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命令排山倒海一樣湧了過來,崔曉園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大腦已是一片空白。平時伶俐敏捷的思維現在象潑了一層膠水,全粘在了一起,令她難以判斷,甚至,不能呼吸。李鴻的話語是最嚴肅也是最動人的誘惑,她象被催眠了一樣,雙手反轉向後,機械攀上了後背上的拉鎖。
她翻手解帶的姿態優美之極。為夠到拉鎖,柔軟長頸向上輕探,雙肩自動向後伸展,襯出豐滿高挺的酥胸輪廓。兩根手指輕拈拉鎖,其餘手指自然翹起,如盛開在背後的優雅蘭花。
隨著上衣散落在地,她的雙頰再次騰起一片淡粉煙雲。一隻手臂下意識攀上了另一側的肩頭,象受傷的小鳥用稚嫩的翅膀無力護住身體,她護住那瑩白堆雪的胸。低垂的雙睫如蝶翅顫動,羞澀無助驚慌失措,急促地呼吸。捂了一會兒肩頭,她的手無力垂下,認命般歎了口氣。
"接著脫。全脫掉。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李鴻的語氣有點冷,在她的頭頂上響起。
她站起身,低頭解開側邊拉鎖,素白紗裙花雨般落下。精致花邊的內褲裹住她最後的羞澀,僅有的尊嚴。她略帶求助的眼神望向男人,透過薄紗垂簾的殘陽分散成幾縷深深淺淺的煙靄,散落在她光潔如玉的身上,整個人象一枝新葉柔柳,眼中翳著朦朧的水膜,盡是迷茫哀懇之色。
李鴻安靜看著她脫衣解帶,夕陽餘暉同樣罩在了他身上,勾勒出深邃的臉部輪廓。他看著女人的目光始終平穩,波瀾不驚,耐心等她解除自己最後的屏障。
崔曉園最終搖了搖頭。
李鴻微微一笑。站起身走了過去,把女人抱到了靠窗的躺椅上。轉身進了洗手間。
洗淨雙手,他回到女人麵前,帶著柔和的微笑,仔細欣賞著眼前的美豔景象。軟榻上靜靜獨臥一個俏麗人影,懶怠梳妝的卷曲長發像匹黑緞半掩胸前。江南女子特有的肌膚如脂似乳,香膩白潤,細若堆雪。受了驚嚇無依無助的眼滿含著清露,揉在殘陽閃爍中,美得不近情理。男人微醉的目光漾蕩著春情,順著女人腮邊那顆胭脂痣一路輕輕柔柔滑了下去。夕陽殘照在胸前一對飽滿的乳峰上,粉紅色的乳頭含羞帶怯微微綻放,等著他的愛撫。男人的眼光拂過它們,漆黑的眼瞳越發柔和了下來。嬌柳嫩腰下一雙修煉過的腿修長均勻,小腳盈盈一握。男人心裏深讚一口氣,伸出清洗過的手,緩緩捏住了她的肩。
他的力道不輕不重,卻有一種不可抗拒的意味。然後他的一手深向了她的後頸,手掌輕握她瓷瓶般細膩的脖頸,另一手自肩頭慢慢滑下,轉到了上臂,又轉到身前,攀住了她飽滿的乳峰。
他的手並未在那裏停留,而是沿著乳溝漸漸滑到了小腹,再轉到她身後,背,脊,腰,他綿軟的手掌異常柔和,一寸寸細細撫摸著,描摹著每一處肌肉的紋理和輪廓,崔曉園在他溫柔如水的目光下,漸漸放鬆了緊繃的身體。她強烈感覺到了李鴻那種單純是欣賞的目光。他正在用這種目光上上下下一寸一寸的愛撫她,她的每一分每一毫每一處。他在用目光占有她,把她浸潤在綿和柔軟的手掌所傳遞出的珍視中。在這樣的目光下,她知道她頹變成為玩物。她是男人新得到的珍寶,千峰翠色的美玉,被捧在雙手上愛惜的賞玩。他的眼神赤裸而美好,崔曉園閉目仰麵,仍然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熾熱和渴望。她在他全身心投入的愛撫下,顫栗不已。
"怕了?不知死活的小丫頭。"李鴻的聲音低低的有點慵懶,離的很近,呼吸輕輕掃過她耳廓,她更加顫抖起來。
"身材真好。"李鴻用手托起她柔弱腰枝,身子卻蓋在了她腳麵上。女人被迫上挺著,身體彎成一道如虹曲線。
"不錯,很軟。"李鴻滿意笑著,將她的身體翻了過來,繼續撫摸著腰間曲線:"腰部很有彈性,韌性也很好。"
他毫無顧忌地品頭論足令女人羞慚。崔曉園在這種被物化被玩弄的語境中,意外體會到一種從未體驗過的軟。精神上夾雜著興奮的鬆軟。
"看來不僅是瑜伽,"男人邊撫摸,邊隨意問著:"還做過哪些運動?"
"這你都看不出來麽?"女人哼聲一笑。
男人揚起手,照著女人的屁股就是一掌。響亮的聲音回蕩在房間裏,隔著內褲不覺得疼,隻是有一種微熱的觸感。懶散低沉的男人音色貼近女人耳邊,緩慢響起:"小奴隸,記住自己的身份。你第一次玩,我會原諒你。再有一次,我會讓你嚐鞭子。回答我的問題,不可以不出聲,更不能挑釁。"
崔曉園心裏再次百感交集。各種感受比剛才下跪前還強烈,她說不出話,隻剩微微的嬌喘。她第一次被人打了屁股,那種從未體驗過的羞恥瞬間充滿了內心。緊接著很奇怪,她並未感到憤怒,卻感覺到了一種相反的情緒,她細細辨別著,是一種酸中帶甜的微妙。有股熱流,溫溫柔柔地湧向她雙腿深處,令她感到一陣細小的酥麻。好象有一隻充滿柔情的小手,奇特地探入了她的心髒,在那裏若有若無地搔著。心癢不已。她呼吸急促,臉再次紅到了耳根。
男人接下來的動作更令她羞怯難耐。他緩慢徹掉了她最後的防線。隨著她的內褲褪到了腳踝,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崔曉園在這聲深呼吸中,輕易感覺到了其中包涵的讚賞。
他溫熱的手掌捧住了她圓潤豐滿的臀,緩慢撫摸著。細膩的掌心與她潤滑皮膚間輕輕摩擦,激得女人強烈顫動,差一點呻吟出聲,一股電流般快感從下麵升起,沿著脊柱迅速竄向頭頂,盤旋在耳廓,女人整個身體似乎都濕了,兩股間一陣陣春水湧動,難以把持。李鴻的手掌在她兩個臀瓣上摸索了很久,才滿意地遊走,遊到了她的雙腿之間,緊貼住了她的私處。他在那裏停留了一下,沒有做出刻意挑逗的動作,接著沿著大腿根部緩慢來到大腿內側,來回撫摸著。
酥麻癢漲的感覺令崔曉園激動得控製不住。她的身體被徹底喚醒,止不住的熱流既衝上了喉頭,又湧向了雙腿間。她全身赤裸扒在躺椅上,在一個幾乎還是陌生男人的觸摸下完全性起,而這個男人幾乎什麽都沒做,衣著整齊,全無冒犯,撫摸的彬彬有禮。淫蕩,崔曉園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也是如此的,淫蕩,這兩個字連綿不絕縈繞在她眼前,灼燙的她渾身都燒了起來。
男人絲毫不理會她的反應,依然悠閑撫摸著,手掌在她的腿間徘徊,有一搭無一搭地問出第二個問題:"還是處女麽?"
"...不是..."女人的氣息時斷時續。
"第一次是什麽時候?"音色依舊平靜。
"忘了。"
"嗯?"男人微沉了臉色。
"...上輩子的事了...誰還記得..."女人吞咽著口水,壓抑著呻吟,吐出的話語含混不清。
又是一掌揮在了女人的屁股上。這次增加了些力道,女人一雙雪玉臀丘被擊的花瓣亂顫,瞬間染了顏色,瑩白中透出淡淡粉紅,如剛剛盛開的桃花。
"看來我要好好治治你這個毛病,"男人緩慢的語速隱藏著威嚴:"滿嘴跑馬車,沒一句是真的。"
"呃...我說的是真的...沒有騙你。"崔曉園的喘息把她吐出的話變成了懇求。她垂上雙眸,臉上掠過一絲哀怨。
她的表情看在李鴻眼裏,卻是一種孩童才有的天真和淘氣。李鴻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停了手中動作接著問:"以前有過幾個男人?"
"...不記得了。"
"什麽?!"李鴻把她翻過來,讓她麵對著他的臉。
"你是想告訴我,你經曆過的男人太多是麽?"李鴻的劍眉擰在了一起,語氣中帶著嚴厲:"我該考慮給你做個婦科檢查,看看你倒底有多放蕩。"
崔曉園坐起身,雙眼平靜而堅定望著他:"我不是放蕩的女人。以前的事,我不記的了。"
"我們剛才還在說信任,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李鴻也用同樣的眼神看著她,放了緩和語氣說:"想保持這種關係,我們之間必須有絕對的信任和充分的交流。SM關係比一般的男女戀人對信任和交流的要求更高。也比夫妻間的信任程度要高很多,不然這種遊戲玩不下去。你必須絕對信任我不會對你做出任何實質性傷害。我問你的這些問題,並不是要探聽你的隱私,而是為了更好了解你這個人。包括我剛才的撫摸,也是為了更好了解你的身體,你所能承受的最大範圍,知道你身體各部位哪裏柔軟哪裏僵硬,哪裏敏感哪裏遲鈍,這樣以後才不容易傷到你。"
"我知道。"崔曉園帶著微笑,平靜地說:"我沒有隱瞞。我在你麵前能體會到安全感,我沒必要隱瞞什麽。我和人上過床,可我不是濫交的女人。我曾交往過的男人不超過兩名,我甚至沒有談過真正的戀愛。"
"為什麽?"
"我愛的人不愛我,愛我的人我不愛他。"
這個回答讓李鴻有一瞬間的失神。
"把衣服穿上。我的貨驗完了。"
崔曉園一件件穿好衣服,靜立在原地,低著頭不說話。
李鴻微笑了一下,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餓了麽?我去弄點吃的,你過會兒下來。"
等崔曉園下樓來到餐廳,桌麵上已經擺好了幾樣菜,有葷有素,還有一窩蓮子粟米羹。崔曉園沒說一句話,坐在李鴻對麵的椅子上默默吃著。吃完後放下碗,她呆呆望著殘羹剩飯發愣。
"你有什麽話要說麽?"李鴻對她笑著,笑的十分和藹。
她點點頭。李鴻拉起她的手,把她帶到客廳的沙發上。沙發又厚又軟,崔曉園一落座就東倒西歪陷了進去,李鴻順勢要將她扶住,崔曉園在他抬起手之前已迅速調整好坐姿。她抱起膝蓋,把下巴搭在上麵,輕聲問:"你的貨驗的怎麽樣?"
李鴻淡淡一笑,一隻手扶上了她的額頭,輕輕揉動著鬢邊的碎發,過了一會兒,看著她說道:"驚豔。"
崔曉園一側的唇彎了彎,蒼涼一笑:"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