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十 科莫一遊

Lake Como科莫湖，意大利北部阿爾卑斯山脈毗鄰瑞士的一處冰蝕湖。那裏以前是帝王貴族的度假勝地，如今是名人富人集中安營紮寨的地方，風景優美，大大小小的villa別墅臨湖而建，成為著名的旅遊勝地。
從米蘭坐火車不到兩個小時，開出不久就達到兩百五十公裏的速度，在意大利幾個城市穿行，已經習慣了這個速度。
“聽了好久的高鐵，今天才體驗到。”美國的鐵路還是很久很久以前，十九世紀初在東北部開始，到世紀中葉南北戰爭時建造了貫通東西的跨州鐵路transcontinental直到加州，當年大量的華工意工做出了巨大貢獻。
經過一個世紀的建設，美國鐵路係統四通八達，至今還是世界上最大的鐵路係統。主要用於貨運，東岸城市人口密集地區更多是客運，波士頓紐約華盛頓一線許多坐火車上下班的人。西岸貫徹南北，從聖地亞哥到西雅圖則是旅遊觀光線路了。在灣區有去酒鄉Napa的旅遊火車，一天往返，有吃有喝。
美國叫喊高鐵好長時間了，比如加州要修建一條從首府沙加緬都到洛杉磯的高鐵，從一九九六年開始立案，到二零零八年發州庫卷，一改再改，一拖再拖，還沒動工呢，這各種個樣的研究探測立法把錢就花的差不多了，然後就是向聯邦要錢，向私人籌款，財政預算從三百多億漲到八百多億，希望在二零二九年建成通車。
作為加州居民，蔚倩和秦凱幾乎每次選舉投票時都能看到高鐵有關的議案，多是籌款要錢的，屆時新聞裏都會大肆渲染一番，兩人看著選票隻有搖頭的份兒，“還沒開工？”
當然建成後的高鐵時速可達三百五十五公裏，現在高速公路開車六七個小時，將來坐高鐵隻需兩個半小時。
“下回咱們回國探親，可以坐高鐵旅遊。”兩人都算是北京人吧，在美國久了，最懷念的是故鄉的美食，平時看電視或上網，美食節目是必不可少的，比如特火的舌尖上的中國節目，一直追著看，還不止一遍。
兩人曾經做過周密的計劃，從北京坐高鐵到上海，然後從上海向西，一路到成都，從清淡吃到麻辣。
沒想到先在意大利體驗高鐵和美食，“科莫湖是最後的景點，明天就回家了，”秦凱伸開雙腿，這些天沒少走路，有些累了，“應該出來走走，明年去哪兒？”
蔚倩想不了那麽遠，她隻管眼前的風景，火車快到目的地，車速慢了下來，因為進山了。
“天藍，水清，山綠，真美，風景美，房子美，連人都美。”蔚倩不光是轉著眼睛轉著頭看，還轉著身子，倒走兩步，看著秦凱，“這裏好像沒見過流浪漢，要飯要錢的。哪像咱們灣區，舊金山市裏可是好多睡在街上的人。”
秦凱聳了聳肩，“這裏是富人區，又是旅遊區，出來玩兒，當然高興，人笑起來就特別美，”他拉著倒著走路的蔚倩，“特別是我老婆。”
蔚倩嘻嘻一笑，“你也帥啊。”
“老夫老妻的，別互相吹捧了。”
“是真的，沒有特別的吹捧。”
“我是沒有一點吹捧。”
“好了，不貧嘴了，咱們，嗯，”蔚倩看著導遊圖，“坐船去這幾個地方，看豪宅去。”
“呃，豪宅麽，網上看看照片就行了，還是去，”
“這麽大老遠跑來，身臨其境，再照些照片唄。”
“那都是虛的，我沒虛榮心，來些實打實的，”
“誰虛榮啊？”
“不是說你，人們向往美好的事物是自然的，記得我剛到美國時，有個電視節目，叫什麽來著，噢，Lifestyles of the Rich and Famous有錢人的日子，俗不俗？印象最深的一句台詞，Champagne Wishes and Caviar Dreams，引導觀眾認為天天喝香檳吃魚子醬就是富豪生活。”
秦凱向周圍揮了揮手，“這讓我想到那個節目，我打賭肯定在這裏拍過。”
“聽著怎麽酸溜溜的。”蔚倩低聲嘟囔了一句。
秦凱聽清了，“不酸。我是不羨慕，更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看，咱們在這小鎮上走走，坐那邊喝喝咖啡，不是更好？”
蔚倩點點頭，秦凱說的有道理，她作為中介，看過的房子過千，千萬豪宅也有不少，甭管什麽價位，房子其實是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一個人在裏麵花時間最多的就是一間屋子裏的一張床上，一天三分之一的時間就是睡覺唄。家才是最重要的，有愛有溫暖，比任何豪宅都舒適。
“我隻是覺得，既然在這裏了，著名的豪宅應該去看看，不過不一定非去不可。就近方便的話另說。”
“我老婆就是通情達理，”秦凱咂咂嘴，“豪宅這東西，真是錢多燒的，顯擺給別人看的，真正屬於自己的是吃進嘴裏的。”
唉，男人就知道吃，蔚倩歎口氣，有個什麽說法來著，管住男人的胃就管住了男人的心。
“吃餐館吃膩了沒有？想不想去農貿市場看看老百姓都吃啥？”
秦凱挑起大拇指，“正在點兒上。”
這個每星期一次的農貿市場讓他們趕巧碰上了，湖邊廣場上臨時搭起的紅白帳篷，不僅僅是農產品，各式蔬菜花卉，叫的上名叫不上名的，琳琅滿目，不過遊客們無法享受，沒有廚房怎麽做飯？
秦凱和蔚倩沒想到市場裏賣熟食的更多！一個拐角攤子上賣大麵包，兩人都是首次看到麵包切塊論斤賣的，當地人排隊買，似乎唯二的遊客秦凱和蔚倩在咂舌圍觀。
旁邊的攤子更熱鬧，是賣夾心麵包的，秦凱叫它意大利包子，有火腿芝士和海鮮兩種，蔚倩和秦凱各買了一個，捧在手裏，邊走邊吃。
兩個大包子進肚，其他美食就有心無力了，看過幾個攤子，另一區是各式幹貨醃製食品，沒見過的就更多了。
趁著清靜沒有其他顧客，蔚倩問老板娘都是什麽，老板娘的英文不好，放慢了速度用夾英文的意大利語非常耐心的解釋。
蔚倩完全沒有聽懂，試吃了看明白的醃蘑菇和橄欖，覺得很好吃，看老板娘這麽賣力，就買了兩盒，有嚐過的兩樣，還有茄幹，以及三樣不知道啥東西，“吃個新奇。咱們晚上回去當夜宵，明天早上可以就著早餐吃點，嗯，剩下的打行李裏回家吃吧。”
到這時候，兩人其實都很想回家，回到自己溫暖舒適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