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曉嵐
我們那些年
正文
故事來源：
這是一件真事，是那個少年的孩子講給我聽的。文中的少年後來當了一所大學的教授。當這個故事講給我的時候，他已經八十多歲了。
這是一件真事，是那個少年的孩子講給我聽的。文中的少年後來當了一所大學的教授。當這個故事講給我的時候，他已經八十多歲了。
父親用他的小馬換來了媽媽
在大蕭條的年代，在堪薩斯一個荒僻的小鎮上，一個九歲的少年漫無目的地在鎮上的集市裏閑逛。他經過賣農具的地方，停下來看了看：“嗯，這個家裏可不需要！”大地已經幹旱了很多年，地裏沒有什麽收成，也不需要太多的耕種，家裏不需要添置什麽農具。他又來到砂糖攤前：“嗯，這個嘛，下次再買吧！”其實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嚐過砂糖的滋味了，但他知道父親要到很遠的地方給人家摘棉花，一天才能掙到五毛錢，這些錢要用來買麵粉。對於家人，麵粉遠比砂糖重要的多。都過了上午了，這個孩子才很不情願地踱到賣麵粉的地方，要了小半袋。他要背著這個袋子走很遠的路才能走回到家裏，一次不能買的太多。少年背著袋子百無聊賴地穿過一個馬市，突然，他看到一匹小馬。那匹小馬毛色黑亮黑亮的，多漂亮呀！少年立刻被迷住了！他放下肩上的麵袋子，呆立在路邊，眼睛再也離不開那匹小馬。賣馬的人當然看出來了，走過來問他是不是想要買那匹小馬。
“可不可以分期付款買你的馬？”少年問。
“拉倒吧！”賣馬的人失望地走開，不再理會這個少年。賣馬的人很了解周圍農村的經濟狀況，當人們說買不起的時候，那就是真的買不起，無論降價多少都買不起。可是少年沒有走開，他一直盯著那匹小馬看，直到集市都快要關閉了，天眼看就要黑了。見少年還那麽堅持，賣馬的人走過來給少年出主意：“。。。那邊有一家銀行，說不定你在那兒能弄到貸款。。。”
少年立刻跑向銀行，趕在銀行關門前走了進去。“我想貸款買一匹馬，我一定會按時還清貸款。我可以送報紙，幫人割草，清洗農具。。。我能夠掙到錢！”少年急切地說，“我想買下一匹馬！”
銀行的人看了看少年，對他說：“可是，我們這裏隻貸款給成人。明天叫你的父親來吧，我們可以商量商量。”
少年非常失望，他知道父親是不會同意給他買一匹馬的 —— 家裏人吃飽都很困難。少年低著頭躊躇地返回馬市，那匹小馬還在那裏，沒有被買走。
“能不能把那匹小馬給我留一周，我要買它。”
“好吧，回去好好說，沒準能說動你的父親！？”賣馬人真的是被少年感動了，他想把馬留給少年。
三天後，少年和父親一起走進了銀行，貸了款，整整四十塊錢，到馬市上，他們牽回了那匹小馬。
從此，少年和那匹小馬就形影不離，他們一起給人送報紙，一起給別人幹農活。少年積攢下每一分錢都交給父親還那一筆貸款，直到上高中了，那筆貸款才還清。
高中離家很遠，少年常常騎著馬去上學，他上課時，馬就拴在學校的操場裏。這匹馬當然已經長成了一匹成年馬，認得回家的路。夜晚當少年放學回家時，常常伏在馬鞍上就睡著了，馬兒總是馱著他回家。一天夜裏，馬突然受驚狂飆，少年一睜眼，隻見一道黑影在追他的馬，那是一頭熊嗎？還是一匹狼？不知道！馬兒拚命地跑，馱著他奮力甩開追擊。到了家裏時，少年的心還在怦怦地跳，再一看那匹馬，身上有一道長長地抓痕，正在淌血。另一次，少年摸黑要淌過一條平時常走的小河，天已經很黑了，什麽也看不清，聽到水聲，馬在河邊徘徊來徘徊去，就是不像平常那樣歡快地淌過去。少年隻好到不遠處的親戚家過了一夜。天亮後，他再到河邊一看，河不知什麽時候漲水了。如果夜裏過這條河，沒準會被淹死的。
高中畢業後，少年考上了大學，他是那個地區裏第一個考上大學的人，人們都羨慕極了。少年告別了他的馬到很遠的城裏去上大學。但是他非常思念他的馬。第一個假期，他就迫不急待回家奔向馬棚。可是馬卻不在。晚上父親回來，告訴他那匹馬已經賣掉了。
“那是我的馬，你沒有權力賣它！”少年哭了。
父親沒有想到少年的反應那麽強烈。可是馬已經賣掉了，而且賣給了一個不相識的人，沒有辦法贖回來了。
父親無奈地將一個信封遞給少年：“這是賣馬的錢，我沒有動過，給你吧！”少年將這個信封小心的疊好，放在貼心的口袋裏，那就是他的小馬了！
從那以後，不管是上學期間，還是剛畢業後，無論少年如何地急需錢，他都沒有動過“他的小馬”。那個信封貼在他的胸口上，一直到發黃發脆。直到有一天，少年認識了一個姑娘。。。幾個月後，少年覺得他和那姑娘已經再也分不開了，他想到了他的小馬。打開那個信封，裏麵竟然有好幾百塊錢，他用這筆錢給姑娘買了一枚戒指。
多年後，少年的孩子說：“父親用他的小馬換來了媽媽。。。
謝謝tHawk 補上年代背景。在Dust Bowl時代，加州可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