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262)
2016 (160)
2017 (84)
小三子,拉車子,一拉拉到陸家嘴。拾著一包香瓜子,炒炒一鍋子,吃吃一肚子,拆拆一褲子,到黃浦江邊汰褲子,拔拉紅頭阿三看見仔,拖到巡捕房裏罰角子。
“紅頭阿三”是指舊上海租界時期的印度巡捕。之所以是“紅頭”,因為當時凡是印籍巡捕皆頭纏紅巾(實際上,印捕充任交通警、巡邏警的用紅巾纏頭,任看守警用黃巾纏頭)。
關於“阿三”則有幾種說法:一說印度人是亡國奴,在上海人眼中的地位低於西捕和華捕,列第三位;有說當時人們稱“猴子”為“阿三”,這種稱呼是對對方的侮辱和鄙視,認為他們非人是獸;還有一種說法是印度人說話有口頭禪“I SAY"、”I SAY“,諧音為”阿三“。
以前,上海的馬路上最常見的就是黃包車,是一種用人力拖拉的雙輪客運工具,最早也叫“東洋車”。總會有一個車夫單腿盤坐在立倒在弄堂口的黃包車上,車夫的肩膀上總會披著一塊毛巾。一是不管酷熱寒暑可以擦汗,二是在客人上車之前幫客人撣去座位上的灰塵。
隻是跟現在的出租車一樣的,他們也要拉著車在主要的大馬路上“兜生意”。看到有穿著時髦的先生,太太在路口揚招。馬上會熱情的停下來招呼客人上車,又繼續前往下一個目的地。生意做久了也知道哪裏能拉到“長差”。
重彩畫 《十裏洋場》 80X150CM 李守白
於是,那時候黃包車比較集中的地方,除了在燈紅酒綠的百樂門之外,還有一個地方就是租界的領事館。如果你能穿越到解放以前的話,一定會看到一排整齊的黃包車和穿著統一的車夫。
不過做生意難免會有人看不慣要出來橫上一腳,這就是那時候每個租界門口纏著紅頭巾,神氣活現的“紅頭阿三”。在他地盤上拉客人的車夫,必須每個月要“上貢”給他。否則不但會車毀,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的挨一頓揍。所以那時候,車夫們為了能養家糊口,不能不在威逼利誘下乖乖上貢。
重彩畫 《百樂門》 98X178cm 2006年 李守白
上海曾經的“特殊符號”給我們的父輩留下了深深的記憶。每當回想起這些事情,在小輩麵前他們總會選出一二津津樂道的講個沒完,仿佛那些並不是故事。更是對人生的感悟。
2016-03-04 上海白相
不識字在讀報紙。
解放後這群三輪車夫說是翻身了,沒有文化,靠體力踏踏三輪車,自以為了不起了。你稱呼他三輪車夫,那要給你顏色看了。要叫三輪同誌。
鄉野先生是上外那一屆,什麽係。校友了。
原來你是上外出來的啊。你知道為什麽車夫把報紙拿倒嗎,一個經典笑話裏說,他是拿著給你看!
黃包車夫絕大部分不識字,但有些黃包車夫,在等候客人時,喜歡手拿一張報紙,裝作閱讀得津津有味,不幸的是,他們往往把報紙都拿倒了。我讀小學時,大概是1957年罷,曾親眼見到這一幕。
那天吃過午飯,在回學校的路上走過襄陽南路永嘉路口的"喬家珊"門口,猛然見到一位等候客人的三輪車夫,坐在車上,手拿一張報紙,認真閱讀。我仔細一看,雖說不上他讀的是什麽,但從他拿報紙的樣子可以看出,報紙應該沒是直排的,而我清楚看到,報紙是橫排的。當晚夜飯時,我說了這件事,不料老爸大為緊張,千叮嚀萬囑咐,忘掉這事,絕對不能再提起。好幾年後,我才知道為什麽。
印度人作巡捕,實際上是在上海灘的英租界,其他租界各有各的巡捕,如法租界用的是安南巡捕,即越南巡捕。印度巡捕們的上司一定是身份好高等的英國管理人員。在英語裏,上等人對下等人說話時常用的口頭禪就是"I say",它沒有什麽具體的意思,隻是一種表示身份高的語氣詞。英國上司跟印度巡捕說話時,更是"I say"長,"I say"短。上海人在傍邊聽了,以為"I say"便是對印度人的稱呼,也跟跟著"阿三","阿三"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