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三十二 永結同心

    “什麽故事？”蔚倩讀過，“和紫禁城裏的龍頭龜頭麒麟頭一樣，雨漏吧？”
“咱們的龍頭多好看，這些這麽醜。”
“鎮宅子，要醜到嚇跑鬼怪才行。”蔚倩說著，雙手掐著臉頰，伸出舌頭，做個鬼臉。
秦凱抱住她，“你這麽漂亮的蹲獸，鬼怪都舍不得離開呢。”
兩人說笑著，圍著塔樓走了一圈，“真好，謝謝你，帶我來巴黎。”
“那咱們說好了，以後每年我們都休假旅遊至少一次。世界太大，我們生命太短，要抓緊喲。”
從塔樓出來，兩人沿著河慢慢走，時不常有人從他們身前身後匆匆走過，“我們一看就是遊客，慢悠悠的。”
“哎，你有沒有注意到，這裏的男人都穿瘦腿褲。”
秦凱四下看了看，“還真是，你觀察力強。”
“嘻嘻，”蔚倩說，“美國沒有，反正舊金山灣區沒有這麽穿的，一看就是歐洲風格，巴黎可是時尚之都喲。要不我給你買一條？你也時髦一下。”
“別，人家會以為我是那什麽。”秦凱使盡搖頭，“你應該買時裝吧。”
蔚倩也四下看，“你看那些女的，幾乎一水的黑襪，短裙，平跟鞋，走起路來飛快。而且，咦？”
“什麽？”
“咱們逛了這麽久，大街小巷的，除了明顯的遊客，我沒有看見老人耶。”
“是嗎？”秦凱又開始看人，“大概是旅遊區，上班族，所以老人少。”
有河，必然有橋，據統計，巴黎有大大小小三十七座橋，從聖母院出來不遠的一座橋叫Pont des Arts藝術橋，秦凱拉著蔚倩，“咱們從這橋上過去，河那邊是著名的左岸書市，去看看，好不好？”
從一上橋，蔚倩就注意到橋欄杆上密密麻麻掛著的東西，走到橋中間，遠遠看見聖母院，兩人停下來眺望，橋下是一艘艘遊艇漂過，耳邊聽到的是警笛聲。
“以前電影裏聽到這聲音，覺得特別刺耳，我才來半天，居然已經習慣了。”
“是呀，巴黎巴黎，太美妙了。”
秦凱笑了起來，“要是知道你這麽喜歡巴黎，早應該來了。”
蔚倩依偎著秦凱，“適當的時間適當的地點，一切都是自然，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候了。”
秦凱低頭吻了吻蔚倩，“這算是我們遲來的蜜月吧。”
“更像，”蔚倩抿著嘴想了想，“更像遲來的戀愛。”
兩人靠著彼此，靠著橋欄，半天，蔚倩哎呀了一聲，“什麽東西硌著我胯骨。”
低頭一看，是欄杆上密密麻麻的掛件中較大的一個，“鎖？這都是掛的鎖。噢。”她突然想起來，“這就是那個什麽橋？”
蔚倩從包裏把那本Fodor‘s攻略掏出來，翻了幾頁，“對，這就是Pont des Arts藝術橋。”
她揚起書給秦凱看，抬頭看見的是秦凱捏著兩把小鎖，在眼前晃。
蔚倩瞪大了眼睛，“啊，原來你有準備！”
秦凱抓起蔚倩的手，把一隻小鎖放在她手心，“這裏是戀人們表露癡心的地方，兩顆心鎖在一起，天地河流為證，耶穌護佑，董蔚倩，我秦凱願此生永遠和你在一起。”
說完，秦凱把自己的那把小鎖掛在橋欄的鐵網上，鎖了，鑰匙捏在手裏。
蔚倩目不轉睛看著秦凱的眼睛，聽他說完，看他鎖好，感動得熱淚盈眶，“秦凱，我願意和你一生一世。”
她把自己的小鎖套在秦凱的鎖上，使勁按下去，鑰匙握在手裏。
秦凱拉著她的手，“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今生有你。我要你快樂幸福。”
“我們一起快樂幸福。”
兩人手拉手，舉起手中的鑰匙，同時投進塞納河中。
蔚倩依偎在秦凱懷裏，真的是戀愛的感覺。她和秦凱相親，相識不過幾天就領證，然後就開始過日子，沒有過蜜月，也沒有過戀愛，從一開始兩人在一起就像老夫老妻，有過親蜜，卻沒有像現在這樣，甜蜜，還有激情。
蔚倩覺得心跳加快，膝蓋有些顫抖。
“你冷嗎？”秦凱低頭問她。
“不冷。”蔚倩搖搖頭，“真想和你就這樣一直待下去。”
“我把你鎖住了，你哪兒也去不了，你是我的。”秦凱吻了吻蔚倩的額頭。“好啦，不早了，咱們去書市逛逛，然後去吃法國大餐。”
左岸的書市，就是十幾個綠色亭子，一溜兒順著河沿排開，賣書賣報賣地圖賣舊唱片賣紀念品。
蔚倩對書沒有太多興趣，“哇，多少曆史人物曾經在這裏躑躅過？”
美國的曆史很短，特別是西海岸，灣區出了舊金山，打眼望去，不過幾十年的曆史，矽穀充斥著低矮的簡易房子，抗震是一個原因，主要是因為應工業快速發展的需求，房地產也快速發展，成片成片的房屋搭建，在氣候溫和的灣區，隔熱隔冷要求不高，房子看上去質量不高。
在巴黎街上行走，抬眼所及，皆是藝術，皆是文化，滿是曆史。
秦凱卻是一頭紮進書堆，特別是舊書攤兒，蔚倩旁邊等著他翻書，一邊看過往的車輛行人，過一會兒，回到書攤兒前，挑了一些小紀念品，帶回家送人。
終於秦凱意識到時間過了很久，“天快黑了，咱們去吃飯。”
這是旅遊攻略上推薦的一家餐館，蔚倩按著手機上的地圖找到，“這裏第一離咱們住的地方很近，第二侍者講英語。你聽說過法國人都不說英語，對吧？還特別嫉妒講英語的人，明明聽的懂，故意裝不懂。”
“還好吧，今天聖母院看門的不是說英語的嗎？剛才書攤上賣書的也會。”
蔚倩聳聳肩，“我聽說的。”
這是一家不大的餐館，一麵牆是酒架，滿滿都是葡萄酒，深棕色餐桌，鋪著紅白格桌布，很舒適溫馨的感覺。
侍者在門口打招呼，秦凱哈羅一聲之後，開始說法語。蔚倩瞪著驚異的眼睛，跟在侍者秦凱後麵，在餐廳靠裏麵一個小圓桌落座。
“我不知道你會法語。”蔚倩接過侍者遞過來的菜單，低聲問了秦凱一句。
“我給你的任務是巴黎攻略，我自己的任務是學法語，至少可以點菜。”
“這麽短時間學一門外語？哇，這就是學霸的節奏嗎？”
“我沒太大自信，試試看。”秦凱笑著朝蔚倩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