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三十四 燭光晚餐

    “還有驚喜？”蔚倩坐了起來，“想不到你還這麽細心。”
“嗯，我都佩服我的能力了。”
蔚倩見秦凱不肯透露，自己也忍著不再問。
兩人先去農貿市場溜達，看看琳琅滿目的美食，揀了四五樣，買回去送人，和秦凱要帶到學校辦公室請同事學生們嚐嚐的。
靠咖啡為生的秦凱還買了兩大包炒熟的咖啡豆。
回去的路上，又吃了煎餅，這次是有甜有鹹。
收拾好行李，蔚倩仔細檢查一番，有沒有落下什麽東西。
“在巴黎市中心，有這麽個地方還真挺好。”蔚倩還有些戀戀不舍，住了幾天，習慣了，特別是民宿，區別於酒店，有種家的感覺。
蔚倩曾經查過Airbnb的操作，覺得是個很好的模式，隻是有以前破產的陰影，便放在一邊了。現在親自體驗了一下，那個念頭就又冒了出來。
給房主發了短信，門鎖好，把鑰匙放回郵箱，算是退了房，現在兩人和所有行李都在街邊，蔚倩問秦凱，“今天晚上我們住哪兒？”
“驚喜。”
蔚倩眯起眼睛，“嘻嘻，不會是住機場吧？那是驚嚇了。”
“哪能呢，我怎麽能舍得虧待我漂亮的老婆。”秦凱摟著蔚倩親了親額頭，“現在就去下一站，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出租車把他們拉到了塞納河邊，蔚倩扶著行李，四下張望，看不到酒店的影子，“這是哪兒？別嚇我。”
秦凱拉著她的手，“過來。”兩人探頭向河中看下去。
“船？我們住船上？”
“對，遊艇。走，下去吧。”
這是艘中型遊艇，從前甲板上船，服務員接過行李，帶他們到前台，辦理入住手續。
秦凱早就預定好了，幾分鍾核實名字後，兩人拿著門鑰匙，隨著服務員到了遊艇下層，找到自己房間。
船上的住房很小，卻裝飾得溫馨，床頭有個小小的花瓶插著鮮花，枕頭上擺放著巧克力。
“秦凱，這太棒了。”蔚倩想不到秦凱動了這麽大心思，真是被感動到了。
秦凱抱緊蔚倩，“隻要你喜歡就好。”
蔚倩使勁點頭，“喜歡。”
“遊艇很受情侶歡迎，巴黎，塞納河，遊艇，相愛的人，”
小小的房間裏，兩人相擁相吻，體驗著幾年婚姻中未曾表達的浪漫和激情。
躺在床上，船身隨著波浪輕輕搖擺，蔚倩依偎在秦凱懷裏，希望時間停留，他們能長久享受這一時刻。
時間尚早，兩人起來穿好衣服，上岸再看看巴黎的街景，明天一早就要去機場回家了。
其實蔚倩更想看的是噴泉。杜伊勒裏花園裏有水池有噴泉，盧浮宮金字塔外麵有水池有噴泉，協和廣場上有水池有噴泉，巴黎到處是噴泉，蔚倩最最喜歡的就是噴泉，她喜歡坐在水池邊的長椅上，看著雕塑，聽著噴泉，放空腦袋，什麽都不想。
天漸漸昏暗，秦凱提醒蔚倩，“噴泉看得差不多了，回船上吧。咱們別晚嘍。”
“好。”蔚倩站起來，“咱們也學學巴黎人，別慢慢溜達，來，雙腿緊倒騰，快。”
蔚倩拉著秦凱，加快走路步伐，幾乎和路上行人同步。
“老婆，喜歡巴黎嗎？”
“喜歡。”
“以後再來，比如明年。”
“歐洲有好多地方可以遊玩啊，羅馬，倫敦，阿姆斯特丹，威尼斯。不光是城市，歐洲風景也好，挪威的冰川，德國的黑森林，”
“好啊，咱們都玩兒到。以後你來安排，每年都去個新地方。”
“交給我啦。說話歸說話，腳底下別慢，我可不想錯過。”
蔚倩和秦凱不想錯過的是遊艇的燭光晚宴。
塞納河上有很多遊船，大多是觀光遊船，秦凱在巴黎的最後一天，是想帶著蔚倩看看夜景，網上查找，正好看見這個Le VIP Paris Yacht Hotel，好評如雲，也正符合秦凱的願望。
遊艇上有巴黎夜遊及燭光晚宴，晚六點登船，六點半啟航，沿著塞納河，一邊欣賞夜景，一邊品嚐法餐。
蔚倩和秦凱回到遊艇，六點五分，已經有十幾個人排隊登船，原來燭光晚宴不隻是房客參加。
兩人被帶到餐廳靠窗的座位，不一會，遊艇離岸，緩緩前行，很快，服務員挨桌點上蠟燭，開始上菜。
燭光晚宴每天都有固定的菜單，每天或者相同，或者不同，要看季節，要看大廚當天從農貿市場買回什麽新鮮食材。一共五道菜品，每位食客都一樣，免去了選擇的煩惱。
能選的是酒，秦凱點了一瓶紅酒配主菜，甜點時又開了一瓶香檳。
從船上看巴黎另是別一般風景，還有陸上看不到的，比如橋底下的雕塑。
很多人吃飽喝足都跑到甲板上，秦凱和蔚倩也拿著香檳走到甲板，“過了今晚，我一生足矣。”
“倩，你的要求太低了，我們有更好的生活在等著我們呢。”
“姥姥能來多好。”
“下回，我們帶姥姥出來。”
“嗯。秦凱，我真的太幸福了，我做了什麽，能享受這些？”
“要習慣喲。我們早就應該這樣，這才叫生活。”
。。。。。。
看著姐姐從巴黎發來的照片，雨馨非常羨慕，“老公，咱們什麽時候去歐洲旅遊啊？比如巴黎，倫敦，羅馬？”
靄輝嗤了一聲，“你一窮學生，旅什麽遊。要不你碩士畢業工作吧。”
“那不行，我們當初說好的，你供我讀博士，我才嫁你的。”
“不是因為懷了，沒辦法才嫁嗎？”
“說什麽呢？”
“哎，隨便說說唄，來不來就急赤白咧。要不我給你息息火？”
“別用這套敷衍我，”雨馨推開靄輝的手，“我這個學期就畢業了，然後馬上申請博士生。”
“唔，申請。”
“能不能先別動手，聽我說。”
“你說，我聽著，也別耽誤正事。要不咱今兒換個姿勢？”
完事後，雨馨睡不著，碩士馬上畢業，她沒有多少歡喜，反而是更多的焦慮。
讀博士，去斯坦福讀博士是她的夢想，是蔣靄輝信誓旦旦的承諾，她把女兒送回國幾年，割舍這份親情，就是為了能專心讀書，以後有更好的工作，可以給女兒更好的生活條件。
可現在聽靄輝的話，他並不是全心全意的支持，哼，雨馨咬著牙，沒你我還不活嗎？我自己供自己，邊工作邊讀博。
靄輝在她身邊熟睡著，輕微的呼嚕聲一會兒就響幾下，雨馨踹了他一腳，靄輝翻了個身，繼續睡。
雨馨拿起手機，翻看蔚倩在巴黎的照片，女兒在國內，她不能不管不問，向靄輝要錢給媽媽寄些過去，這個鐵公雞，每次都嘮嘮叨叨，很不情願。
雨馨又踢了他一腳，那是你的女兒，媽媽無償的照看，每月給女兒寄幾百塊奶粉錢都這麽摳門。
半工半讀，還要養女兒，什麽歐洲，什麽巴黎，遙遙無期，雨馨覺得委屈，無聲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