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秋天的一個傍晚,我去後院澆水摘菜。
忽然看見櫻桃西紅柿的高枝上,站著一隻鳥。
它初看有點象麻雀,但體型更近渾圓,頭與身體連在一起,好像“胖”得沒有脖子一樣地萌然可愛。它的毛色褐中發紅,身上且有一些深色的斑痕。它的喙彎彎長長的,一看就是不同於麻雀那樣在地下啄食的鳥類,而是一個捉蟲的能手。
它看見我走近了,卻不飛走。它隻是轉動著眼珠子,看著我做事。
我心想,它是不是病了,傷了,飛不動了,隻好在一株西紅柿的枝幹上暫且歇息?
於是我緩緩更靠近它,近到我們四目相對。它仍然沒有飛走,那神態好像就是在安靜地等著我靠近一樣。
我連忙查看它的爪子,沒見傷痕。又左右前後細看了它的兩隻羽翼和尾羽,也都毫無異樣。
那你想要什麽呢?對著我一個異類,需要我為你做什麽呢?我試著對它問了些問題。
鳥也沒有鳴叫回答,隻是遞給我它孩子似的眼神。
這樣啊,我便伸出手輕輕撫摸了它的羽毛。它仿佛很喜歡。我又用手指輕輕撓了撓它脖子的部位,它好像更享受了。
奇怪哦,原來這是一隻能和人類親昵的小鳥啊……
想到這裏,我連忙上樓把正在玩遊戲的兒子拉了過來。
那隻鳥還在原處。兒子對它不怕人也覺十分好奇。他們倆對視了一會之後,當兒子試圖撫摸它時,它卻突然地飛走不見了。
又過了幾天,我在南瓜藤蔓中發現一枚小小的鳥蛋。又過了一段時日,那鳥蛋變成了兩瓣碎殼。在碩大的葉下,那些空殼讓我感覺好像看到了一個神秘而被遺忘了的故事一樣。
前兩天,在讀安房直子的《紅玫瑰旅館的客人》時,讀到裏麵對鷦鷯的描寫,我借機到網上搜看它們的圖樣。沒曾想,竟湊巧發現那隻停在我西紅柿枝幹上的鳥兒,就是被安房直子寫進過童話故事的鷦鷯(中文又叫巧婦鳥,英文名wren)。
人生的巧遇真的很有意思。而人與動物之間的自然交流就更顯得珍稀。
感謝那隻給予過我充分信賴的鷦鷯。感謝我和它共度過的親切時光。
2018.11.17
是的,心無掛礙甚好。
很好的一篇文章!謝謝你的分享!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