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坐片刻,看人來車往

客官,從哪裏來?不妨一歇,聊一點世事風物
正文

在異國的風雪裏,移民念著故鄉的梅花

(2015-01-12 19:22:55) 下一個
走在多倫多的街頭巷尾,民間院落傍,或者山澗溪穀邊,在冬日冷照的陽光裏,或者流動的風雪中,一直有意無意地探頭探腦,想尋看一株梅。難忘那故國的梅花,在嚴寒裏鐵杆虯枝,在凜冽的朔風裏暗香盈盈。但在此地多年,卻始終未曾遇見。不免若有所失。

這異國他鄉,難道獨缺梅花的疏影橫斜

暗香浮動誰家院?

以前在第二故鄉成都,冬末或早春,去杜甫草堂,或者武侯祠,在粉牆黛瓦的風景裏,在竹林亭台邊,偶一抬眼,會不期而遇一株梅,疏密有致,濃淡適宜的立在不遠處。轉身離去時,還有那寒風挾著沁香,背後暗地裏追送。即使在曲折的回廊,在石階或石桌邊,靜坐片刻,欣賞那淺紅的或淡黃的盆梅,看那花麵上粘的一點兒風露或殘雪,也似乎給清冷的時光帶來了氣閑神定。

而在我自小生長的江南,在飄雪的歲末,或料峭春寒裏,在老家的房前屋後,在曠野村落,都不難尋到她的蹤影。在我們江南老百姓過去祈福的年畫和春聯裏,也經常看到“紅梅報春圖”,或如“
天寒梅骨傲,花開春富貴”之類的春聯。

毛澤東在
卜算子·詠梅中,說她,“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唯有那梅花,
在那樣的節候,她還凜然開出,點綴著江山萬裏。這是怎樣的氣質風骨?

年輕時流行的歌曲一剪梅,唱她,“冷冷冰雪不能淹沒,就在最冷枝頭綻放”,這一句,居然從來沒有忘記過。

到加拿大後,在 YOUTUBE 上搜鄧麗君,聽她唱梅花。她唱讚梅花,“看那遍地開了梅花,有土地就有她,冰雪風雨她都不怕,她是我的國花。“ 我似聽到一聲裂帛,為之一震。接著她再唱,梅花, 梅花 ,滿天下,越冷她越開花。梅花堅忍象征我們,巍巍的大中華”,立即改變了我對她的職業歌女的印象。

梅花,更神似我中華民族,曆經五千年滄桑而暗香盈盈。

比起一團錦繡的牡丹花,梅花當我們民族的國花,是否更醍醐灌頂?

不禁想起一位猶太女商人的中國印象。在與她一次不經意的交談中,她回憶道,幾年前,她和丈夫航行在長江三峽輪船上,遠遠看到江邊聳立的高山之上,依然有人背著沉重的籮筐,躬身行走。她把望遠鏡交給丈夫,提醒他,”這就是中國,這裏有可愛的人民。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