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湖風信子

有心的日子有滋有味,有愛的生活有聲有色;用普通的文字書寫平凡和特別的日子,以樸實的語調講述平靜與心跳的生活。
正文

《請尊重那些用身體換取回城機會的女知青》

(2015-07-18 00:48:47) 下一個
   Image result for 女知青 這幾天,高中同學群裏又發生了大爭論。
    起因是一位國內的同學在微信群裏轉發了一篇文章,是有關文革時期,大量的知識女知青為了回城,不得不獻身給那些手裏掌握有回城簽字權的村幹部。文章的標題還提到了法西斯這個詞。在文章裏,很多場景都讓人想起來難過,比如,村幹部開著門就行事,而女知青咬牙忍受,隻為了完事後申請回城表上的一個章。這不是我第一次看女知青的遭遇紀實,離開上一次看有些日子了。之所以不專門去找來看,是因為每次看了心裏都不好受。我相信很多人應該和我有一樣的感受,因為那些女知青當時的痛和過後幾十年的生活,我們可以想象得出來,不會太好。
    因為時差,文章後麵已經有國內同學們的跟帖。剛看到一位自稱喝了酒的男同學在文章轉發的幾分鍾後跟了一句“中國人操中國人”,緊接著,就有一位女同學義憤填膺地指出這不對,並且以“如果她們是你的母親或者妻子女兒,你會如何反應---”的假設去質問。結果那同學竟然以字母F開頭的髒話回複這位女同學。這樣的粗魯態度讓批評他的女同學更氣憤。於是,後麵的跟帖基本上就是這兩位的爭執了。
    看到這一幕。我也很生氣,馬上說了我的意見。
    那些女知青為了一個回到故鄉或者深造讀書的機會,居然要通過忍受屈辱、出賣自己的貞操去獲得,而那本就是法律賦予公民的神聖的基本權利,這是那個時代女性的悲哀與無奈,也是同時代男性的懦弱和無作為,更是這個國家對女性的虧欠與傷害。如果那些話是針對女知青的,那麽對女知青而言就是雪上加霜。當初沒法保護她們,過後沒有替他們說話,現在還要去傷害他們,是不是太過分啦!
    至於說到在有女同學的群裏,隨意說那些不禮貌的詞,更是一種沒修養和不尊重的體現。
    我認為酒後失言的同學應該道歉,因為成人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哪怕是喝過酒。因為自己明白自己的酒量,如果喝酒會讓自己失去理智,就不要喝,或者喝多了不要在群裏說話。
    如果真的喝醉了是不會說話了的。不過,本著相信人之初性本善的初衷,我想我的同學還不至於那麽冷酷無情。我猜想,作為如今已經在領導崗位上的同學,經過反思後,一定會道歉,哪怕礙於麵子說一句自己喝多了,說錯了話。
    可是,沒想到我第二天再進群裏,居然看到的是一群和稀泥的,說什麽同學群就是為了讓大家開開玩笑的地方,不要把底線定的太高。至於那位說錯話的男生不僅沒有出來解釋和道歉任何一個字,反而有人為他站台,聲稱要維護他說F開頭髒話的權利,致使說錯話的男生洋洋自得般地勸那位女生不要再多說了,不然反而引發大家不高興。那個時刻,除了勸架的少數人,以一句“一笑置之”處理,大多數人選擇了沉默,隻有一位男生站出來說,要維護我們不願意聽髒話人的權利;而那位女同學則已經憤而退群,不見了她的名字。
    本來就是那位女同學和我主要在據理力爭,她離開了,而且又已經到了國內的睡覺時間,我就不想再說話了。不是因為力量小,而是感覺簡直無話可說了!
    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怎麽可以這樣粗俗講話呢?!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精英,怎麽可以不分對錯不論底線不講道理呢?!都是為人父母的怎麽可以不講基本的禮貌呢?!
    我不是一個紅色積極分子,平常聽到周圍有人習慣順口說髒話或者講暈段子也不會去指責什麽。但是,這次不一樣。同樣一句話,在不同的場合說,結果是不一樣的。如同你在人家婚禮和葬禮上開懷大笑,後果相同嗎?
   再說,同學群應該以什麽為底線標準? 有位同學是說粗口的鐵杆支持者,他的理由是他所接觸到的高管們都是如此隨意的嬉笑怒罵的。可我清楚地記得,早年剛看毛澤東的醫生寫的書那陣子,好些人因為感到震驚而緩不過勁來。用我一位朋友的話說就是;“他們上層自己男娼女盜,可是對於老百姓的男歡女愛卻那麽苛刻,一位男青年若是言語調戲了婦女,被以流氓罪論處的話,有可能會被送命的!”自那時起,我們都明白,我們不能以高層的底線為標準,應該按照道德良心和法律的標準來規範人的言行。
    他們把這樣的說髒話的情形稱作做是“嬉笑怒罵”。也許是我們的中文不是同樣的老師教的,所以理解嬉笑怒罵這個詞不太一樣吧;又或者我出國多年,對中文的詞語理解和國內的同學有了分別。
    像那樣傷害婦女最基本情感的言詞,稍微懂道理的人都不在這樣的場合講,唯恐被誤會。誠然,誰都有失誤的時候,誰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是人都會犯錯。如果不小心說了,趕緊解釋道歉就好了。退一步,當著大家的麵,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的失誤,那麽保持沉默一個紅臉也算是一種態度。如果,像這樣的不僅不被周圍人要求道歉,反而還得到支持,這種不以為然的態度,我認為是不懂得尊重婦女,不懂得尊重人的表現。難怪有文章說,中國培養了很多高學曆的野蠻人。
    其實,若是談到原諒,口出穢語的人沒有資格決定,他的朋友也沒有資格定調,就是周圍的人也沒有權利打哈哈。按理,隻有被冒犯的女知青們才有權利去決定是否對出言冒犯的人表示原諒,就算是決定寬容都還得是看在冒犯者的道歉是不是真誠的態度上。怎麽冒犯者和他的朋友們卻可以自己罵完人,自己說算了的?也就是這種邏輯,文革明明是受害一方的,卻要等待犯錯的人說一句平反。為什麽有錯誤有傷害的地方,就沒有道歉呢?究竟是我們的傳統文化還是民眾的對於是非曲直的不較真,給了犯錯者自行決定把被傷害人隨意對待的權利?
    從這裏也可以體會得到,為什麽婦女們被性侵犯了還不敢說,因為說出來不僅僅是得不到理解同情和鼓勵去申訴,反而會被嘲笑被歧視,受盡再次的傷害。可以想象,這些年,她們活得好難啊!文革不僅沒有被評判,沒有人為這些受到傷害的人呐喊,卻還有人在隨意言語侮辱她們,好可悲!大部分人是選擇不關心,因為感覺那些女知青的生活和自己無關。
   我們曾經聽過不少知青的呐喊:青春無悔!真的如此嗎,還是這些受傷害的人,根本就沒有機會去說些什麽。如果她們真的有說真話不必被歧視被傷害被再次精神侮辱的話,我不相信她們會說無悔!可悲的是,如同她們沒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命運一樣,無權無勢的她們話語權非常有限。
     那位喝多酒的同學之所以要上升髒話級別,是認為那句:“如果她們是你的母親或者妻子----”的假設。他認為這樣的假設冒犯了自己家的女性。可是,自己出言不遜在先他不反思,繼而自己連別人的假設又受不了,可偏偏又存著別人必須欣然接受自己給予的言語冒犯的理所當然的心理。他沒有想到女知青不能站出來麵對他,會有其他的人替女知青說話。他認為我們是多事,不知道沉默的人裏麵還有多少人認為是多事,尤其在這個寧願埋頭掙錢不要談論是非的現實下。
    那些和我們的叔叔阿姨一般年紀的知識青年們,當初被鼓動轟轟烈烈地上山下鄉,離開了父母離開了家鄉也離開了校園,失去了學習技術和上大學的機會。後來,有些人一直留在了農村終老;有些人通過各種辦法回城後進廠做工人,最後因為沒有知識下崗後生活艱苦。她們的命運在中國快速發展的經濟列車下被碾壓成了什麽印記,誰會在乎?又還有多少人還會去在意她們普通而卑微的生命?
    那些女知青的故事,其實是中國一段屈辱的曆史。有人選擇了無視,有人希望抹殺,有人寧願忘記,竟也有人輕視和嘲笑。那些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有出頭機會的女知青,絕大部分是沒有特別關係和背景的人,所以,後來也不會有人替他們去伸冤。而她們能夠平平安安地活下來就已經是最好的命運了。至於小時候的夢想長大了的理想都早已經和自己的青春一起連帶屈辱埋在了曾經下放的土地上了。
    善待她們吧,因為每一個普通中國人的命運,都是息息相關的。隻有大家都真正關注彼此的命運,把她們看作是我們的姐妹一樣,中國才可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同呼吸共命運的大家庭,也才有可能真正避免類似的悲劇的再次發生。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