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靡之音（15）

或許，我把男人都想的太壞了。這是我從雅文辦公室裏出來時，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既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是天使，為什麽不允許男人有時也做做魔鬼呢？ 我胡思亂想著，一頭撞上了佳妮。“你怎麽在這？！”佳妮大驚小怪地叫起來，“幹嗎？姐姐我出來抽根煙，”我順勢從口袋裏掏出煙和打火機，“別抽了，前台有人找你，”“找我？誰？”我隻好又把東西揣了回去。 “不認識，”佳妮說，“說是你的客戶，”她停了停，“不過，我看不象，”我很相信佳妮她們這幫女人的眼力，或者還有嗅覺。成天和有錢人打交道，又一門心思地鑽研吸引她們的那些地方，判斷力當然會隨之提高。 “那會是誰？”我想不出誰還會到球場來找我，“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佳妮哼著歌朝教練的辦公室過去了。我看了看她的背影，覺得很不可思議。一個又矮又肥的台八子，居然又這麽大的吸引力，不是魔鬼是什麽？ 我跨進餐廳的第一步開始就到處留心有沒有人特別注意我。結果還是被別人搶了先，“莫小姐麽？”我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男人的手已經橫在了我麵前。“啊。。。”我有點措手不及，遲鈍了一會兒才把手伸了出去。 “我是周總介紹來的，”那個男人眯著的眼睛在陽光下讓我想起家裏的貓咪，把一個男人想成貓多少有點可笑，而他的手卻象鯰魚一樣粘在了我的手上，遲遲沒有鬆開的意思。 一時間，怒氣便湧了上來。但，我馬上意識這是在談生意，便收斂起了過於豐富的想象力，稍稍壓製了一下衝上來的氣憤。 “周總？周朝放先生麽？”我微笑著問，微微用力抽回了我的手。“恩，”男人點點頭，臉上的表情自然地好象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我姓孫，叫孫思凱，”“我叫莫凡，”我雙手遞出了我的名片，“嗬嗬。。。好名字。。。”孫思凱低頭看著我的名片，幾乎在喃喃自語。我沒有興趣聽一個陌生的男人在這和我說一句我聽了一萬遍的話，直接切入正題比較合適。 “孫先生是對我們球場比較感興趣呢？還是別墅？”我問，“我，對什麽都感興趣可以麽？”孫思凱的眼睛碰上了我的，他的語氣讓我覺得有點膩，“那麽，孫先生有空讓我陪您看看球場麽？”我避開他的眼睛，這種眼神我見過太多，已經起不到什麽殺傷作用了。 “好啊，好啊，”他應該還不至於是個傻瓜，知道在什麽樣場合幹什麽樣的事。我們一前一後出了餐廳，開了一輛球車在球場裏慢慢地逛著，走走停停，和他說說每個洞的特色和難度。很快，我就發現他對高爾夫並不是很在行。 那他真的會買球證麽？我一邊小心地開著車，一邊斜眼看了看身邊的男人。周朝放打的是什麽牌？怎麽會介紹這麽個朋友來？ 沒等我想明白，孫思凱已經鬧出亂子來了。“好！”他突然大叫起來，“你幹嗎！”我被他嚇了一跳，這才發現不遠的地方，幾個韓國人在發球。這位孫先生估計是在喝彩。天，打球的時候，最忌諱有人在旁邊大呼小叫的。他到底懂不懂球場的規矩？！ 這下可好，麻煩大了。剛才那個球又高又遠，可偏偏進了沙坑。那個韓國人氣得不行，提著球杆就朝我們的車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