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嫿的天空

心素若簡人淡如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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罌粟之愛(撕開冰山一角）

(2018-05-11 05:41:56) 下一個

（六）撕開冰山一角

早上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我睜開了眼睛，又是一夜胡亂的睡眠，我茫然地打量著屋裏熟悉也陌生的一切，我的房間從來沒有出現過粉紅色或是卡通娃娃，那些在我眼裏全是幼稚不堪，床對著一排高達天花板的木頭架子，裏麵碼列著清一色的書，書的品種也是清一色的懸疑小說故事。我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書架上，心翻江倒海和書裏的偵探們一道在暢遊。

如果說心思縝密好高騖遠的張茵茵和韓浩分手後，發現自己錯得很離譜，和教務處主任兒子不僅感情沒了下文，好工作更是無影蹤，那時候回頭想起韓浩的好，正常得要命，如果再發現韓浩工作和感情都發展得不錯，還和在她眼裏公主一般家境的女孩有未來，那會是怎樣的心態？悔不當初，嫉恨如潮，再處心積慮安排生日的事情應該理所當然，懷孕也可能不過是她的步驟之一。或者其掩藏的目的不是為了和韓浩和好。她應該清楚地知道即便沒有我，她的所作所為和韓浩之間也早就沒了未來，或者她不過是在無望的掙紮中，看看還能不能為自己爭取些實際利益。

如果張茵茵真有另有所圖，那麽她懷孕的事情可能知曉的就不隻是韓浩一個人，利益相關的人都會牽扯進來。若是韓成正也知道，若是他不願意在他眼裏我和韓浩的金玉良緣毀於一旦，他會怎樣做？會不會采取過激的手段去阻止？又如果說韓成正的阻止做得天衣無縫，一直沒有被人發現，而突然某天，被左門豪琢磨出來，並開始貪得無厭的要挾，這點我幾乎是確定而非如果，左門豪可以不工作而又短時間拿到幾十萬的收入，肯定來自旁門左道。或者韓成正想破財消災的，可這個變成無底洞的時候，也隻有采取一絕永患的辦法。

我反複梳理著思路，也越來越覺得有道理，我現在唯一要做的是確認此事，向韓成正，我決定出其不意得去他家單刀直入的質問。他完全沒有防備和預料的情況下，我的勝算會比較大。

韓成正看到我，眼裏閃過不易覺察的狐疑之色，但還是很熱情地將我迎進屋裏。韓浩的家我去過幾次，每次都事先有招呼，所以呈現的景象和這次有很大的不同，也再一次讓我清楚地體會我和韓浩之間家境的差異，他們家整套房子不及我家的客廳大，到處是雜亂不堪，堆放著經年累月存儲下來的垃圾，以前都有遮掩，而這次的突然襲擊，讓一切暴露無遺。韓成正似乎也意識到，反複搓著雙手：“若遙，你過來怎麽也不說一聲，讓我們準備準備，家裏亂得垃圾坑一樣……”

我平靜地打斷：“我又不是來檢查衛生的，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你問，你問，有啥想知道的就盡管問，我一定告訴你，浩浩可能不會表達，但他真地是一心一意地對你！”韓成正應該誤解了我此行的意圖。

“你認識左門豪嗎？我的表姐夫？”我緊盯著韓成正的臉。

韓成正一驚：“不，不算認識，隻是最近知道他自殺了，地方報紙和電視上都有……”

“你的消息真的很靈通，所有自殺都在你這裏匯總。”我其實不想這麽說的，不知為何這句話突然蹦出嘴巴。

韓成正愣愣地回望著我，似乎在等我的下文。我拿出表姐的相機，翻出那張我覺得有他的照片，冷冷地：“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這照片什麽時候拍的，你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韓成正很緊張地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鬆了口氣：“若遙，是的，那天我是去過岩石公園，身上還穿著你給買的衣服，不過，這怎麽了？公園是左門豪出事之後才關閉的，以前對任何人都開放。”

功虧一簣，我的心跌倒穀底，我意識到錯了，對付韓成正這麽狡猾的狐狸，應該小心謹慎，本來就是揣測的故事，我居然傻傻地拋出了自己僅有的籌碼，真是蠢笨至極。我很不甘心，稍加思索後努力繼續著：“對，這沒什麽，但也可以是有什麽，要看故事的前麵。如果左門豪知道了一些他本不該知道的事情，他又錯誤的將這些事情做為生財之道，而當事人麵對填不滿的無底深淵，你說會不會狗急跳牆？”

韓成正的表情很淡然，他端起一杯功夫茶：“若遙，試試茶，我知道你隻喝咖啡，不過茶的天地更廣品種更多……”

“你可以不岔開話題嗎？”我步步緊逼地打斷。

“這個世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老去追著可能發生的事情，太累，若遙，你想得太多了……”韓成正抿了一口茶，很享受的樣子。

這是變相地承認嗎？那麽說左門豪真地死於他殺，縱然他做了違背道德的事情，可也絕對罪不至死，可憐他年幼的兩個孩子。我的恨如雷劈的森林之火，燒得鋪天蓋地。從牙關裏擠出我想說的話：“怨有頭，債有主，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上相應的責任，你也不會例外！”

說完我站起身，朝屋外走去，在我即將踏出韓家的那一刻，韓成正幽靈般的聲音在我身後重重地響起：“若遙，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那些如果裏有這樣一些情況存在，左門豪的事情和你認為的當事人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你想拔的那個瓜，會牽出一些你不願看到的藤，而這些藤，卻和你牽扯不清，或者說和你緊密相連，滲入骨髓，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你也要想清楚，你是否麵對和接受得了這些帶來的後果，有可能是你吞不下的惡果……”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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