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是個移民城市,他們來自於祖國四麵八方,主要是從華東各省包括山東,江蘇,安徽,江西,浙江,福建,其中以江浙人為最多。還有相當人群來自廣東,他們多是回國投資,做生意的華僑。上海在近百年來之所以能保持各方麵的活力,與他是個移民城市不無關係。
與此相應的是,上海話的用詞也是匯入,吸收了各地的方言而不斷豐富。
舉個大家都知道的‘阿拉’,現在似乎已經成為上海話的經典為全國所熟知。其實,上海本地話應該是說‘伲’,‘吾伲’。阿拉的說法來自寧波。上世紀,上海發展的同時,寧波人在上海不斷地移入,逐漸地說‘阿拉’的人越來越多。隨著上海在全國的影響日益加強,“阿拉”這個稱呼反而成為上海人稱呼的代表。反觀那些在49年前遷往台灣的上海老人,一些人倒還保持著‘伲’,‘吾伲’的稱呼。
現在上海話中還有不少說法在全國廣為人知。其中‘淘漿糊’流傳最為廣泛。
也有人把它寫成(讀成)‘搗漿糊’,那麽到底應該是哪個呢?‘搗’和‘淘’在上海話裏的發音相似。但是詞義上卻完全不一樣。
要確定到底是‘搗漿糊’還是‘淘漿糊’需要看這句話在上海寧心裏是想表示什麽來判斷。
這句話用在對待工作態度上,是形容那些做事不認真,敷衍了事。以前(大約30-40年前)上海流行的說法是‘迭個寧做事體老漿糊額’。不知道現在的淘漿糊是不是與此有關。
形容一些人沒有本事卻混在裏麵,裝內行,混飯吃。像‘伊迭個寧勒裏廂淘漿糊’,就是形容這位朋友沒有什麽本事,在裏麵裝個樣子,混飯吃。(幾十年前也有叫‘混腔勢’)
更為普遍的是在朋友,親人之間出現分歧,沒有什麽原則性的問題,當個和事佬,和和稀泥,調和一下矛盾。
按詞義上來看‘搗’具有捶,打擊的意思,‘淘’具有攪合,衝刷,疏浚等的解釋。對付‘漿糊’這種東西,顯然該用表示‘攪合’的淘,而不用表示‘衝擊’的搗。
‘搗漿糊’可能是部分外路人模仿上海話不到位,又被部分上海人吸收進上海普通話(不是上海話)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