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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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疫官場小說《毒城》第五十三章 生意好,也鬧心

(2020-04-13 18:04:25) 下一個

白心潔拉著呂一鳴,沒有去學校旁邊的亮亮麵館,而是去了中南大街的華貿大廈。二人上四樓,來到一家餐廳。這家餐廳的門麵相當有特色,月洞門上懸著匾額,寫著:“荷香小築,魯菜傳人”。兩旁掛著對聯:“四麵荷花三麵柳,一城山色半城湖。”門前有曲水流過,放著幹冰製造的白霧,流水上還飄蕩著一隻木質的小船。

呂一鳴知道這是一家家鄉菜館,又見跑堂的小夥生的高高大大,像是叢海人,就用家鄉話問道:“你們是哪個地前兒來的?”

“琴島的?一聽這口音,就是。哈哈,我是濟陰的啊。琴島菜我們也有啊,紅燒加吉,油燜大蝦……”小夥子殷勤的招待著。

白心潔點了菜,又要了兩聽琴島啤酒,與呂一鳴對飲。呂一鳴渴了,喝了幾大口,就覺得自己有點發暈。菜不少,吃的呂一鳴肚兒圓圓,還剩了一堆。呂一鳴仔細的打包,想著連吃帶拿,有點不好意思。不過管她呢,自己晚上不用做了,連明兒早飯也不用愁。大不了改天請回去就是了,再叫上睿睿,讓她也嚐嚐叢海的海鮮。上了車開著,呂一鳴昨晚沒睡好,酒量又不行,就在後座睡著了。

迷迷糊糊好像過了沒多久,呂一鳴撐開眼皮,看到汽車並沒有開回細菌室,而是停在南湖邊上一處僻靜的柳蔭路邊。綠樹遮擋了驕陽,旁邊就是蕩漾的碧波,白雲朵朵,映襯其上。白心潔不知道什麽時候,上了後座,就在呂一鳴身邊,好像也睡著了。她的腦袋斜靠在呂一鳴肩頭,一隻手搭在呂一鳴身上,長發披撒在他的後背,也蓋住了她自己的眼睛。小巧的鼻孔對著呂一鳴的脖子,均勻的呼出淡淡的香氣。弄得呂一鳴的脖子,麻酥酥的。

白心潔的一對修長的玉腿舉著,搭在前排座椅後背與車窗之間的空隙裏。白色的裙擺下垂,絲襪上端,露出來一大截圓潤的雪白。

要知道,臨大校園本來就建在南湖岸邊,這樣的景致,在學校裏比比皆是。呂一鳴一時間腦子有些模糊,仿佛又回到了青蔥的時光,他和白心潔在校園裏卿卿我我,花前月下。他心中的愛意泛起漣漪,伸手輕輕摟著白心潔,低下頭來,隻想著要往那一對櫻唇,吻下去,吻下去……

啊,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印中流最後也沒能去景門,國家檢查組的副組長鄭皋福院士約他談話。印中流看了陳豐從景門帶回來的X光片子,覺得鄧惠文的傷,問題不大。就給張振東的秘書朱輝打電話,讓朱輝跟鄧惠文講,說自己派外甥李偉,去景門照料鄧惠文。

李偉這段時間,本來就一直在景門盯著。藥廠的生意實在太好了,來要貨的客商擠滿了景門市幾家像樣點兒的酒店、賓館。很多都是多少年的老關係,還有人拿著省裏市裏領導批的條子,可是也保證不了一定能拿到貨。沒辦法,工人三班倒,日夜不停,開足馬力加工,“四逆回陽湯”還是供應不上。李偉天天被要貨的人追的到處跑,睡覺躲到洗浴中心,半夜爬牆進廠房去監督生產。

鬧心的還不止客戶,李偉知道,現在廠子裏這些幹活的,老藥廠的老職工還不到一半,多數都是最近新招的農民工。這些人的素質太差,天天弄壞機器不說,一個看不住就給你亂搞一氣。包裝的時候一兩是多少克算不清,下料的時候不知道哪是大黃哪是熟地,甚至看也不看,拿麻袋往機器裏麵亂倒,還有人偷廠子裏的東西。那可是好幾千甚至上萬塊錢一包買來的藥材!李偉心痛啊,下料的時候寸步不敢離開。心想,隔壁這鐵廠好幾萬熟練工人閑著沒活幹,我們這廠子找來這麽一群文盲幹活,真是沒天理啊!

這天李偉正把自己反鎖在財務室,打開保險櫃數錢,有人來告訴他,場子門口來了軍車,說是跟朱輝說好了,要來拿藥。李偉一聽不敢怠慢,出到廠門口一看,果然是好幾輛軍用大卡車,被堵在大門外。

這個景門製藥廠,原來是一家地方所屬國營中藥片劑廠,多的時候總共有三百多職工。生產一些“牛黃解毒片”、“三清感冒衝劑”之類大路貨。後來生意不行了,廠子要倒閉。印中流來看了兩次,覺得地方不錯,工人正當年的不少,就讓李偉任總經理的天實貿易公司出麵,把廠子給盤下來了,工人留下一百多,進行私有化改製。許褚浩主持的景門市委大開綠燈,事情很快就辦妥了。廠子重新開工,市委書記許褚浩還親自來剪的彩。印中流拿出幾個驗方,場子不斷推出一些應時的新藥,李偉上下打點的也不錯,沒有什麽麻煩,慢慢就開始賺錢了,工人也恢複到兩百多。

這次霍亂疫情爆發,廠子算是徹底火了,大門整天被人圍的水泄不通。許褚浩也怕出事,讓市武警支隊派了一個小隊,在廠子門口維持秩序。李偉出來的時候,武警正在那裏,跟野戰軍的士兵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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