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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園雁落故人歸 (幻覺)

(2015-11-11 14:43:11) 下一個

一周以後的傍晚,崔曉園走入了李鴻的家。第幾次了?她靠在遊戲室的房門上,仔細回味。第一次,她在這裏認他做主人,開始了痛苦和快樂並存的新奇之旅。第二次,她跑掉了,第三次,她的主人給了她一個終生難忘的調教,不僅把他上次的損失奪了回來,還賺了利息。想到這,她撅起了嘴。這是第四次,不知道主人又會出什麽新花樣。她已經不再擔心李鴻會怎樣調教她,她把什麽都交出去了,無怨無悔。臣服在李鴻的腳下,接受他的支配,服從他的命令,奉獻上她自己的肉體和靈魂。這種心境無關人格、無關尊卑、無關貴賤、無關對錯,摘掉了平時所有的麵具,她隻是在釋放自己,李鴻也同樣。


她走進洗手間給自己帶好子宮帽,然後按照李鴻的指示,換上絲質睡裙,裙下是風情萬種的她的裸體,粉紅色翹著的乳頭,如脂似乳的光滑肌膚,在輕柔的真絲下若隱若顯,她飄到了李鴻的身旁,等待著他細心照料她的每一個精微的感覺。

李鴻並不在他們約定的房間裏,而是在隔壁的另一間書房,坐在一張寬大的書桌後,全神貫注敲著鍵盤,桌上攤著幾本新英格蘭醫學雜誌。天色已晚,他卻沒有開燈,房間暗乎乎的隻有屏幕閃著幽蘭的光,照在他臉上,忽明忽暗。感覺到崔曉園站在了他身邊,他頭也不抬,簡單說道:"等我一下,讓我先寫完這段。"


崔曉園瞥了一眼屏幕,赫然看到大標題 Distal gastrectomy for gastric jejunal Roux-en-y anastomosis after treatment of type 2 diabetes care


崔曉園啞然失笑。"開竅了?"


"嗯。"李鴻依然不抬頭,繼續奮筆:"官場文化,沒辦法。"他停了下來,麵向女人清苦一笑:"如果一個外科醫生告訴你,他已經十年沒做過一例切除胃空腸吻合術了,但是他發表了數不清的手術研究文章,你放心讓他給你做手術嗎。"他搖搖頭,苦笑道:"埋頭做臨床實踐的,是匠人。做的再好,也是下九流,手藝人而已。組織課題研究寫論文的,是士大夫,清貴高潔。研究瓷器的教授和景德鎮燒瓷的師傅在咱們這種文化下的地位是不可相提並論的,教授可能在國際期刊上發表了上百篇論文來論述如何製出最精細的圖案,可他其實一個瓷器也燒不出來。但他是受人尊敬的士大夫,是形而上謂之道;我們這種戰鬥在第一線的是匠人,是形而下謂之器。匠人,總是被人看不起的,總是受苦的,總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豬差,幹得比驢多,"李鴻幽然歎了口氣:"何以如此愚蠢。"


崔曉園上前,輕輕抱住了他,讓他的頭倚靠在自己綿軟的雙乳之間。李鴻的神色頓時鬆懈了下來,微燙的麵頰帶著一點羞澀,在她胸口上來回蹭著。原本放在鍵盤上的手,不由自主攬住了女人圓滾豐滿的臀瓣。


兩人纏綿了一會兒,崔曉園聽到男人喉中發出幾聲不甚清晰的吞咽聲,接著是他略帶沙啞的曖昧笑語:"小奴隸,別招我,影響了進度打你屁屁。"他一指那間調教室:"到那邊等我去。乖。"然後他對她詭秘一笑:"呆會兒給你玩個新奇的。"


崔曉園羞澀低頭,轉身離開。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眼角的餘光似乎瞥見了什麽東西。在書桌一角,有幾粒散落的佛珠,非常眼熟。仔細盯著看了一會兒,她想起來了,那是李鴻曾帶在手腕上的小葉紫檀手鏈。鏈子斷了佛珠脫落,零零散散灑在桌麵上,被屏幕的藍光照著,黑黑亮亮發著鬼魅的油光,每個珠子都有差不多一厘米的直徑。她直勾勾地看著這些珠子足有一分鍾,猛的用手掩住了口,身體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李鴻低著頭並未發現她神色異樣,隻覺她的身影佇立在自己旁邊一動不動,有點疑惑地抬頭看她,才發覺她在發抖。她的兩眼死死盯著那些珠子,臉上的表情驚慌不已。李鴻立即站起身來,麵對她問道:"你怎麽了?"


崔曉園沒有反應,李鴻見狀,打算上前抱住她,剛碰到崔曉園的身體,她忽然手腳亂動拚命掙脫開李鴻向外跑去,卻在邁腿的那一刻全身發軟,倒在了地上。


她的反應令李鴻始料未及。似乎是在她倒下的那一刻,房間的頂燈立即被打開,溫暖柔和的桔黃色燈光瞬間灑在兩人身上,李鴻同時緊緊抱住了驚慌如小鳥的女人。


"那...那是什麽?"崔曉園的手指無力伸出,指著那幾顆珠子,顫聲發問,音色中有掩飾不住的驚慌。


李鴻莫名其妙望了過去,疑惑地回過頭,依然緊抱著她說道:"你指的,是那串佛珠麽?前兩天斷線了還沒來的及收拾,怎麽了?"


崔曉園的眼中蒙起了水霧,李鴻見狀更是驚訝,他溫暖的手掌撫上了女人發白的臉頰,"告訴我,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他焦急的神色中充滿了關切,女人在他的撫摸中稍微安定了點心緒,做了幾次深呼吸後,她撐起了身子坐在地毯上,麵帶悲涼問道:"你把它弄斷了,是麽?這就是你說的新奇遊戲,是麽?你要用這些珠子調教我,是麽?"


"啊?!"李鴻盯著她發愣,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他立即重新抱住了女人體,把她全身都圈在了自己懷裏。


"你想哪兒去了!"他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哪兒來的這麽富有創意的想法。"


"我,我以前看的,那些網上的,調教文,他們,不就是這樣麽?我看過的,有個女王,把她的水晶珠鏈絞斷了,把珠子,一顆一顆塞進,塞進奴隸的,"


話沒說完她的唇已被一個溫暖柔軟的吻捕獲。她被環在一個充滿安全的臂彎裏。李鴻小心翼翼捧著她的腦袋,她被啄吻,被舔舐,有濕潤靈巧的舌尖邀她嬉戲,與她纏綿,肆意溫存,卻不見色情。


她的身體漸漸柔軟,紅潤血色重新浮上麵頰。她聽到李鴻溫柔如水的聲音,在她耳畔含笑寬慰:"你覺的我會往你身體裏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這可是開了光的珠子!佛祖要是知道了,非宰了我不可!"


崔曉園並未開懷,依然閃著茫然大眼,喃喃說道:"佛祖很忙,無暇整天看著你!"


李鴻失笑,撫摸著她的頭,低聲道:"以後不許再看那些東西。"他握著崔曉園依舊冰冷的小手嗔怪道:"現在我理解為什麽有些家長要掐網了。人家未成年需要家長保護,你都是成年人了怎麽也不知道保護自己?"


崔曉園安靜靠在李鴻的懷裏,閉著眼睛不說話。李鴻從她輕微抖動的睫毛中,看出來她內心依舊不能安定。她的身體不再僵硬,可表層皮膚依然冰冷。李鴻站起身把她抱起,抱到了她那間臥室裏。


他服侍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自己也半臥在她身旁,一隻手臂攬住她的肩,輕聲說道:"休息一會吧,我在這兒陪你。"


崔曉園歎了口氣,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過了一會兒搖頭道:"我睡不著。我一閉上眼,就想起,"

李鴻皺了皺眉,低頭仔細觀察著女人的臉色表情,看了一會兒問道:"不對。你肯定不止看過文字。文字對人的影響不會這麽大。你還看過別的什麽東西?告訴我。我必須知道。"


"大三那年第一次實習,在急診,"女人吞了下口水,艱難開口道:"半夜送來個女的,三十多歲,陰道裏,有,有個啤酒瓶蓋,弄不出來...我知道,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可那個女人的樣子,把我們都嚇著了,我今天,看到那些珠子,突然就聯想到這些情景..."

李鴻迅速將她抱起,低頭不間斷地吻著她的頭發,溫柔濕潤的唇漸漸滑到耳根,後頸,直到肩頭。他的吻甘醇甜蜜,蘊籍旖旎,細致入微,沒有一絲侵犯一絲掠奪。他輕柔擁著她,略帶小心地給予她全部的柔情和纏綿。


"是我不好。"他麵帶羞澀微笑,輕聲說:"我對你的了解還是太少了,沒注意到你心裏有陰影的地方。"


"這不怪你。"崔曉園紅著臉笑道:"你怎麽知道我會聯想到這些呢?假如我沒看到你的手鏈,我就不會有這麽強烈的反應,而且工作後其實比那更可怕的都見的多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今天怎麽就突然聯想到了那個,我知道你不會象他們那樣虐待人的,我隻是沒控製住我的意識..."


"不用控製,以後再有這種情況一定要說出來。思想不能控製,也不能壓抑。你有什麽禁忌,想法,顧慮,回憶,一定要跟我講。勉強進行不恰當的行為是很危險的,心理一旦造成傷痛,以後很長時間都恢複不了。是我不好。我提前對你的了解還是不夠,我應該想到的。咱們這種工作,是容易留陰影的..."


"不是你的責任。今天,實屬偶然..."


"傻丫頭,"李鴻輕斥道:"你自願放棄了所有權力,自願被我控製,那麽你在我這裏的所有反應都是我的責任。我是你的主人,我既然有權力全方位占有你,自然就有義務全方位保護你。"


女人甜美地笑了。身體終於完全放鬆,舒舒服服倚靠在男人身上,安心享受這個柔軟又寬厚的人肉靠墊。李鴻低啞的聲音又在她頭上響起:"小奴隸,記住,你不能允許任何人,包括我,做出真正傷害你的事情。奴隸的安全是主人的義務,如果他不能保障你的安全,他就沒資格和你玩這個遊戲。"


崔曉園垂下眼簾,苦澀笑道:"我有什麽權利阻止你麽?我的權力不是都已經被你剝奪盡了麽?"

"你隨時都能收回。"


"那這個遊戲就玩不下去了。"崔曉園看著被子上的花紋,淡然說道:"關係平等了還怎麽玩啊,"她翻了個身,輕輕歎口氣:"平等了,我就要為自己負責了。"


"先別想這麽多了,睡一會兒吧,"李鴻捏著女人的一隻小手,輕吻著低聲哄道:"你願意怎麽樣都行。"他把她攬在懷裏:"我在這陪你。"


他細膩婉轉的耳語斷斷續續傳入她耳中。女人輕靠在他安全的臂彎裏,甜甜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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