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被劉邦大軍重重圍困在垓下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麵對著寵妃虞姬,楚霸王項羽唱出了這曲《垓下歌》。虞姬當場和了一首:“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據後人猜測,虞姬歌罷,自刎身亡。於是後世就根據這一動人的故事,演繹出大量的文藝作品,來歌頌這一對英雄美女之間堅貞而淒美的愛情,從而打動了許許多多人的心,包括英雄與美女。
但是,如果我們撕下那塊看似無比淒美的麵紗,暴露在我們麵前的也許是血淋淋的真相。
《史記•項羽本紀》是這樣記載的:項王“歌數闋,美人和之。項王泣數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視。”從行文上看,虞姬當時根本沒有自盡。如果當場自盡,司馬遷根本沒有必要刻意隱瞞。而且那麽生動的事跡,為什要隱瞞呢?就是自盡,那也是後來的事情。但虞姬後來到底怎麽了?香消玉殞基本是肯定的,否則這樣的美人在項羽死後不會不被人們關注。
虞姬到底是如何死的呢?如果我們考察一下項羽的個性與曆史上很多相似的事跡以及其他一些蛛絲馬跡,很容易得出這樣的結論:虞姬即使不是被項羽逼殺,也會在最後關頭被他一劍揮殺。
項詩最後兩句的意思是:我們勝也勝不了跑也跑不掉,虞姬啊我可拿你怎麽辦!怎麽解釋呢?一般都認為,這是項羽擔心在他死後,虞姬會遭遇悲慘的命運,表達了項羽對虞姬的深沉而刻骨銘心的愛。我看不像!更像是表現了項羽不甘心自己心愛的女人落入他人之手這樣一種心理,希望虞姬能夠自我了斷。所以更像是逼殺。於是聰明的虞姬心領神會,表示了自己的態度,放一百個心吧,我的大王:既然大王無力翻本,那虞姬我也絕不苟活,還是跟著大王一起去吧。
值得推敲的是,項羽真的在心底裏很愛虞姬嗎?有人會說,項羽東征西討,虞姬一直陪伴著身邊,就說明項羽真的很愛虞姬。那劉邦不也是讓戚夫人始終陪伴在身邊?而後來戚夫人悲慘的遭遇,跟劉邦的無所作為卻很有關係。他完全可以替戚夫人作出一些安排,但實際上他什麽也沒做。當然不能說劉邦不愛戚夫人,但他的這種愛首先是屬於完全為了滿足於自己情欲的那種愛,當他自己的生命終結的時候,這種愛也隨著一起終結。特別是在過去那個時代,尤其是那些打打殺殺的英雄們,每天提著腦袋過日子,他們基本上是拿女人當玩物的,而那些女人一旦失寵,結局無一例外都是很悲慘的。劉邦是這樣,項羽更可能是這樣。我絕不相信,性格粗獷、個性殘忍的項羽會比劉邦更具有柔情蜜意。
還有,項羽死後,虞姬真的會遭遇悲慘的命運嗎?顯然不是。恰恰相反,虞姬很可能會梅開二度,被漢高祖劉邦迫不及待地搶過去,寵起來,享盡榮華富貴,與戚夫人一起成為劉邦身邊的絕代雙壁。縱觀曆史,地球人都深深地體會到,家奴很難超過三姓,而絕世美女卻可能馭盡天下英雄。
所以,如果虞姬縱然最終沒有勇氣自我了斷,也一定會被項羽一刀砍殺。他怎麽會甘心自己心愛的女人落入他人之手,尤其是劉邦這個老冤家對手?!下麵一個史實極其有力地佐證了項羽的這種心理。
據《史記•項羽本紀》記載,項羽突圍至烏江時,對烏江亭長說:“吾騎此馬五歲,所當無敵,嚐一日行千裏,不忍殺之,以賜公。”原先為什麽要殺馬呢?這是否說明他不願讓自己心愛的東西落到敵人手中?馬可以送給亭長,虞姬能送人嗎?他自己要死了,當然也不希望她活著。在君主眼裏,馬和女人都是財產。不同的是,財產可以送人,而女人隻能屬於自己,特別是心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