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官場小說《毒城》第一百零二章 心髒病就是心裏有病

莊建海告訴鄧惠文的這塊大餡餅，乃是遠在赫海之濱的兀柯藍西部城市利沃夫的馬卡維奇有色金屬聯合體。這顆在紅色帝國SCCP時代，特種金屬冶煉與加工行業皇冠上的明珠，隨著SCCP解體，早已不複往日的輝煌。

這家公司的拳頭產品，高濃縮鈾、鎘鎳合金、鈦合金板材，幾乎全部都是用於尖端軍工產業。兀柯藍與R國反目成仇，來自R國軍工企業的訂單幾乎全部斷絕。兀柯藍投入了A國懷抱，但是A國對於兀柯藍可以用於製造先進武器的產品進行了嚴格的限製，絕對不允許出口。馬卡維奇公司毫無懸念地陷入了絕境，已經五年沒有生產過什麽像樣的東西。靠著敲敲打打，替別人加工一些折疊桌椅、BBQ架子勉強度日，一個工程師一個月的工資折合不到200米金。最有本事的技術人員大多跑去了A國和鷗盟，來C國討生活的也不少。

常年隱居在帝都西山一處軍事基地，深居簡出的黃麻幫大佬繆西軍，早就盯上了馬卡維奇公司。但是由於赫海的出海口，控製在NATO成員國火雞國手裏，要把馬卡維奇的生產設備和原材料搬回C國，那就需要大費周章了。號稱這一代太子黨中的“大腦”的繆西軍，知道由C國的軍工企業出麵並購馬卡維奇，一定會驚動A國情報機構，橫生變數。所以他一直在等待一個合適的國內買家出現。最好是民營企業，實在沒有的話，地方國企也可以考慮。繆西軍將他的這個心思，透露給了心腹愛將莊建海。莊建海當然明白，這是讓他盯緊這方麵的機會。

莊建海對自己老家臨江省的情況，一直保持著關注。他知道景門鐵廠的薄板項目胎死腹中，也知道寶力集團的鈦合金板材在香江出了問題。他覺得，自己等待已久的機會，可能已經出現了。C國國內不是沒有鈦礦，西南的潘朵花鐵礦和西北的黑雲鄂博鐵礦都有大量傍生。沒有的隻是提煉、加工的技術和設備。如果能將馬卡維奇搬回臨江，不僅可以拯救故鄉曾經的驕傲景門鐵廠，還可以解江船重工的燃眉之急。比這些都更重要的，C國將結束在鈦合金行業中捧著金飯碗要飯吃的尷尬局麵，核潛艇和常規潛艇生產將不再受製於R國。馬卡維奇的技術資料，說不定還可以幫助C國的多項產業，從核反應堆到重型燃氣輪機，躍上一個新台階。

他關注有“拚命三郎”之稱的鄧惠文，也已經很長時間了。總體上覺得鄧惠文做事雖然有時候有些顧頭不顧腚，但是赤膽忠心、敢打敢拚，屬於體製內難得的開拓型猛將。所以，莊建海定下決心，要趁這次鄧惠文來發革委商談景門新機場事宜的機會，向他透露這個秘密，爭取讓鄧惠文把目標瞄向馬卡維奇。

鄧惠文果然上道，他雖然是與莊建海第一次見麵，卻與之相見恨晚、一拍即合。他從發革委出來，還覺得不過癮，讓省駐京辦安排了晚上與莊建海一起吃飯。莊建海也是欣然如約前來，兩人一直談到深夜。第二天一早，鄧惠文就返回了臨江。不幾天，臨江省委在省長張振東要求下，東輝書記召集，緊急召開了常委會。會上批準了鄧惠文提出的，引進兀柯藍馬卡維奇公司生產技術和設備，合並解決景門鐵廠和江船重工生產困境的意見書。C國景門鐵廠與兀柯藍馬卡維奇公司的合作談判，正式拉開了序幕。

一個月後，副省長鄧惠文率領龐大的臨江景門鋼鐵集團代表團，出訪兀柯藍，洽談向兀柯藍政府提供信息化支持和引進部分二手機器設備的事宜。一百多人的代表團，說是景門鐵廠派出的，實際江船重工、臨江軍區、國家發革委、參謀本部情報局的專業翻譯、技術顧問、情報專家、談判專家占據了相當大比重。

談判進行的異乎尋常的順利。“人窮誌短，馬瘦毛長”，兀柯藍聯邦政府，已經窮到全國全年財政收入不如臨江市一個區的程度。馬卡維奇公司的人，更是連吃飯都成問題了。到了這種情況下，什麽麵子不麵子，稀缺不稀缺都不重要了。不管什麽東西，那是有人給錢就賣。綠星曆2011年初，鄧惠文等人幾乎以買廢鋼鐵的價格，買下了馬卡維奇的全部生產設備，還將馬卡維奇現在庫存的10000多噸金屬材料，作價1.5億美元包圓兒。另外，與1000多名兀柯藍工程師和技師，草簽了三年的勞動合同。按照合同，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將拖家帶口、長途跋涉，遠赴C國臨江省，以求混上口飯吃。當然，如果再來上兩口伏特加，歐親哈拉少，那就太美了。

曆時一個月的談判，鄧惠文算是充分領教了兀柯藍人民空空的錢袋，和嚇人的酒量。本來在C國也稱得上“酒精考驗”的鄧惠文，對於兀柯藍兄弟們不要任何菜，一杯接一杯幹喝的做派還是有些準備不足。他已經三次喝到胃出血，送醫院搶救了兩次了。

在此之前，從石在建哪裏得到霍亂疫情必將大爆發的消息後，汪文武副書記召見了印中流。兩個人在辦公室密談了一個下午，印中流毫無隱瞞，將細菌室分析的結果原原本本解釋給了汪副書記聽。汪副書記聽完匯報，久久不語。

晚上，汪文武副書記又打電話給國家衛建委專家組負責人鄭皋福院士，得到了和印中流給他的一模一樣的解釋。第二天下午，汪副書記在外出視察途中突發心髒病，隨即住進了臨江軍區總醫院。據說必須做支架手術，暫時不能理事了。

省委書記王東輝已經是心力交瘁，他不得不急調省委常委餘紹峰任防病領導小組代組長，主管文教衛生的副省長馬小花任副組長。放出話來，麵對即將到來的霍亂大爆發，他王東輝要與臨江城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