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湖風信子

有心的日子有滋有味,有愛的生活有聲有色;用普通的文字書寫平凡和特別的日子,以樸實的語調講述平靜與心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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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也有虛》

(2015-04-06 22:07:17) 下一個
     Image result for 看不見的大猩猩今天,老師讓同學們幾個一組的分次到教室門口觀看了一個短短錄像。因為同學們看錄像的時間有先後,所以老師特別交代,先看完後回教室的同學必須保持沉默,這樣不會影響到後麵看錄像的同學的思考。
    在這個1分22秒的錄像中,有六個人在電梯口傳籃球,三個穿黑衣服傳一個球,三個穿白衣服傳另一個球。錄像要求觀看者數傳白衣服的人總共傳球的次數。期間,有一隻黑色的大猩猩閑逛從傳球者中間走過,它麵對鏡頭停了一下,還把大拇指放在了胸前,之後它離開。它總共出現了9秒鍾。
    如果你已經知道錄像的內容,你會注意到大猩猩嗎?回答基本上是肯定的。可是,當你之前不知道,直接看錄像就一心顧著數傳球的次數的話呢?
這個錄像曾經被作為實驗讓很多人看過,結果發現,有一半的觀看者因為專注於傳球的的次數而完全忽略了大猩猩的存在,基本上就當大猩猩是透明的,或者從未出現過。
    站在走廊上的我因為不知道學生們要看什麽,也沒有看到錄像開頭要求數傳球次數,所以像個看熱鬧的站在學生們後麵一起看完了後麵1分鍾的情節。所以吧,當老師問我看見了大猩猩嗎,我的回答當然是肯定的。可是,和那一半沒有看見大猩猩的人相反,我是看見了大猩猩,卻沒有去數傳球數,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數。
    有學生數了傳球數,但是沒有注意到大猩猩;我看到了大猩猩,但是卻沒有去關注傳球的具體次數,隻看到了有人在做這個事情而已。最後,連老師帶學生,好像沒有幾個人是既數對了傳球的次數,又注意到大猩猩的。至於連傳球次數和大猩猩的具體動作都全部清楚的,則沒有一個。
    這個實驗叫做“Selctive Attention Test”,是1999年由哈佛大學的兩位心理學教授Christopher Chabris Daniel Simons做的一個簡單的心理學實驗。出乎人們意料的是,這個實驗已經成為心理學中最被人們熟知的其中一個,並被不少專業教科書中提及。後來,兩位教授把他們的實驗成果寫成了一本書The Invisible Gorilla(《看不見的大猩猩》))。這兩位教授也憑借他們的研究在2004年獲得了諾貝爾心理學獎。

    這個實驗就是想告訴我們,我們平常會錯過很多在我們周遭發生的事情,隻不過我們想象不到我們究竟錯過的有多少。實驗結果被一些傳教士和企業培訓老師用做講課資料,有些企業還用它去分析評判做決策的失敗原因。比如,一個企業投巨資推出新產品,之前看似可行性研究做得很好,一切都應該是理想的結果,可最後居然是慘敗,為什麽呢?決策者們會想一想,一定是在所有之前被分析研究的重要因素裏有什麽被遺漏了卻沒人意識到, 而這個被遺漏的可能就是在眼前卻被大家視而不見的某一方麵。

    同樣,實驗結果還被用於搜尋恐怖分子和犯罪現場的鑒證。比如,一個走進死胡同的凶殺案,明明知道凶手肯定會有遺留在現場的某種信息,可是利用了所有的平常想得到的偵探手段都沒有發現蛛絲馬跡,探案人員會思考,究竟是哪一點重要線索被忽視了呢?或者他們根本就不需要用高科技呢?
    人類的視線範圍是有限製的,這是老師要告訴學生的嗎? 今天看這個錄像,正是老師為了配合本月學習法庭審判所做的功課。老師的目的是為了讓學生們明白,即使是我們親眼所看到的,也有我們以為正確實際上卻錯誤的信息。這也就是在法庭,我們需要質詢不同的證人的緣由。不同的人有不一樣的注意力,所以所關注到的真相是有差異的。如果讓所有的證人誠實地敘述自己所看到所聽到的,就好像當時的場景從不同的角度在法庭上再現,最終綜合起來才會離真相更近。
    這是老師啟發學生追求真相的決心呢,還是老師意圖教會學生發現真相的技巧?我想應該是兩者兼有。
    當老師不厭其煩地講解庭審相關的知識和帶領同學們去實地學習和體驗,當真正的法庭采用讓所有對案情有了解的人可以有權利自由開口講述自己的觀點,當世界著名的大學對人類認知的極限做實驗並昭告世界這個人類的弱點或者說是缺陷,或者說是對真相探索的不自覺的幹擾,從而以科學的方式提醒一切跟真相有關的動作都應該把這一點考慮在內的時候,是不是就是想讓所有人都清醒地意識到,真相永遠不可能因為某個人聲稱親眼所見就可以一錘定音的,因為眼見都還有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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