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精神病
買妻者,應該說買奴者,掌握著話語權。一句:她有精神病,為妻者,應該說為奴者,就再說什麽都沒人當真了。這個精神病不是專業人士定義的,是有話語權的人定義的,或者隨便什麽人需要的時候定義的。
看看這個被貼上精神病標簽的女人,用被剪過的舌頭,被藥過的嗓子說出的僅有的三句話:
這一窩都不是好東西,都是強奸犯!
遠,遠,怎麽可能走,不可能,不可能…
這個世界不要俺了,不要了!
這是對二三十年的抗爭的控訴,也是對農村販賣人口的幾十年曆史,現狀,或許還有未來的高度概括總結。
如果她有精神病,你有沒有精神病?
沒有名字的女人
小花梅?有誰聽說過小這個姓?聽起來像小貓小狗小動物,反正不像人。大名都找不到就說你們查清楚了?那別的還可以相信嗎?
她一定也不喜歡楊某俠這個名字,那是有話語權的那個人給她起的,她視他為強奸犯。
她應該記得自己的名字,可是她有人可以說嗎?即使是現在。
在《盲山》裏,所謂的婆家人也從沒叫過白雪梅的名字,所謂的婆婆在白雪梅跳著要墮胎時才稱呼她為“女子“。
名字?買來的女人根本不需要名字,因為作為人她根本不存在。
像人一樣活著
如果不是因為生存條件的惡劣,這個無名無姓掙紮了二十多年的女人也不會被媒體發現。
可是,如果錄像那天她穿暖了呢,吃飽了呢,住到有門的屋子裏了呢?是不是就天下太平,或許八孩的爸還可以繼續被網紅?
溫飽是動物生存必需的條件。牲畜不會理解人的需求。
做為一個人,溫飽不是底線,對自己人生的掌控權才是。
買賣婚姻,有了不管用什麽手段獲得的一紙婚約,就堂而皇之地受法律保護了?豈有此理。這樣的婚姻無論如何不成立。如同被強奸的“事實婚姻“不成立一樣。
那個被120元賣到山裏,睡了17年豬圈的女大學生何成慧,在猥瑣老頭肉麻的追問下,幹脆利索地回答:(你愛不愛我?)不愛!(你嫁不嫁我?)不嫁!
何為侮辱?比強奸更甚的是強奸犯不僅要強製得到你的身體,他還要強製你的靈魂苟且,強製你的理性臣服。精神病也許就是唯一的出路了。
何為女人
女人,除了能生孩子,和男人沒有本質的不同。如果有的話,就是對愛對人性更敏銳一些。
因此,才變得苦難深重。
這世界上能傷人最深的就是人類自己,因為人類最了解人。
生個娃就跑不了了,這是擺平不認命女的絕招。女人的天性是去愛去憐憫,這給精明無賴無底線的極度貧窮的蘇北農民抓住了把柄。
還有幫兒子強奸“媳婦“的“婆婆“,拐騙良家女子的女人販,她們,不配稱為女人。
網上,對她充滿同情。可是我,還對她充滿欽佩。這麽多年的身心虐待,她還是沒有倒下,沒有屈服,沒有苟且,沒有瘋,沒有扭曲世界觀,沒有停止控訴,沒有放棄希望。老天有眼,等來了這一天。試問,多少人能做到?
撕裂的人生
即使是丟下娃逃出去了,或者是遇到好人家留下認命了,都再也整理不好這撕裂的人生。
被賣後逃出來卻被心上人退婚的小羅,幾十年後在女兒幫助下回到貴州自己族群裏德良,
很多年,她們活在自己的時間和創傷裏,仿佛再也沒有向前走過。
最深的傷害從來是在看不見的地方。
殺人者,償命。
奪去別人的人生,又讓人求死不得,生不如死的,為何不該償命?
呼籲人大立法:參與拐騙,販賣人口者,死刑。
呼籲設立拐賣救助熱線,
呼籲成立民間媒體曝光組織,
呼籲分配抗洪同等的警力借助救援。
讓我們再聽一聽她絕望地呼喊:
遠,遠,怎麽可能走,不可能,不可能…
讓我們再看一看:
幾十億的關注,到底救不救得了一個女人。
Singing the song of angry men?
It is the music of a people
Who will not be slaves again!
When the beating of your heart
Echoes the beating of the drums
There is a life about to start
When tomorrow co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