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陽帶著龐道格一起,來到了C國特別行動隊,在阿弗幹納斯坦北部費爾幹那穀地的前進基地希爾漢克。
在此之前,C國和A國的軍事情報部門,通過各自的渠道,都確切認定了這一次肆虐全球的霍亂弧菌“上帝之鞭”,來自於“帝國墳場”阿弗幹納斯坦。然後通過鳥類和昆蟲的遷徙,流傳到了C國和東亞。而NATO在此地執行任務的駐軍,則把細菌帶回了鷗盟和A國。在A國首先發病的,都是休假的軍人,和他們的家人,還有軍營附近的應召女郎。
在“帝國墳場”阿弗幹納斯坦,當年A國和C國的特種部隊曾經十幾年並肩作戰,武裝和訓練當地民兵,最終打垮了當時他們最大的共同敵人,曾經不可一世的紅色帝國SCCP。在戰事最吃緊的時候,C國人甚至動員和武裝了他們自己國土上的,與阿弗幹納斯坦當地的普斯圖人同文同種的韋沃人,大批越過國境,進入阿弗幹納斯坦,與紅色帝國SCCP交戰。不過後來SCCP垮台後,這些韋沃戰士中的很多人,在他們所謂的“聖戰”中接受了吉斯蘭瓦哈迪學派的教義,成立了一個凶狠善戰的“東厥組織”,要在C國西疆省獨立建國,反而成為了C國政府的心腹大患。C國政府當年幹的事,正應了一句古話,叫做:“養虎貽患”。
紅色帝國SCCP業已垮台,“帝國墳場”阿弗幹納斯坦依然戰亂不斷。A國扶持的中央政府控製的麵積,甚至不到全國土地的30%。其中,很大一部分他們無法染指的土地,實際是控製在C國支持的吉斯蘭學生運動,和另一夥R國人支持的基爾吉斯民兵手裏。三方的勢力犬牙交錯,背叛和反背叛,每天都在發生。
這次“上帝之鞭”在全球肆虐,C國和A國的不管是政府還是軍方,都急於找到這種變種細菌的原生宿主,以便獲得可能存在的抗體血清。在這種情況下,雙方高層都明白,是時候暫時放下相互之間的諸多齷齪,再次合作一把,先搞定這個要命的“上帝之鞭”再說別的。因此他們搞出了一個叫做“和平夥伴2010”的行動計劃,聯合搜查原生宿主。
根據這個計劃,雙方各自負責搜索自己控製的地盤,並盡量向對方提供情報和物資的援助。同時向每一支對方的搜索隊伍,派出己方的觀察員,以防對方獨吞搜索成果。而被派到C國“冰豹”特別行動隊,在希爾漢克的基地的人,就是A國軍方的合作夥伴,羅生凡森生物製藥公司派來的生物化學專家,C國裔人士,龐道格。代號叫做“孤狼”的“冰豹”特別行動隊隊長,來自參謀本部情報局,擁有C國陸軍少將軍銜。他研究了這個龐道格的資料,發現在自己的隊伍裏,居然有一個龐道格的老同學,同樣是臨江大學醫學院畢業的夏正陽。
於是他命令夏正陽到罕那山口一代活動,準備接應前來合作的龐道格。沒想到夏正陽一出基地,就被C國人的老冤家,東厥組織的行動隊給盯上了,好幾次差一點兒丟掉了性命。最後總算是接到了龐道格,還一起幹掉了幾個東厥組織的人,狼狽逃回了基地。
在布置在一座廢棄的小學校裏的“冰豹”總部,龐道格見到了這位即便在A國軍界,也是赫赫有名的狠角色,“孤狼”。這位“孤狼”先生看起來四十幾歲年紀,中等身材,麵白無須,說話聲音不大,而且非常柔和,完全不像是一個殺伐決斷的人。實際上,就在夏正陽和龐道格進門之前,這位“孤狼”剛剛指揮手下,潛入東厥組織一處訓練營,將裏麵四十餘人包括他們的圖亞阿拉,全部斬首。
主要障礙已經掃清,“孤狼”給夏正陽和龐道格下達了命令,讓他們第二天就動身,翻越安達拉布雪山,進入瓦爾薩基冰川一代搜索。有證據顯示,最早的“上帝之鞭”就來自於這個地區。“孤狼”還提醒夏正陽,需要特別注意一個叫做紅山的地區,很大幾率原生宿主就在那裏。可能是當地人放牧的駱駝、山羊、豚鼠,或者獒犬。
晚上,“孤狼”讓人給夏正陽和龐道格送來了幾隻,被當地人稱為“喀和盧”的山地蜥蜴,叫他倆自己煮了當晚飯。這個喀和盧是當地人的一種主要食物,大的跟一隻貓差不多大小,身被細鱗,多數是黃色,行動遲緩,眼睛很小,舌頭細長,嘴巴總是滴著一種酸性粘液,但是沒有毒。以甲蟲、蠍子等為食,有時也吃蛇。不知為什麽,在人類麵前十分溫順,就算有人把手指伸進布滿細齒的嘴裏,它都不會咬人,簡直稱得上是任人宰割。
龐道格還是覺得有些惡心,表示自己隻吃壓縮餅幹也可以。夏正陽不管那一套,拔出傘兵刀,抓過一隻喀和盧,一刀插進咽喉,放掉一股黑血,然後將內有酸液分泌腺體的腦袋剁掉不要,接著開膛扒皮。不一會,五隻喀和盧就被他燉成了一鍋肉湯。看起來,這段時間,一定是有不少喀和盧已經葬身夏正陽的大肚皮。這肉湯聞著還挺香,龐道格也禁受不住,放棄了剛才隻吃壓縮餅幹的承諾,過來撈了幾塊肉吃。味道還不錯,很像走地雞。夏正陽一個人“呼嚕呼嚕”大吃大嚼,最後連一鍋湯,都被他喝的一幹二淨。
晚上,兩個人睡在學校禮拜堂牆角的地鋪上。龐道格有心想問問C國,臨大那邊老同學的一些情況,還沒等開口,夏正陽的呼嚕已經地動山搖,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