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九 期望泡湯

吝嗇的傑傑沒有讓靄青和喬治聽到第二聲大大，喬治故做生氣樣，在傑傑小肚子上親了幾口，傑傑怕癢，咯咯笑著，抓住喬治的頭發使勁扯，喬治哇哇大叫，傑傑笑的更響了。
靄青看著這畫麵，心裏一痛，我的傑傑不正常嗎？她開始懷疑醫生的診斷，誤診固然可惡，小題大做同樣可惡。
醫生可以繼續看，訓練班也可以繼續，可靄青心裏認定了傑傑隻是發育慢而已。
有了傑傑的第一聲大大，提高了喬治的期望，便開始一遍遍教傑傑，“叫大大，叫媽媽。”
“大大。”喬治聽到的第二聲，不是傑傑，而是來自娜娜。
“我的天。”喬治有些哽咽，抱起女兒，“靄，你過來聽聽。妮娜能說話了！”
當一家四口抱在一起又跳又笑的時候，傑傑也蹦出一聲大大，喬治笑得更響了。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傑傑和娜娜互相對著喊大大。七個月大的嬰兒開始說話是在正常範圍內，因為傑傑說話晚，喬治和靄青對娜娜的期望沒有很高。
沒想到小娜娜竟成了傑傑的語言老師，繼“大大”之後，“媽媽”是娜娜說出的第二個詞，傑傑跟著娜娜學會了，兄妹倆一頓“DaDaMaMa”對喊，叫得喬治和靄青的心都化了。
“娜娜，你要愛哥哥，長大以後愛傑傑，照顧傑傑。”靄青看到女兒正常，甚至很聰明，心中的擔憂少了很多。她難以想象如果兩個孩子都有毛病的話，將來的日子會怎麽過？她要給孩子們一個正常的家庭生活，要兄妹之間更多的互愛。
“JJ，你要愛Nina，”喬治的想法不同，“你要愛妹妹，長大以後要嗬護她保護她。”
喬治以身作則的對娜娜愛護有加，靄青注意到了，這個當爸爸的哪怕把對女兒寵愛多分給兒子一點點也不會這麽明顯。或許喬治對傑傑的診斷耿耿於懷，難以接受？或許對傑傑期望很大，所以更失落？
每次看醫生回來，喬治對傑傑會更冷淡些，靄青不想逼迫喬治，或許時間會改變他，現在，她隻好用嚴父慈母來安慰自己了。
靄青沒想到的是喬治的這份冷淡有一天惡劣到不歸家了，連個電話或者短信都沒有。
“你在哪兒？發生了什麽事？”靄青的詢問也沒有答複，她又發短信給維克也沒有回答，正準備報警，喬治回來了。
靄青兩天著急上火，一肚子氣正要撒，看見喬治的樣子，罵人的話就噎住了。
“怎麽了？”
喬治頭發蓬亂，胡子拉碴，站在大門口發呆。
“怎麽了？”靄青腦袋嗡嗡作響，喬治不會發癲了吧？
喬治也不回答，隻是站在那裏不動。
靄青上前扶著他，“喬治，你去哪兒了？”
喬治身子一晃，歪向沙發，靄青趕緊架了他一把，喬治栽進沙發，閉上眼睛。
靄青拿個被單給他蓋上，猶豫了一下，轉身倒了一盅威士忌。
喬治搖搖頭，翻了個身，麵朝裏，半晌，歎口氣，“家裏出事了，我剛從警局回來。”
靄青口中發幹，“維克出事了？死，死了？”
喬治騰的坐直，“我倒想把他掐死！”
靄青鬆了口氣，沒死人就不是什麽大事，想了想，猜道，“是因為建房子？到底發生了什麽？”
喬治兩眼發直，“地產開發，那是JJ未來的依靠，現在全泡湯了。”他雙手抱住腦袋，又仰倒在沙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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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倩猛的驚醒，她坐在車裏睡了半宿。揉了揉眼睛，砰砰砰，是有人敲車窗。
秦凱站在車外，穿著睡褲短衫，天隻是朦朦亮，看不清他的表情，嘴唇緊閉，肯定不是笑容了。
蔚倩開了車門，“我睡著了。”
秦凱推著她的後背，“夜裏多冷你知道嗎？感冒了怎麽辦？你半夜玩失蹤，大家多著急你知道嗎？”
“我，”蔚倩無法辯解，她是想開去泰浩湖的，隻不過夜裏開車危險，誰知道有什麽酒鬼在路上？在車裏坐著猶豫，困意上來，就睡著了。
房子裏暖呼呼的，廚房起居室的燈都大開著，姥姥也是睡衣，坐在沙發裏。
蔚倩被秦凱推著，也坐進沙發另一頭，看姥姥注視著，低下頭，“對不住，姥姥，這麽早就，就把你給吵醒了。”
“這事因我而起，我來解決。”
姥姥很少參與過他們的生活，更沒有過這般強硬的口吻。
“我和小凱商量好了，養老院我去住，周末逢年過節回家來。我排了好幾年的隊，不能放棄，我更想給你們自由，不想拖累你們。”
蔚倩瞥了一眼秦凱，他麵無表情的點了一下頭。
“現在你們出去度假，”姥姥下了命令，“不出去的話，我住養老院不回來了。”
“姥姥。”秦凱抬頭抗議。
韓文敏抬手止住外孫，“我注意到了，你們每次度假，都是增加感情的機會，昨天你們高高興興的回來，被我攪了，小凱不分青紅皂白怨你，是他的錯，小倩，他向你道歉了嗎？”
蔚倩點點頭，姥姥這是給所有人一個台階下，她再生氣也沒有什麽意思了。
秦凱拉起蔚倩的手，“你喜歡歐洲，咱們去意大利吧，你安排，咱們好好玩玩兒，錢不是問題。”
蔚倩看看姥姥，又看看秦凱，點點頭。是啊，這兩年為了給天使打針，哪兒都沒去，天使走了，蔚倩傷心得又沒有了旅遊的欲望，現在該是改變心態的時候了。
即使蔚倩努力想改換心情，她也無法靜下心來研究意大利攻略，好在有家網站是為她這種懶人設置的，隻要輸入城市，天數，豐儉度，網站會安排酒店和交通，並推薦景點和餐廳。
蔚倩選了羅馬佛羅倫薩威尼斯米蘭四個城市，每個城市停留三天，大致瀏覽了一下，時間上安排的挺緊湊，但又不慌張，蔚倩輸入信用卡號，買了單，一星期後出發。
上次巴黎之旅確實浪漫，可意大利卻是蔚倩夢寐以求的地方，梵蒂岡，比薩斜塔，威尼斯水城，蘇蓮托的太陽，西西裏島，太多太多的地方，小時候看電影讀小說時夢想著身在其中，現在有機會成行了。
到出發前兩天，蔚倩才有了些激動的感覺，開始查看景點，她要珍惜這次旅行，好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