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鉛塵的小城故事

沈從文的小說《邊城》，講述了一個詩情畫意而又平實的鄉村故事。

在湘鄂川交界處的小城茶峒，城邊有一條河，與城隔河的坡上有座白色的石塔，塔下麵的一座小房子裏住著一戶兩口之家：以擺渡為生計的爺爺和他的外孫女翠翠。翠翠的母親未婚生女，翠父無能承擔愛情至'失足'的後果，在翠出生前就尋了短見。翠母待翠出生後也為殉情隨夫而去。

年年月月，爺爺帶著翠翠渡人過河，在塔下的小房子裏生火造炊、坐在門口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翠翠聽爺爺講事情、吹笛子…。爺爺擺渡領的公餉將將夠祖孫倆衣食。爺爺養大了翠翠，翠翠是爺爺生活裏的光亮。

 

翠翠在月光下練習吹笛子……

 

現在，翠翠近十五歲了，在‘邊城’ ，已是女孩的及笄之年。爺爺自覺在漸漸老去，為了不讓翠翠重蹈女兒的覆轍，也為自己能安心離去，他要不失時機的將翠翠托付給一個愛她，並且她也愛的，靠得住的小夥子。

城裏碼頭船總順順有兩個德才兼備的兒子。二人都喜歡上了翠翠。老大先向翠翠爺爺提了親。爺爺蠻喜歡這個後生，但翠翠得知後沉默以對。翠翠喜歡的是老二。

老二知道了老大向翠翠提親尚無果時，告訴哥哥自己也喜歡翠翠。於是哥倆商定當夜一起到翠家房後的山上賽歌，看誰能獲得翠翠的芳心。

老大因為自己先提了親，歌就讓弟弟先唱。而老二一張口老大就自覺不是對手，‘認輸’了。結果老二一人唱了一夜。

那天夜裏，翠翠在夢中隱約聞有歌聲，朦朧中自己隨那聲音飄了起來。飄到了崖上，拾了一大把虎耳草，卻不知應該給誰。。。

第二天早上，翠翠把夢告訴了爺爺。爺爺本在夜裏聽到了歌聲，以為唱歌人是老大。聽了翠翠的夢，猜想是對那樁提親的回複。就去將翠夢講給老大。老大知道唱歌的是弟弟，聯想到翠翠未回複自己的提親，突然蒙悟：‘翠翠鍾意於弟弟’。

為成全他倆也為自己的心傷，老大隨貨船去了遠地。船穿過險灘時出事，水性本來上好的老大卻在此事故中失蹤了。

雖然，生活與自然合而為一的茶峒人已慣於接受命運，但老二和他的父親還是誤以為老大的離去翠翠的爺爺有責任。爺爺擺渡時遇見本地鄉紳派的媒人為其女兒提親老二，此時他已明白老二與翠翠意屬彼此，就去跟順順挑明原委。結果碰了釘子。

老二仍然愛翠翠，他明言拒絕了鄉紳家的提親，但由於哥哥出事、翠翠對他‘躲躲閃閃’，加上他不願意的被提親，就也以生意為由離開了家鄉。

已經得病的爺爺在遭拒後的一個風雨交加的夜裏去世了。翠家房後的那座石塔也在那晚轟然倒塌。

翠翠悲痛不已。在爺爺的鄉親朋友和順順的主持下，請來道士為爺爺辦了喪事。安葬了爺爺，重建了白塔後，順順要將翠翠帶到自己家裏等老二回來成親。但是，翠翠沒有同意。一是要為爺爺守陵，二是在未與老二麵對麵明確關係的情況下她不便住進他家。。。

故事結束。留給讀者的是一個共同的期待：老二快點回來 @@……。

 

故事中，作者將那一方鄉民的淳樸本色不動聲色行雲流水般娓娓道出：

爺爺對孫女的責任感、愛和尊重；兄弟之間的仗義；視心比物重，-向老二提親的鄉紳家的女兒，帶著兩座磨坊陪嫁的，但老二寧願去接班翠翠爺爺手中的櫓。

父親順順是憑為人公道、管理有術、熱心腸、有擔當等等的品質做的船總。爺爺搖船因為領了關餉就拒絕所有搭船人的小費。。。

還有，對自然與命運的敬畏，在此處，所有的人間猜忌與隔膜盡可放下。

 

小說是作者將他過往故鄉的生活理想化了嗎？可能有一點，但這裏用‘理想化’一詞是不合適的，確切地用詞，應是“沉澱”，-對過往的沉澱。對作者來說，洗去鉛塵的人世人生即是如此。

 

翠翠在崖上拾了一大把虎尾草卻不知給誰。（我沒見過虎尾草，為畫此畫專門在網上查到的，但很可能葉子十分不對號。畫時忘了葉子啥樣了）

 

同上題材，還做了一幅剪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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