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我的青年時代(一)我高中年代 (2)
我讀高一的時候,我的身材突然一下子往上長高了許多,進入了班級裏高個子同學的行列,坐在班級最後的一排。覺得增加了我不少的自由度,可以在認為不重要的曆史課上偷偷的去完成數、理、化的作業,贏得的時間可以去玩或設法把肚子填的飽一些。
當時正值國家困難時期,物質資源一下子變得十分的匱乏,糧油等副食品都實行了全麵的定量供應。據說我們上海地區周圍還算幸運,即使老是感覺肚子餓,但還沒有到吃草根和樹皮的地步。據當時的傳說,北方的許多地方的百姓都吃過草根和樹皮;北方的學生的糧油定量也比我們少,以至於在北京的大學裏,在物質條件缺乏的情況下,以所謂的精神食糧—娛樂活動來彌補,於是在許多大學裏提倡在課餘時間裏跳交誼舞。這正好也符合當時這些學生的心理需求,據說起到了一定的效用。但是又據說使當時相當一部分同學上了癮,娛樂的時間還沒有到,他們的思想已經提前放飛到了翩翩起舞的現場。這樣的安排一直延長到我們讀大學的時候。確實也影響了學生的一些學習,我們學校在北大等學校讀書的少數同學因此而留了級。
當時上海市由柯慶施市長執政,上海市的大學一律不準跳舞,更不允許談戀愛,隻允許適度的增加看電影,以減少資產階級思想的侵蝕。即使學生中也有留級或讓輟學回家的現象,乃完全是學校治校嚴謹所致,在絕對數量上還是比北方少。但不管怎樣那個時候對我們的學習和成長都是有著影響,凡是經曆過這段曆史的人都有這樣的記憶。
在這段時間期間,我們正是長身體和長知識的時期。我們坐在最後一排又相處的比較好的同學有我和黃亞忠、薛仁、錢惠生等人,高個子都比較喜歡打籃球,照理在課餘時間裏我們可以盡情的玩籃球。可是我們經常一起在晚自修時間裏去城裏飯店排隊買年糕湯喝。盡管年糕湯裏僅僅隻有幾片年糕和幾片菜葉;其餘的都是上麵漂著幾點油花的湯。但是還要排長隊等時間才能吃到。十分珍惜這碗來之不易的年糕湯,大家都把它喝的幹幹淨淨,如被洗過一般。
有時我們還一起去黃亞忠的住處,他借住在校外的一家私人家的房子裏。但他與房東的一家人關係處的非常融洽,就連我們去那裏對我們也很客氣。正巧房東家的兩個女孩正在讀初中,我們經常與黃亞忠開玩笑說,是否女房東看中了你這位未來的女婿,才對他那麽好的?常常說的他臉紅而赤,但他心裏還是樂滋滋的。盡管可能完全沒有那回事,但至少她們都對他很好。允許他隨便使用他們的廚房,讓我們也沾了光。所以有時黃亞忠從南門港對麵的橫沙島的家裏帶來一些米,在我們實在餓的慌的時候,他會慷慨地借用房東家的鍋灶為我們煮一大鍋能照人的粥,讓大家喝個飽。有時我們在鎮上買些芹菜等其他蔬菜去那裏隻放些鹽煮來吃,也感覺十分的滿足。
當時我們每天早晨在食堂裏吃早飯的時候,發現總有幾個同學顧不上自己的尊嚴,在飯後把每隻粥桶都刮的幹幹淨淨的,幾乎把粥桶的木屑都刮了出來。大家見了沒有一個人會認為他們太吝惜了,隻是覺得自己沒有這個勇氣。至少他們在上課時會不覺得餓。
不過,也許是崇明縣從一九五八年年底劃入上海市的緣故,大約一年以後,雖然許多東西還是實行定量供應,但我們已經不再一直為肚子餓而操心了,似乎一切都慢慢的歸於正常。
我又開始喜歡在課餘時間裏與合得來的同學一起玩了。不過,也許與我們的成長有關,我又一下子喜歡上看電影了。可是在我要好同學當中幾乎沒有一個愛看電影的。有一次,我們在一起玩的時候,我突然心血來潮提議晚上一起去看電影,他們可能難卻我的提議,晚飯後一起去了電影院,看了一毛錢一張電影票的價格時,他們都猶豫起來了,有的推說這個電影沒有什麽看頭,大有打退堂鼓的意思。當時我心裏有些不快,但我對他們有更多的了解,因為當時的一毛錢可以買一支牙膏,可以使用數個月;買一塊肥皂可以洗許多次的衣服;他們的父親爭這一毛錢更不容易,所以最終還是沒有看成。從那時起我基本上不再在他們麵前提起看電影的事了。坦率地說我的條件要比他們好些,我父親每月給我寄來基本上能滿足我需求的固定的生活費,我為了能看上幾部好看的電影,在零食上節省了許多。可是獨自去電影院看電影似乎很不習慣,僅有的一次使我覺得很難堪,仿佛我是個被拋棄的人似的,從此我再也沒有單獨的去看過一場電影。
於是我開始在同學中物色一位愛看電影的同學,終於一位我素未謀麵的同學進入了我的視野,他叫王興國。他借宿在校外他表姐的家裏,每天獨來獨往的來上課,幾乎不與任何同學交往,臉上總是流露著永遠沒有睡醒的樣子,見了同學他隻是怪怪的一笑。同學在暗底裏為他起個綽號“隔夜麵孔”,幾乎都認為他是班級裏最默默無聞的人。
然而我從他的穿著和一次在腋下夾著的書籍中有一本“大眾電影”雜誌證明,他是個有思想和內涵的人。當時我們農村學生幾乎都穿著自己母親做的布鞋來上學的,可是他穿起了皮鞋。盡管不是鋥亮的那種皮鞋,而是一種駝色的翻毛皮鞋,走起路來發著咯咯咯的有點盛氣淩人的響聲。當時許多同學連花一毛錢看一場電影都要考慮良久,而他已經訂閱起“大眾電影”雜誌來了。一本電影雜誌對於現代人來說算不了什麽,可是當時對我們農村學生來講是件非同小可的事。首先家裏的經濟條件一定比較優渥,其次對電影特別的喜愛。而我與他比較,我充其量隻是喜歡看電影而已。但我就憑著喜歡看電影這一點,後來我們成為了最要好的同學。
我們倆常在晚修習時間去看電影,看完以後還很有介事的議論起電影來,譬如電影的劇情、演員的演技,特別對當時的電影明星的評論相當的熱烈。後來他坦誠地告訴我,他曾經給當時的電影明星趙丹,謝芳寫過多封信,可是從來都沒有收到過他們的回信。我聽了後不但沒有譏諷他,反而更加尊敬和崇拜他,他對於電影的熱愛和理解完全高出我一個層次。
在讀高二時,我們班突然來了從寶雞轉學來的崔公煜和崔美昭叔侄倆,前者是叔叔,後者是侄女。一個隨著自己的哥哥和嫂子,一個隨著自己父母在鐵路事業上輾轉東西最終到了寶雞。她的父母逝去後才回老家崇明來。崔公煜的堂兄崔公烈早年曾留學日本,學成後回國,現在是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憑著這層關係,讀高二時轉學來到了我們學校我們的高一乙班。他們倆都操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當時普通話還未普及,我們農村的學生對於講普通話的人總是懷有點崇拜和神秘感。覺得他們是曾見過世麵的人,他們的見識、心胸要比我們開闊的多。
我和王興國因為我們的父親都在上海工作,我們倆都有機會利用假期去呆過,或多或少的受到城市生活的影響,所以我們與崔公煜幾乎一見如故,很快成了要好同學。
崔家原是崇明縣城裏的一家名門望族,他常邀我們到他家裏玩,他家擁有一套木結構的前、中、後套式的街麵房子,顯得很寬敞。用餐時用的全是象牙筷子,從一隻金屬汽車標牌可知,他家曾擁有過汽車。他的另外兩個侄女至今還僑居在海外。那個時候,他的家庭成分屬於我們敵對的範疇。但我們倆當時根本沒有這種所謂的階級界限的觀念,我們隻是覺得他很大方、坦誠,相處在一起很愉快。
當時我們經常在課餘時間被邀請到他家去,當然我們也經常看到他的侄女崔美昭,她常在家裏複習功課或在看小說或忙著其他的事。她畢竟是城市裏長大的女孩,見了我們顯得很落落大方、談吐舉止也很得體,流露著城市女孩的機靈、活潑和大方。不久後與我們都熟悉了,常常與我們一起天南海北的議論各種的事,當然也議論電影、小說。
在後來我們四人相處的時間裏,我們議論的主題慢慢的轉移到了小說和電影上來,顯然王興國和崔美昭有更多的共同語言。隨著時間的推移,王興國的神情、談吐舉止慢慢地告訴我,他已經喜歡上了崔美昭,至少對她很好感。崔美昭雖然年齡比我們小2-3歲些,但她畢竟在城市裏長大,履曆比我們豐富,長的亭亭玉立,為人機靈而落落大方,從她的神態裏也流露出對他的敬慕。沒有多久我們發現他倆在夏天的徬晚,在長江岸邊散步了。這在當時可算是一個很大緋聞,但我們一直為他們保守著這個秘密。如今,我們都已經散發著老年人腐朽氣息的時候了,想必都不會介意這個秘密的揭秘,把它作為我們當年青年時代的朦朧情感生活裏的一絲漣漪,卻把我們又一次帶回了風華正茂的中學時代。
當時,我們畢竟已經讀高二了。又我們農村的上學年齡比較晚,一般比城市的要晚1-3年,因此,相對我們農村的學生無論在哪個方麵都比較成熟了些。但是,由於農村的思想比較保守,特別男女生之間的原本應有的一些正常交往也很少。但也有少數同學正在衝破這保守思想的牢籠,開始表示出對異性的興趣,這裏當然我指的是我們中間的一些少數男生,他們開始講究起自己的穿著和談吐舉止來了,並一改以前井水不犯河水的保守、拘泥、做作的姿態,開始在女同學麵前裝的落落大方的侃侃而談,盡管還有些笨拙。卻會遭來其他一些同學的非議。我在他人對我傳送這些非議時,我總是半開玩笑的對他說:“你的心裏有時何嚐不是也這麽想過?“還算坦誠的他紅著臉跟著我一起笑了起來。
在我讀高二時的某個晚自修時間,我獲悉縣電影院正在放映一部香港影片“垃圾千金”,據說比較搞笑,我想拖著王興國一起去看,而且根據我往常的經驗,他正能會跟我一起去看。於是我去了他住在學校附近的表姐家找他。我去時,他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一部小說,他知道我的來意後,卻一反常態的並不理會我的邀請,繼續看他的小說。我便奪過他手中的小說說:“小說有什麽好看?一起去看電影。”,他看了我一眼,第一次神情嚴肅地從寫字台抽屜裏拿出一本小說丟在我的眼前的寫字台上說:“你拿回去試著看看吧。”,我看著丟在寫字台上小說,是言情小說家馮玉琪的著作“紅窗綠影”。我當然不熟悉這位作家,更不了解這部作品,我隻是看著這部小說的封麵而知。但我被他第一次那麽嚴肅的態度鎮住了。心想:“小說真的有這麽大的魅力嗎?”我猶豫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情依然那麽嚴肅,態度還是那麽堅決,我便拿起這部小說書悄悄地走了。
那時晚自修還剛剛開始,但教室裏已經坐著許多同學在複習著功課,我拿著小說悄悄地走進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旁邊座位的同學叫黃亞忠,也是借住校外的一家私人家的房子裏,一般不來上晚自修。),神秘又有些激動地打開小說,聚精會神的似乎在探索一本小說的奧秘看了起來。當我看完第一章節時,我的思想隨著故事情節的展開,開始被小說中的主人公的思想,情感所感染,與之一起悲歡、憧憬著未來。同時開始崇拜起這位作家來,讚歎著在他的筆下描寫出如此精彩生動的故事來;人物的形象和內心情感,描寫得著如此的細膩、惟妙惟肖、如此的感人。我幾乎一口氣看完了這部小說。
接著,我一發不可收拾地看了三十年代許多著名作家的許多文集和小說。當時的巴金、茅盾、鬱達夫、柔石、馮玉琪等作家都成為了我所崇拜的偶像。他們小說裏的故事深深地感動了我,更羨慕、崇拜他們的寫作技巧和豐富的履曆。並且開始模仿著練習起寫作來,養成了每天寫日記的習慣。當時所謂的日記,其實就是一篇習作。到了讀高三時,我的作文成績有了顯著提高,從原來的六、七十分一下子提高到八十幾分,最高一次得九十二分,曾老師常把我的作文作為範作來讓同學們學習,使我受到了極大地鼓舞,使我練習寫作的習慣一直堅持到大三。
我們在讀高三上學期時,在我們學校再次舉行縣學生運動會,因為我在上一次運動會取得過100米和100米X4的接力比賽的良好成績。體育老師管老師要我在參加100米和100米X4的接力比賽的基礎上,再增加一個三級跳遠的項目。其實,我隻是覺得這些體育項目有點好玩,但根本沒有想過在這些體育項目上要怎樣?你們可以從我喜歡的這些項目中看出,沒有一個考驗我耐力的項目—200米以上的項目,都可以憑著我的興趣和爆發力能完成的項目,明顯我是個比較怕艱苦的人。通過上一次運動會管老師已經知道我有這麽個弱點,所以在運動員早晨集訓時仍不要我參加。但在這一次的運動會期間,我又以12.5秒的成績獲得了100米第一名和100米X4接力獲得了第一名;三級跳遠獲得第二名的成績。不過我對於這些所謂的成績從來就沒有當回事,隻是把它作為在我的人生中的一個經曆或體驗而已。
我在讀高中期間,我要好同學不僅於上述所談及的這些,還有一個同學的性格、特點幾乎與我完全不同的,竟然讓我時時記著他,他叫邱善逑。他的性格極其內向臉上總是帶著羞澀表情的,當然他也是個最不善言辭的人,未曾開口臉先紅了起了,一臉的尷尬表情,但是他的學習成績很優秀。他從來不聞窗外事,隻顧自己讀好書。極少與同學接觸交流,一旦與之交流,顯得十分認真,一臉的認真勁。在班級裏,我是與他接觸交流最多的一個,我曾經與他交流過學習,探討、爭論過一些難解的數學題。我也會常善意地逗他開心,他被逗的開心的時候,他那臉上表情顯得更尷尬,於是我為他提了個綽號“尷尬”,他並不生氣,還是尷尬地笑著,這個綽號一直流傳至今。如果我有機會與他聚會時,還會叫他這個綽號。這個稱呼已經成為昵稱,親切而情深。我沒有一點絲毫的惡意,隻是他臉上的永久尷尬表情使我感到很可愛和憐憫。希望著以後的世人都不要因此而欺負他,他是個真正的好人。
我們剛剛讀完高二課程時,我們的班主任曾讓老師就開始抓我們的複習迎考。在晚自修時間裏幾乎每天來了解同學們的學習情況,對於後進同學給於鼓勵,對班上十來個成績比較優秀的同學總是鼓勵他們報考上全國重點大學。其他老師也特別的關心我們的複習迎考,他們根據多年來的教學經驗,為我們編製了各個科目的許多複習資料及試題。因為根據當時的形勢分析,一九六一年的高考形勢是最嚴峻的一年之一。因此同學們也都紛紛開始三五成群地自動組成複習小組;也有結夥複習迎考的;當然也有始終堅持獨立複習迎考的。一般對自己考試不太自信的同學很想找個成績優異的同學結伴複習,對高考有所幫助。對於成績比較優秀的同學對此倒是無所謂,一旦有同學有求於他,一般都樂於幫助·他人·。唯獨我們少數幾個比較自信而又喜歡自由、又沒有他們那麽“拚”的,很少有人願意與我們結伴複習,害怕反而會影響他們的複習。當時崔美昭同學屬於比較喜歡結伴複習的一個典型。其實她的學習成績還可以,隻是因為家庭出身有些問題,使她缺乏了自信,和當時班級裏成績比較優異的顧寶昌同學結伴複習,而當時王興國的學習成績還可以,但是他確實沒有顧寶昌那麽“拚”,崔美昭選擇顧寶昌是理所當然的事。最後實踐證明,他們的結伴複習是成功的,一個考取了上海交通大學;一個考取了華東化工學院,兩所都是國內很不錯的大學。遺憾的是在他們的畢業分配時,因為崔美昭的家庭出身問題又活生生的把他們拆散了。
正在我們熱火朝天的積極投入複習迎考期間,突然給我們帶來了一些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一次,突然由部隊來學校招收空軍飛行員,這是當時年輕人都非常向往的一個理想,使我們男同學很振奮不已,我也不例外。而且我幾乎被公認的最有希望被錄取的人之一,我在大家的感召下報了名,並順利通過了許多項目的檢查,在幾乎勝利在望的時候,在測試我的平衡器官時被淘汰掉。在做旋轉試驗,轉速還沒有增加多少,就感覺頭昏目眩,直想嘔吐。感到這個崇高而神聖的職業是可想而不可及的。最後我們學校竟沒有一個被錄取的。給我們帶來了一些瞬間的失落。
沒有多久又傳來了報送軍校的消息,在我們平靜了的心裏又起了波瀾。因為報送軍校是許多同學夢寐以求的事,軍校一出來就是少尉軍官,威風凜凜的前途無量。而且這屆高考的形勢又那麽的嚴峻,被報送上去就可以避開了殘酷的高考。因此許多同學都盼望著自己能被報送軍校。但這並不是自己報名就能成功的,完全是由學校挑選的。挑選的條件無非是家庭出身和現實表現,因為是上軍校而不是上軍隊,當然學習成績也是一個條件。許多同學可能已經在審視自己了,有個別認為自己的家庭出身很過硬的可能已經在暗暗竊喜了。我倒有點自知之明,雖然我的家庭出身不在地、富、反、壞、右之列,但我也不在根紅苗正之中,況且報送的名額也一定不會很多,還是自己老老實實的參加複習迎考吧。於是我幾乎沒有受此影響。
正當他們昂首期盼的時候,學校報送軍校的名單出來了。出人意外的是,全校報送軍校的名額幾乎全給我們班級占據了,我們班級成績中等偏上的八位同學榜上有名,隻有高三丁班有一個報送的名額。引起了眾多的議論紛紛,議論最多的認為,可能是秦校長曾擔任過我們班主任的緣故。其中有我要好的同學黃亞造和薛仁,他們將赴西安成都電訊工程學院學校,畢業出來就是一名少尉軍官,真是前途無量啊!但我一點也不妒忌他們,包括其他同學,而真心的祝賀他們。因為我在事前就有了這種思想準備。
當時我們農村學生即使讀了高中,但基本上都是家裏第一代的高中生,對於大學裏的一切幾乎都一無所知。盡管在報考大學之前,學校也為我們介紹了許多大學的情況,但對於如何選擇、填報專業還是顯得有點茫然。幸虧與我們朝夕相處了的班主任曾讓老師最了解每個學生的學習成績、品行和興趣愛好,他為我們班上十來個成績比較好的同學填報誌願提出了很好的建議,我根據了他提出的建議,報考了全國重點理工科大學---上海交通大學的船舶動力裝置專業。
盡管那年的高考形勢是那麽的嚴峻,但在老師們的辛勤指導和幫助下,我們學校的高考升學率達到80%以上。我如願以償的錄取了第一誌願,考取了上海交通大學的船舶動力裝置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