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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之殺人機器人(五):家族的慘案

(2016-05-02 15:11:56) 下一個

五. 家族的慘案

密室殺人?警官彼得對著現場陷入了沉思。

M的四個同父異母兄弟:約翰,傑生,湯姆,馬歇爾被發現在他們L&F房地產公司的會議室死亡。

死亡時間鎖定在周五上午十點半到十一點之間。

他們的人工助理莉沙是在十點五十分聽到會議室傳來呼喊呻吟的聲音,馬上衝進去打開門,發現傑生倒在門的附近。其他人一個倒在椅子上,一個倒在地上,另一個坐著,身體正好靠在助理機器人身上。四個人都有掙紮的痕跡,手都捂著胸部,臉上呈現痛苦的表情。傑生被發現時還有呼吸,還能說話。他帶著恐怖的表情捂著胸口,說了幾聲:“針……針……痛……”然後就停止了呼吸。

會議室裏除了機器人助理沒有其它人。

每年五月的第一個星期五L&F公司高層都會開一次關於下半年工作計劃的秘密會議,隻限他們公司的四個負責人參加。因為涉及到商業機密,所以沒有讓其他人員參加。

一旦涉及到秘密時,人總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同類。盡管簽有保密協議,誰能保證在大利益的誘惑下,員工不會把公司的商業機密透露給竟爭對手?又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

而機器人則不會做出這種出爾反爾,利益醺心的詭計。

這就是為什麽是機器人助理跟他們在一起而不是人工助理莉沙。

而且因為會議涉及機密,監控錄像也沒有打開。

案發地點為位於十二樓的會議室,案發的當時大門緊閉著。

唯一的入口是麵向樓外的窗戶。窗是推拉式的,分成上下二層,下麵那層玻璃窗被推了上去,但紗窗仍然保持在原有的位置。熟悉L&F公司的人都知道,L&F公司一向以環保節能為公司文化,五月份是不開空調的,利用透過紗窗的自然風保持通風。

如果凶手是從紗窗進來的,他必須得從人來人往的樓外飛崖走壁到達十二樓,然後打開紗窗進入會議室,在很短時間內把四個人全部殺死,然後再在很短的時間內從紗窗出去,而且還要再次把紗窗關上。

彼得對紗窗進行了仔細的檢查。紗窗上散布著的五六個小孔引起了他的注意。小孔並不大,並不足以讓昆蟲飛進來。

“這些紗窗多老了?”

“有十多年了吧。”莉沙回答。

“這上麵有幾個小孔,是以前就有的嗎?”

“這倒是沒注意。可能是以前清潔工人清潔窗戶時不小心勾破的。十多年老的紗窗誰能保證沒有一點小破損呢。”

凶手是怎麽可能在大白天人來人往的樓外飛崖走壁進入到十二層,並在那麽短的時間,殺完人再出去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現場既沒留下任何指紋,也沒任何做案工具。

四個人都是心髒大動脈破裂導致內出血而死。

胸前和後背都疑固著一灘不大的血跡,不會超過一美元硬幣的大小。可想傷口很小。

自從查理死後,L&F公司就全部由四兄弟來掌管。

當年查理管理公司的時候,很注重公司的形象和名聲。

待他死後,一方麵四兄弟發現他們的爸爸查理自已就一直隱瞞著很不光彩的汙點:有私生子M。另一方麵四兄弟急於發展,擴展得過快,也結下了不少梁子。再加上調查時發現四兄弟每人都有著這樣那樣的一些私生活方麵的不檢點,所以進入警部視線的大大小小的嫌疑人也不少。

但與四兄弟都有仇的嫌疑人,最後隻鎖定在三個人身上。

M被列為三個嫌疑人之一。

M之所以被列為嫌疑對象,自然是因為他與四個同父異母兄弟有過關於查理遺產的官司。他被迫簽下協議不得與查理的家族再有任何聯係,不得以他生父家族的名義做任何生意。

而且據調查當時他們四兄弟不光對M出言不恭,還說過如此攻擊M的媽媽玫瑰侮辱性的話:

“難道嫖客化錢去拉斯維加斯合法的妓院作正當消遣,妓女自己不小心懷孕了,嫖客還得為她的下一代負責?”

M不能排除有報複殺人的動機。

其他二個嫌疑人,一個是L&F公司的竟爭對手J。

W城正在進行大規模的舊城改造計劃,很多房地產公司依附於這個龐大的政府改造項目而生存。

因為網上虛擬大學的興起,致使一些不知名的綜合大學撐不下去了。所以政府批準W城的二個綜合性大學做用途變更,把原來的校舍宿舍全都改造成公寓。

項目竟標主要在L&F公司和J的公司之間進行。而J的公司明顯更占上風。J公司誌在必得,押的當然也很大。

聽說後來L&F公司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通過惡性竟爭使L&F公司在竟標中勝出。J的公司則因為竟標的失敗而直接導致破產。

另一個嫌疑人則是原總統候選人K。

K在作總統候選宣傳時,為了博得較低收入的中下產階級的支持,攻擊了許多現有的房地產政策,更是明確指出如果他當選總統要更多地保護租戶的利益,為租戶說話。

而L&F公司則在各大城市擁有大批的出租公寓出租給較低收入的中下產階級。

L&F公司四兄弟怕K如果竟選總統成功,會采取對房地產不利的措施,因而暗中提供資金支持那些反對K作總統候選人的團體和運動。

而最終讓K身敗名裂的則是前麵提到過的我的同行一個有名的心理治療師提供的八卦新聞:K的老婆長年得憂鬱症,就是因為他有八個情婦。而這則八卦新聞幕後出資人及操縱人就是L&F公司的四兄弟。

最後結果是總統候選人K在政壇混不下去了,而他老婆也最終與他離婚。本來很風光的政壇人物,結果因為一則醜聞變成了毫無前途可言的孤家寡人。

他們都有殺人動機。

但調查結果發現他們都有很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M的整個周五都呆在我們診所。大部分時間都在我的催眠室睡覺。我就是他最好的不在場證人。而且十點半到十一點,我剛好還有另一個病人就診,也恰恰成了M的另一個不在場證人。

J當時正在與一律師見麵,討論公司破產後的後繼事項。K則在一家二十四小時通宵酒吧買醉,當時好幾個酒吧的員工都對他記憶尤深,因為很少有人在上午十點到十一點就來喝酒的。

即使他們沒有不在場證明,或者即使他們沒有親自動手但是指使了別的凶手動的手,凶手又以何種方式從外麵人來人往的十二樓進去紗窗,然後又在很短時間完成殺人和離開呢?且整個過程如何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覺?

警察的調查一時陷入了困頓。

彼得警官另辟蹊徑提出一個比較合理的設想解釋這則密室殺人事件:一個人殺了其他三個人,然後最後一個人自殺。

可是問題是他們的死因全部一樣,都是從前胸至後背穿孔內出血而死,而且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凶器。如果殺人者已經準備大家都死的話,還有必要把指紋也擦掉嗎?更不可思議的是,自殺的人還會把自己自殺的指紋也擦掉?

一個姓梁的華裔警官則提出了更離奇的中國傳說中的“隔物取功”和“隔山打牛”的設想。即凶手可能通過一種神功不需要直接接觸被害人遠距離就取人性命。又提出傳說中中國古代有高人可以指揮刀劍殺人,不必自己動手,殺完人還能招呼刀劍自行回到鞘中。

這些當然馬上被大家認為是荒誕不經的設想而根本不予考慮。

八卦新聞記者也聞風而動,充分展開他們捕風捉影的職業素養進行了凶手大竟猜。一時間,這樁引起社會廣泛注意的殺人事件謠言四起。

還有傑生死前留下的:“針……針……痛……”有什麽實際意思嗎?

是指痛得象被針刺一樣,還是確實被針刺中?

傷口確實象是被一根很粗的針從前胸穿透後背。但問題是現場並沒有類似於針的器材存在的痕跡。

第一個到達現場的莉沙說,當時除了倒在地上死亡的三人和一個行將死亡的傑生,並未發現其它異常的跡象。而她到達現場的時候,機器人助理正處於無事可做的休眠狀態。

倒是等莉沙心神完全安定下來後,曾回想起來說,一進入會議室,其實好象在空氣中聞到了一點點異味,本來以為是血腥味,而且當時也因為忙著搶救傑生和被現場驚嚇而沒多在意,但到後來發現四個人外出的血其實並不多時想想應該不會有這種血腥味。

但那究竟是什麽氣味,她又說不上來。

農場主山姆看到了這則新聞,主動打電話給警察,提供了一條線索。

前一陣,他們農場一百來隻雞莫名死亡時,他趕到農場,也曾聞到過奇怪的氣味:“象金屬爆炸後的那種氣味。當時我以為自己花粉過敏,而且氣味又是淡淡的,所以並不能肯定我是否真的聞到了這種氣味。但既然現在有人說她曾聞到什麽氣味,我想我也有義務來提供這個信息,說不定對這個案件有所幫助。”

“哦,你這樣做很對。謝謝你的支持。不知你是否還能回憶起當時有沒有檢查雞的前胸和後背,是否有象被針刺穿的痕跡?”

“這倒是沒注意。誰會對一隻死雞檢查得那麽仔細?不過是隻雞而已嘛。這麽說也許對做雞的不公平,但事實上是當時防疫站的人檢查完雞沒有病毒後就完事了。”

警察當然沒有可能介入前陣子雞,豬和牛的莫名死亡事件。

動物的個別死亡歸農場主管,動物的大規模死亡歸防疫站管。隻有人的死亡才歸警察管。

我們社會的分工就是這樣的。

動物的死亡隻要不會傳染病毒給人或動物,不會對吃它們的人造成危害就萬事大吉了。

所以前陣那些死亡的雞,豬,牛都沒有人去檢查它們的傷口,沒有人確切知道是不是它們的死因是因為前後胸象針一樣被刺穿。

倒是一個八卦小報又去采訪了當時他們報社報道過的一直堅持是管理機器人殺了他的牛的墨西哥農場主。

那個憨憨的墨西哥農場主肯定地說:“一定是機器人幹的。錯不了!我早就不相信那些機器人了。”

“人的活還是得人來幹,造那麽一堆機器人作什麽?活都讓機器幹了,人還能幹什麽,混吃等死嗎?什麽提高效率減少成本,有個屁用啊?人如果在機器麵前都不能得到安全感,掙再多錢又有屁用?”他意尤未盡,趁機發了一通牢騷。

“嗯。你當時有沒有觀察一下牛的傷口?”

“那倒是沒有,反正防疫站一說沒有病毒,我就馬上把它們送到屠宰場去了。對我們來說,隻要肉沒有毒,仍然可以賣就行了。否則得浪費多少牛肉啊。哦,雖然沒觀察傷口,倒是有印象每隻牛的身體兩側都有一小攤血。”

於是一時間,機器人殺人的謠言又喧囂於報紙上。

機器人會不會殺人?

這個話題開始成了社會上的討論熱點。而且因為這次死亡的是人類,對社會造成的恐慌和不安是不言而喻的。

我自從雞,豬和牛的莫名死亡事件後,本來就心裏隱隱不安,很怕這事件最後會漫延到人類。但當真的看到人的死亡案件,反而覺得這起案件好象還是遵循了一般“債有頭,怨有主”的殺人規則,倒是放下了一點心。

就象睡覺前一直等著另一隻鞋子掉下來,在等待的過程中其實是最不安,最睡不著覺的。而等那一隻鞋子真的掉下來時,而且發現掉下來的聲音其實並不如想象中那麽大時,反而是心安了一些。

最怕的是沒有目的的殺戮,隻是針對任意人類的濫殺。

沒有目的的殺戮等於把每個人都置於危險中。

這才是最可怕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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