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之夢

我隻忠於自己的感受,寫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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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靡之音(8)

(2004-12-10 11:43:00) 下一個

最後,天甜和我上了周朝放的車。而戴紫煙因為順路而上了他朋友的車。“到家給我個電話吧,”我習慣性地對戴紫煙說,“是不是到誰的家都可以呢?”那個男人嬉皮笑臉地問,“當然是到她自己的家了,”天甜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我知道她最討厭這種花嘴的男人,這也是她做不了銷售的一個很大的原因。

不過,我覺得這回,她是操心操過頭了。那邊的戴紫煙並沒有什麽異常反應,好象聽到一個和她無關的笑話一樣。一時間,我竟弄不懂,這種情況下,到底有反應的算淑女作風呢,還是沒有比較好?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戴紫煙帶著甜美的笑容,公主般揮揮手的同時,車已經滑了出去。

天甜小聲嘀咕了句什麽,我沒聽清楚,也沒好意思當著周朝放的麵追問。主要是怕天甜這個炮仗一點,周朝放一起沒麵子。隨她去好了,我這麽想,估計不是說戴紫煙不知好歹,就是罵那個男人太色,反正不是什麽好話。

結果,周朝放把這段公案提了起來。“杜小姐是不是很不喜歡愛開玩笑的男人?”他從觀後鏡裏迅速地掃了我們倆一眼,“那要看是什麽玩笑了,”天甜一本正經地說,“就剛才那種呢?”周朝放的口氣有點挑釁的意味,“是,我不喜歡,”天甜冷冷地說,“我最討厭花心的男人了。”

“哈哈,”周朝放笑起來,“這就花心了?你把我們男人想得太惡劣了吧?!”雖然是玩笑話,但也沒錯就是了。黑暗中,我想去握天甜的手,這樣我還能使她稍微控製一下有可能過激的言行,“其實呢,我和你說,一般花嘴的男人都不花心,花心的男人是沒工夫花嘴的,”“錯,”還沒等我抓住天甜的手,這家夥已經被點著了。

“一般是,花嘴的男人也花心,花心的男人嘴更花,”天甜象在說饒口令,我差點笑出聲來,“你說呢,莫小姐?”周朝放一下子就把我給扯了進來,“啊?我?”我愣了愣,“因人而異啊,因人而異,”我含糊地說,“等於沒說,”天甜對我這種中庸之道是毫不留情的。

“聽起來,莫小姐對男人好象挺有研究的咯?”周朝放似笑非笑地在觀後鏡裏瞟了我一眼,“哪裏哪裏,”我暗暗叫苦,原來這家夥設了個圈套讓我鑽,我居然也鑽了,真要命。“就是不多,才不能以點蓋麵的胡說八道,什麽事都要因人而異的呀,”我拚命地掙紮,不要讓他再來個‘連環套’,現在已經是午夜十分了,我的腦子開始不太清楚了。

還好,他隻是用他的眼神傳達了他的笑意,讓我悄悄鬆了口氣。結果後院卻著火了。“怎麽不能以點改麵,難不成天下的男人都要認識個遍才知道是個什麽德行麽?”天甜說話向來直來直往,不要指望她會估計誰的感受,我可以遷就她,周朝放就未必了。

果然,他馬上就反唇相譏,“難道就和我的朋友認識那麽幾個小時你就知道他是個什麽德行了?”我的頭開始痛起來,天,就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麽?“很難說,其實,有些人未必要認識久了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樣的,”天甜不依不饒地說,我看不到周朝放的臉色,但我感覺出了車裏的空氣在變得稀薄起來。

“哈哈,有道理,”幾秒鍾後,周朝放幹笑了起來,“杜小姐靈牙利齒,我這個老頭子是比不上了,但願莫小姐和你能有一比啊,”“我們都很厲害哦,你要小心,”天甜可能也意識到了自己有點過分,開起玩笑來。空氣裏的氧氣終於多了起來,我大口大口地換著氣,左右為難的感覺實在不好。我永遠都不要這樣的感覺。

我們倆一起在我家樓前下了車。“那就再會了,”我轉身看看周朝放,“說不定哪天就碰上了,”沉沉夜色中,我看到他邪氣的笑容和整齊的牙齒,好象一隻。。。狼,“反正不是我去打球呢,就是你們出來泡吧,總會碰到的,”他的笑容雖然壞壞的,但不讓人討厭就是了。

看著他的車在麵前轉了個頭,消失在街的盡頭,天甜才挽著我的胳膊進了樓。上了電梯,她才說,“這個人還可以,”“恩?”我疑惑地看著她,本以為她會和我發牢騷,誰知道竟來了這麽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誰怎麽還可以拉?”“當然是周朝放拉,”天甜大方地說,“那你還和他吵,”我笑她沒有原則,居然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現了原形。

“他有意思我才和他吵,沒意思的人誰要睬的啊,”天甜的臉有點紅,“哦?見到人家第三麵就說人家有意思,我看不是他這個人有意思,而是你對他有意思吧,”我有點明白了,“哼,能入本小姐眼的男人不多哦,這是他的榮幸,”天甜裝著滿不在乎的樣子,眼睛裏竟有了一絲溫柔。

看來愛情的魔力終於將他無所不能的作用施加在了可愛的天甜身上了,“好吧,”我繼續拿她開心,“那我就成全了你們吧。。。”“哈哈。。。。。。”我們兩個笑成一團,相擁著進了我的單身公寓。

等我們都洗好澡,換了睡衣,倒到床上時候,已經是淩晨3點了。“不過,我和你說句老實話,”我們倆並排躺在雙人床上的時候,我說,“不管是哪個男人,也不管他和你是什麽關係,都不會喜歡聽女人在他們麵前隨意評價他們的朋友的,你這個習慣可不好,”“我知道,”天甜坦率地說,“我也沒什麽惡意,就是看不慣。”

“他們怎麽你了?就那麽幾個小時,犯不著就把人家都給斃了吧?”我笑著說,“你還別說,我看他們那堆人裏,可能還就周朝放是個好人,其他的,都腐爛了,”天甜刻薄地說,“你也太毒了吧,”我笑起來。

“我說的是實話,”天甜冷笑著說,“你沒看他們看戴紫煙的眼神,哼,跟沒見過女人似的,”“哈哈,怎麽?!你妒忌?”我故意逗她,“妒忌誰?戴紫煙?開玩笑吧你,我可沒覺得她什麽地方比本小姐出色的,”天甜的口氣很認真,我不好再拿她和戴紫煙比了。其實,她們也的確不是一樣的人。

“一個巴掌也拍不響啊,”天甜的語調始終冷冰冰的,“戴紫煙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就是了,眉目傳情的工夫可不差啊,”“嗬嗬,你別老看人家不好的地方啊,連小孟你都能包容,她怎麽你了?”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麽天甜的態度會這麽生硬,“是不是她用眼神也勾搭周朝放來著?”“哼。。。”天甜算是默認了。

看來多大度的女人在愛情麵前都是小氣的。天甜這還不知道是不是愛情呢,就已經成這樣了,我真的很感歎愛情的偉大作用。可我自是覺得不可思議。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怎麽能把人弄成這樣?莫非愛情真的是個奇跡麽?那麽我和梁俊鵬的奇跡呢?會因為時間和距離而發生變化麽?沒人能告訴我。

“哦,對了,”臨睡前我問天甜,“戴紫煙上車的時候,你嘀咕了句什麽?”“你真想知道?”天甜在另一側甕聲甕氣地說,“真想知道,說啊,”我的耳朵都豎了起來,“好,告訴你,”天甜翻了個身,“本小姐說,都不是什麽好鳥,”“啊?!哈哈。。。。。。。”我們兩個又開始狂笑,完全忘了現在早該是睡覺的時間了。

其實,我也覺得是這樣。戴紫煙從老板的身上看到了自身的價值,她會不會在別的男人身上去驗證呢?當然會。每個女人都有這樣的欲望,不過,因為天分的問題而影響了驗證的機會和男人的質量而已。

而戴紫煙,看起來什麽都不缺。她的問題在於,是把青春壓在一個十幾億身價的老頭身上呢,還是繼續尋找更令她滿意的男人。現在看來,小孟其實不會是她眼裏的對手,戴紫煙的眼光是長遠的,她並沒有滿足於現狀,進入了這個圈子是成功的第一步,她的軌跡會這樣一直延續下去,而結局隻有兩個,要麽大獲全勝,要麽滿盤皆輸,這就看她的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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