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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魯遊記--印加遺址(二)

(2018-10-19 11:29:14) 下一個

當天晚上在熱水鎮(Aguas Calientes)的晚餐和旅館都是旅行社指定的,包在團費裏,飯館裏吃飯的全是各旅行社的團員,導遊坐陪。那幾天正是秘魯全國範圍內的市級選舉,各鄉、鎮、市、區候選者的頭像及其語錄到處都是,土坯牆上電線杆子上,見縫插針,連巍峨的大山都沒放過,好多山峰一側竟象納斯卡線一樣,也鑿個競選黨的黨徽,圖騰一般烙在大山上。熱水鎮也不例外,選民為支持者上街遊行,拉選票,那個吵,還放鞭炮,一直放到九點多,Juan坐我斜對麵,邊吃邊聊,自己的興趣愛好家庭,說什麽我一點沒聽見。Juan抱怨他們這樣吵,讓人逆反,誰還選他們。而我奇怪的是這個鎮原來也有這麽多當地人,不然幹嘛到這裏來宣傳造勢,你放再多鞭炮也不靈,遊客又沒選票。

吃完飯回旅館,發現這個鎮的路燈很有意思,分出的兩個叉是兩隻Puma頭,行人道上的鐵攔杆也做成Puma形狀,街心雕塑也是印加人帶著個Puma。之前Hwan說印加人有三界,印加遺址經常出現三窗,用三種動物分別代表天地人,其中Puma是 Middle world ,即人間。熱水鎮到處Puma,果然在人間,太在人間了。全是人,和滿足人欲的飯館旅社,燈紅酒綠,喧囂奢華。旅店很棒,洗掉一天的風雨勞累,剛倒在床上歇歇腿,一聲火車鳴笛撕裂耳膜,刺的頭發麻。往外一探,原來進站的火車就在我腳下,那種我們白天坐過的觀光火車頂上是帶窗戶的,透過天窗看見車裏的人在打牌,手上抓什麽牌都看的一清二楚。

第二天還是五點就起床,摸黑吃完早餐搭巴士上山,等車的隊伍排出五六十米。這回從正門進了,門口還有個收費廁所,一次2 sole,合加幣七毛六,上個廁所也這麽貴。

上得山來,馬丘比丘隱約顯現在雲霧蒸騰間,如世外仙閣,Condor翱翔,天水一色,景象頗為壯觀,還是很難得一見的。

轉眼就什麽也看不見了。

再一轉眼霧就散了。赫然發現眼前一群神獸,直勾勾衝我發愣。

和Wiñay Wayna一樣,所有遺址上出現的Llama都是人工飼養的。馬丘比丘隻有Llama,沒有Alpaca,因為海拔太低,Alpaca通常生活在海拔三千米以上的高原上。在庫斯科見到的大多是Alpaca。

再一刻就出大太陽了,曬的冒油。Juan帶著我們走過每處景點,詳細介紹各處的功能用途,在裏麵轉了兩個多小時,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提到最多的詞是祭祀。由於印加人沒有文字,所有遺跡的用途都是後人猜的。馬丘比丘很幸運,發現得晚,所以保存完好,某個建築是廟宇是神殿還是天文觀測台,考古人員憑經驗不難猜出來。而Cusco附近那些在十六世紀就被粗暴地毀掉了,很多到現在也不知道幹什麽用的。到了著名的栓日石(Intihuatana),Juan掏出手機貼在唯一凸出的那個角上,無論手機在角上怎麽擺放,指針始終指向北。可惜的是這麽珍貴的石頭,在2000年九月,被一個拍啤酒廣告的設置組不小心磕掉了一。據說是攝像機砸的,這事引起全世界範圍的對秘魯政府的公憤,譴責他們為何allowing the film crew to enter without the proper permissions.

轉到Water Mirror那個房間,Hwan介紹說這也是預測星象天文用的,這裏許多房間原來都屬於大小祭司和他們的學生。祭司也需帶徒弟。學徒也屬first class, 在帝國內的待遇也超過'泥腿子'。Second class的人來馬丘比丘,隻能腿兒著由梯田石階上進來,first class則不同,被人抬著由尊貴的正門(盡管那門特簡陋)進來,祭司及其徒弟由於是知識分子,也不必自己爬上爬下,也有專用通道。Juan說到這裏對我眨眨眼,"哪條路更Easy?"我從他的笑容裏看出端倪,不說話,他也沒想等,問完了就自答:"祭司被人景仰是因為他們有用。一旦預測錯了,迎接他們的是砍頭。"

有趣的是,當初發現Machu Picchu的耶魯講師 Hiram Bingham ,以為這兩圓圈是磨盤,磨玉米和凍土豆用的。

十點鍾前,Juan把我們送到瓦納比丘的入口處,在馬丘比丘Sacred Rock 後麵,道別,我們排隊入場,另一側是七點那撥人出場。個個容光煥發,喘氣如牛鬥。

這山的確不好爬。直著上下,所以大部分都很陡,一個台階的高度超過我小腿的長度。我爬台階向來不行的,喘得厲害,爬不了幾個就得停下來休息,十一歲的女兒都比我強。

我毫無意外地又落在最後麵。不過倒沒多少壓力,反正就是爬唄,早晚能到,又不要求速度。進門的時候不僅檢查護照和有無預訂,還在一個大本上登記自己排第幾號,姓名,何時入場的,等出來的時候找到自己那一行,再寫下出場時間,所以就算有人困在山裏,看門那位老兄也會知道的。

路就一條,也是五百年前印加人所造,又陡又窄,上下山合用。站一旁讓下山的人時,看到一個佇著拐棍的老太太,怎麽也有八十歲了,顫顫微微一點一點從高台階上下來,她的導遊在後麵跟著。雖然腿腳不利索,但臉上雲淡風清,氣定神閑。我們上山的彼此麵麵相覷,眼中是讚歎和不可思議。

一路上還看到不少新奇的蝴蝶。前一天走INCA Trail的時候,已經被山中罕見的蝴蝶品種所吸引,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全黑的蝴蝶,不知是不是安第斯山脈所獨有。可惜它們上下追逐飛舞得太快,照不下來。

瓦納比丘快到頂的時候有個廟宇,那路尤其陡。那兒以後爬上的和爬下的就分開了,分別在廟兩側。上行在左:

帝國時代,瓦納比丘山頂的這個廟宇是大祭司和Chosen Woman居住地。每天早上,太陽升起之前,祭司、貞女及其服侍者從山頂下來,到馬丘比丘那幾個的神殿,去為這個帝國占卜這一天的運。卜算儀式包括將選中的犧牲品--可能是Llama或活人,放在祭石上,取出心髒,根據心髒的紋路推斷未來。

我忽然想起前一日,快到馬丘比丘前的Trail上,我們路過一塊'潑墨山水花崗石',

Juan停下來講解,說根據最新研究發現,那上麵的痕跡不是天然的,而是Quechua人,也就是祖祖輩輩生長在這一帶的土著,創作的岩畫。至於代表什麽,無人知曉。普遍猜測蜿蜒圖案代表的是蛇--印加人三界中的Lower world,所以有人聯想這是Chosen Woman自願獻祭,祭奠Pachamama - 大地母親的場所。這塊潑墨山水石剛好矗立在一個平台上,看起來的確象祭台。印加人有貞女獻祭的習俗,誰自願登上祭台,就表明誰自願當犧牲品。所有這些給我們現代人增添了許多神秘色彩--因為沒有文字記錄,一切靠猜,顯得印加文化尤其與眾不同的神秘。

從瓦納比丘的山頂看過去,馬丘比丘象張開兩個翅膀的大蝴蝶。這是唯一可以俯視到馬丘比丘全貌的角度,更能讓觀者感歎印加人的偉大。所以費這麽大力氣登這座山,到了山頂頭發都鬆散了,也算值了。一個建在兩千四百多米高的山脊上的城市,城裏還什麽都不缺,有宮殿有大廟有民居有農田有上下水道,至今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麽辦成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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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蝸牛湖畔 回複 悄悄話 從上山下來,多一步都懶得走,實在太累了。
晚妝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邊走邊看66' 的評論 : 多謝!
邊走邊看66 回複 悄悄話 好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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