，職業經理最多就是家奴，你們盡職盡責，但是對於主人來說還是外人，他們什麽都不會告訴你們的。”
“那您又是怎麽知道的呢？”格雷壓抑住心中的火氣，對於弗蘭克博士的冷嘲熱諷極其不滿。
“人體夢境芯片的項目雖然隻進行了５年就被強令禁止了，但是在學術界還是引起了廣泛的興趣，雖然最後銷毀了很多當時的數據和討論，但是還是有很多的夢境研究者關心這個項目。因為人類對於夢境的原因和原理一直保有強烈而濃厚的興趣。前段時間，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在中國某地發現了一位攜帶夢境芯片生活的女性幸存者。”
“啊！”台下一片嘩然：“她現在在哪裏？”
“我們隻對她監控了一段時間，然後很不幸，我們還在尋找她的下落，據我所知，她身體中攜帶的就是30年前研發的夢境芯片，注意！不是兩個，或十個，而是三十六個之多。”
“真的嗎？！怎麽會這麽多？”
“這些芯片在身體中的植入方式也非常耐人尋味，不是在大腦裏，而是分部於全身的經絡穴位之中。”
“弗蘭克博士，那些夢境芯片是什麽樣子的？你有樣本可以展示一下嗎？”後排的有人大聲打斷弗蘭克博士，提問道。
“我們倒是找到了一些樣本，這些樣本是從過去芯片自願者的骨灰盒中發現的，通過對其成分和結構的測試，我們發現了非常驚人的結論。＂
台下眾人屏住呼吸，生怕會漏掉了弗蘭克博客說的每一個字。可是弗蘭克博士卻將話鋒一轉，道：“對不起各位，我能說的隻有這麽多，具體的夢境芯片研發和複原的細節恕我暫時不能多加說明，畢竟新一輪的人體夢境芯片項目是我們黑夢集團的核心研發技術，而且還在進行中，我不希望過早的暴露公司的研究進展，也不想誤導大家。”
望著大家失望的表情，弗蘭克博士毫不在意，他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的反應，他就是要利用人們的好奇心，對人體芯片的預期做出聯想和猜測。
“您剛才說夢境芯片植入在人體的穴位和經絡中，這是什麽意思呢？”格雷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對，格雷你問到點子上了！”弗蘭克博士看向格雷點點頭，抬手點了一下演講稿的按鍵，屏幕上出現了一正一反兩張人體經絡圖：“這是中國古代醫學中的概念，我們有理由相信，夢境和經絡有密切關聯，而通過把夢境芯片植入在經絡必經的穴位中，也許就能揭開夢境的真相。”
“穴位真的存在嗎？為什麽從人體解剖學的角度從未發現穴位存在的依據呢？”黑暗中，有人大聲提問。
“這個問題我還是留給中醫專家來解答吧，黑夢集團有幸請來了中國醫學院的研究院柳蜜女士作為我們的夢境芯片項目的技術顧問，柳蜜女士同時也是一位技藝精湛的針灸治療師，現在我們歡迎她來給大家科普一下人體的經絡和穴位的中醫理論。
掌聲中，穿著杏黃色洋裝的柳蜜走上講台，她將頭發挽起，白色的高跟鞋，整個人看起來幹練而富有女人味。她環顧台下，落落大方的微笑著，開口說道：“首先我要感謝弗蘭克博士給我走到台前的機會，我非常榮幸能夠加入到黑夢集團夢境芯片研發的項目中，能通過我的專業知識為揭開人體夢境的奧秘提供一些支持。下麵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中醫理論中的１４經絡和穴位的分布吧。”
柳蜜不緊不慢地點開早已準備好的講稿徐徐道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