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陳肅強打電話來說想過來看看他們新租的房子,徐雅的心不免有些狂喜。陳肅強突然說要離婚,這對於徐雅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倒不是說陳肅強有多精貴,而是徐雅實在是很不憤在她眼裏一錢不是的老公居然還會鬧婚變,真是顏麵掃地。徐雅暈頭轉向,急急忙忙訂了機票,就趕了回來滅火。在這個離婚電話之前,陳肅強並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所以徐雅上飛機之後,反倒鎮定了。想陳肅強可能不過用這雕蟲小技騙她和兒子回美國而已,為此她開始後悔沒有好好地收拾收拾行李,沒有等她處理好本來打算處理的事情再回美國。
在為自己失態而懊悔的同時,徐雅也不斷地埋怨陳肅強:真是的,還真把他當根蔥了,這個不成器的家夥,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三天沒有教訓了,就上房揭瓦了,還敢跟老娘提離婚。看我回來怎麽收拾你。陳肅強並沒有給她這機會,來機場來接他們母子了,隻是正眼也沒有看徐雅一眼,更別說說話了。兒子因為有一年多沒有見到陳肅強,有些認生,縮到徐雅的身後,偷偷地打量著陳肅強。徐雅連哄帶騙也沒有讓兒子出來叫爸爸。陳肅強早就失去了耐心,拎起行李一個人往機場外走。徐雅牽著兒子默默地跟著,心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等他們上車坐好,陳肅強終於開口說話了:“你是要去你哥那嗎?”
徐雅的心又是一沉,她定了定神,答道:“我們去你那裏,我哥還不知道我回來了呢。”
陳肅強沒有再說什麽,徐雅長舒了一口氣。不過,更出乎她意料的在後麵,陳肅強把車開到了一家小旅館,遞給她門卡。看來所有的一切他都是精心算計好了。徐雅閃過不下車,哭鬧一場的念頭,但是馬上又給自己按了下去。她接過門卡的時候,平靜地說了聲謝謝。
住旅館的這幾天,陳肅強一點音訊也沒有,徐雅可沒有閑著。她聯係了所有她和陳肅強認識的人,開門見山地說:“陳肅強要和我離婚,你們知道什麽,直說吧。”弄得本來想置身度外的朋友都有些不好意思,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已經確認的,未經證實的稀裏嘩啦全抖了出來。徐雅也算弄了個明明白白,感情真是自己把陳肅強送了出去。徐雅相帶兒子回國住一段時,當時租的一室一廳的公寓也要到期了,便建議陳肅強退了公寓,找個離公司近點小些房子租。回國後,陳肅強向她匯報說租了私人房子的一間臥室,四百塊。徐雅滿意極了,想著比以前租公寓省了整整九百塊呢。倒是徐雅大學同學聽說了,有些不忿:“你老公好歹也算個白領一個,怎麽整得和難民似的,還要去租別人一間房,共用廁所和廚房。”
徐雅有些受傷,要知道這些信息她是絕對不會和國內的親友分享的,同學因為也在美國生活,知道在美國生活的國人的疾苦,所以才告訴她的,可是怎麽這麽說呢,徐雅也有些生氣,同學不就是二次投胎投得比較好嗎。想當初讀書時,還不是經常借我的衣服穿,不過是隻飛出了農村的鳥嗎,以為飛到了美國就變金鳳凰了?同學老公也沒有比陳素強多賺多少,隻不過他們生活在東部鄉下,房價便宜,可是他們那農村和我們紐約大城市可以相提並論地嗎?
“是啊,可是這紐約的房價,是你們那裏四倍都不止,又偷不到,搶不到,我們也隻有省著克扣自己了。”徐雅幽幽地說。
“那倒也是,那房東是什麽情況?”同學也聽出了徐雅的不快,覺出自己有些失言。
“管他什麽情況,我租房交房租而已,又不是找租客,擔心他拖欠房租破壞房子。”徐雅仍然沒有消氣,調調還是鼓鼓的。
“話不是這樣說的,房東的家庭狀況也是很重要的,要是單身女的,危險性很大的。”同學好心地提醒著。
“我家老公沒有你老公英俊瀟灑,自然會省卻我這方麵的煩惱。”徐雅嘴上這樣說著,心裏想你不不看看是誰的老公呀!
現在看來,徐雅的自信太盲目,同學的話也不無道理。男人出軌與長相老婆是沒有必然關係的,和環境的關聯倒是很大。陳肅強的房東是個單身母親,開了個小服裝店,帶著兩個孩子,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開始滾床單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陳肅強不僅和房東和她的兩個孩子也相處融洽,朋友經常在各處看到他們四個的身影,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他們是正牌的一家四口。
了解部分事情之後,徐雅有胃口倒盡,大失所望地感覺,也不是沒有了陳肅強不能活,可是她絕不允許離婚是他先提出的,她盡量保持鎮定:“麻煩你們去全勸勸他,我和他終究是原配夫妻,風風雨雨也這麽多年了,我也不想兒子這麽小就沒有爸爸。”
“那是,那是,我們會去勸的。”大家都覺得有些義不容辭。有些本來就替徐雅不值的朋友更是義憤填膺地接下任務。
徐雅安頓好了這邊,就開始責怪哥哥,怎麽這麽大的事,一直也不給她透漏點風,哥哥冤枉不得了,堅稱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你說不知道就沒有責任了,你也不想想你怎麽就不知道呢?”徐雅仍然不依不饒。
哥哥暗自抹著冷汗,這個自小給父親寵壞了的妹妹,是經常對他蠻不講理的,還幸好這個妹夫不是他給介紹的,否則,徐雅肯定要剝了他的皮:“現在你想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你先幫找個房子住下,我不能總住旅館裏吧,孩子也要上學什麽的,你再去探探陳肅強的口風。哥哥接了任務馬上照辦,回複道陳肅強聽他說了半天也隻憋了一句話:大哥,我們的事情讓我們自己解決好了!
徐雅縱有千般怨氣,也沒有個發的地方。這幾天也忙著要安定下來,這陳肅強對她來說也如人間消失了一般,現在說要過來看看,徐雅想有沒有可能大家的勸說起了一定的作用呢?她望著窗外正在飄的春雨,心好像那被雨凋零的花瓣一樣,沒有了個著落,不由得冒出來了眼淚:想我徐雅,怎麽就落到了這步田地,當年追求我的人那麽的多,我怎麽千挑萬選如此花眼就揀了個漏油的燈盞呢?
菲兒,那是存貨,正在曬箱底呢!和你做飯是絕對不可以相提並論的,你的飯色香味俱全啊``````
謝謝青荷分享, 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