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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雲導師講詞:信心銘直解(視頻和文字)
(2014-10-05 15: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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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雲導師講詞:信心銘直解--視頻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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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祥禪曲:信心銘(卡拉OK版)--視頻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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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禪是什麽?
《信心銘》是禪宗的法典。我們要研究《信心銘》,首先應該知道“禪宗的特色”和“禪究竟是什麽?”否則,《信心銘》就很不容易了解。
禪究竟是什麽?通俗地說,禪是法界的實相,是生命的共相、原態和不二法門的體現,也就是法的現量。
佛法有“比量”和“現量”。所謂“比量”,是理性的認知,是可以用邏輯的方法來理解的。“現量”則是絕慮忘緣、冷暖自知的法的親證,而活生生地展現出絕對獨立、絕對平等、絕對自由的無上涅槃境界。
禪的絕對自由,就是生命的究竟解脫;離開解脫,就沒有真正的自由。如何才能獲得大解脫的自由呢?這就必須通過頓悟,以恢複到原本解脫的絕對自由。
禪的另一特色是平等。事實上,真實的是不二和絕對的,所以它也不得不絕對平等。倘使不能契入絕對的獨立、自由、平等,就不能契合禪的精神,就永遠品嚐不到真正的禪味。因為禪是理性、智性的造極,人性發皇的極限,可知那不是小根小器,憑借小聰明所能相應和理解的。
禪也是人文精神的升華,是人們向前、向上努力創造的最高成就。人們也必須到達這個境界,才能陶然於既存在又超越、自在、灑脫、離執的生活境界中。換句話說,也就是懷著宇宙心,過活現象界的正常人生。所以在生活的特色上,禪者的生活,便是既存在而又超越的。
禪表現在藝術上,固然是既具象又抽象;而表現於文學上,更是既寫實而又超越的。綜合地說,不論是禪的文學、禪的藝術和禪的生活,都是既莊嚴又灑脫、既存在又超越的。倘使不能超越,無疑將困縛於假象而不能自拔;如果否定存在,也將因脫離現實而沉空守寂,這樣就無裨於大眾的心靈救濟和人文精神的提升了。
就理性的認知來說,禪就是生命的基因、屬性和存在的實相。所謂實相,就是真相和永恒相。依靠常識和五官的感知,所得到的都隻是假象和錯覺,隻有依靠心靈的眼(或說是法眼),才能發覺出真實相。須知真實的應該是原來如此的,而呈現在我們麵前的假象,卻隻是“緣會則現,緣散則滅”的因緣組合體。佛說“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因是動機,緣是條件;靠條件組合的事物,一旦條件改變,它就不存在了,根本就沒有不變的實質。倘使執以為實,就無可避免要迷失在無常的幻象之中,而難逃幻滅的苦果。隻有灼然徹見到存在的真相、生命的原態,恢複本來的麵目,保任本來的心態,然後才能了然於生佛平等之所以然。因為佛與眾生生命的基因、屬性是全同的,在心的原態上,眾生與佛是不二的。其所以每個人的氣質、造詣、境界不同,那並非原來如此,而是後天迷悟殊途的結果。
禪是什麽?禪是“佛佛唯傳本體”的“本體”,“師師密付本心”的“本心”。就本體而言,禪是佛的心印──法印,也是佛法的真血脈、真生命和大法幢。圭峰宗密禪師講過“禪是佛教的通途”,離開了禪的這一特質,就沒有真正的佛法,就喪失了佛法的真生命。所謂“禪是佛心,教是佛口”,“教”就是經教,“經”隻是佛陀的言教,而佛陀之所以為佛陀的特質,在於佛陀以禪為生命。如果人隻有嘴巴而沒有心智的話,跟錄音機放音與鸚鵡學語又有什麽差別?所以唯有禪才是佛法的真生命、真血脈、真精神,才是不與外道共的特優殊勝的至高無上法門。因此進入禪境,既是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那就不是看幾本有關禪的書籍、解幾段公案,就算是入禪。因為那些並不是真正的禪,充其量隻是口頭禪、文字禪罷了。
二、禪的架構
真正禪的架構:
第一是正見:因為任何高級的理性行為,必定是受思想的支配和認識的指導。任何離開思想支配和認識指導的行為,都隻是低級的、非理性的行為。而禪的既存在又超越的生活,絕不是盲目的人生,所以它必須具有正見,才能離執、斷惑,並借以反映其從容乎中道的行為;而正見的極致,就是見性。
第二是正受:正受就是正確的覺受和真正的受用。不少人好好的日子不肯過,成天跟自己過不去。有些人毫無幹擾地坐在那兒,卻嫌不舒服;明明自在安祥,卻偏嫌寂寞無聊;顯然這不是正受,而是惡覺、邪受。總之,所謂正受,第一是正確的感受,第二是真實的受用,缺少了它,任你如何修行,都等同沒有顏色的花朵、沒有水分的植物,縱是見處精到,也隻得到半橛。
人生起碼的要求,應該是讓自己活得通暢、安祥,也就是擺脫生活中的苦惱;最高的目標是贏取人生徹底的勝利──證得生命的永恒。倘使我們缺乏了正見,誤認類似電腦裝填資料一樣所造成的人格內涵是原本的自己,既以虛妄為因,便難逃幻滅之果了。
《圓覺經》說“非幻不滅”,也就是說我們學正法的目的,第一是脫離人生的苦受,使生活過得通暢、安祥;第二是恢複原本的心態,把捉生命的永恒。我們人天大導師佛陀涅槃前的最後遺教,就是“常、樂、我、淨”,因而揭開了生命的奧秘和實相,指出生命原本是永恒的、安適的、自覺的、離垢的,這就是禪的寫照。作為一位禪者,不但要擺脫自己的痛苦,也應善導眾生揚棄錯誤,獲取“無罪一身輕”的舒暢安祥;不但自己把捉到生命的永恒,也要善導那些陷落在無明、邪執、愚昧、夢幻中的人,出離無明黑暗,心向光明解脫。這就是禪的基本架構、特質與使命。
三、參禪的目標
此外,我們也必須明白“參禪的目標是什麽”。除了上述的苦與樂、斷與常、生與死的問題以外,參禪的主要目標,應該是法的人格化的陶冶與熔鑄。
我們每個人的人格、個性和價值標準都不同,這是後天“業”的因素所形成的。一個人剛生出來,連爸爸、媽媽都不會叫,除了本能的反應以外,腦子裏是一片空白。以後在漸漸長大的過程中,先學單字,再學詞組,其間恰如佛陀在《楞伽經》中所說的色、名、妄想的模式,就和往電腦裏裝填資料沒有什麽兩樣。當“本無的”越裝越多,“本有的”便不能不遭到埋沒了,這的確是件最可悲的事。每個人在他的自我形成的同時,便很自然地迷失了自他不二的真我。參學的切要,隻是一個“複”字,隻要恢複了心的原態,也便恢複了生命的原貌和當人的本來麵目。這就要靠鍛煉和陶冶以去除雜質,到達全心即人、全人即佛、佛法人格化的境界,讓佛法在現實的生活中,活生生地體現出來,才能完成作聖之功。
以上是禪的一般概念,這對於研究《信心銘》很有幫助。概括地說,禪是理的極則、法的生命、宇宙的實相,是生佛平等、自他不二的所以然,也是轉凡成聖、見性成佛的至高法門,普濟群靈的無上甘露。然而由凡夫直趨聖域,沒有大福德、大智慧,則是很難承當的。因此福薄、慧淺、根器不逮的人,往往容易走上禪的歧途。
四、禪的歧途
禪的歧途,概括地說,有下列幾種:
(一) 野狐禪──這種人慣用小聰明和主觀見解曲解佛法,喜歡在黑山鬼窟裏做活計。
(二) 葛藤禪──死啃公案,謬執這個公案是這個意思,那個公案是那個意思,一輩子糾纏不清,好像掉進一堆荊棘叢裏,斬不斷,理還亂,硬是扯不清,永遠出不來。
(三) 文字禪──文章寫得流暢、生動,隻是從來未嚐到禪的真正法味,恰如古德所說“似即似,是則不是,隻是未到在!”以文字為禪的人,見解好像說得過去,但因為並未徹見,也缺乏正受(法的實證),所以也不可能有真正的受用。就像脫水香蕉,根本不是那個味道。要知道,禪並不是一種知識或是一門學問,倘使你把它當作知識、學問,去搞理論、寫文章,那豈止是大謬不然,誤人誤己,臘月三十到來,包管茫然無主,手忙腳亂,平常的文字禪半點也派不上用場。
(四) 口頭禪──又名鸚鵡禪,隻會嘴巴講,並不能解行相應,而且也不知道保任個什麽?隻管嘴巴滑溜,說來渾相似而已。
(五) 狂禪──《證道歌》說:“豁達空,撥因果,莽莽蕩蕩招殃禍。”有些人把禪體會錯了,硬說禪就是空。你要知道:禪不但不是空,反之要知“有”才行。什麽是空?如果勉強下個定義:“空是無量、無限和絕對。”如果誤以為“空”就是“沒有”,那就完全錯誤了。
(六) 枯木禪──不參話頭、不觀心、成天隻管打坐,活像根枯木,毫無生氣,就是人們所譏諷的“枯木樁”。
(七) 邪禪──不具正見,更無正受,完全是邪神野鬼的玩意兒。
五、《信心銘》的特色
《信心銘》是三祖僧璨大師悟境的撮要敘述,它的特色是:“掃蕩邊見,獨標不二”。因為佛法是不二法門,一切邊見皆背中道。
達摩西來,用以印心的是一部《楞伽經》,這部經的要義,在破斥一切相對的邊見,例如:好惡、是非、美醜、有無、斷常、一異、利害、明暗、人我等等,都是分別心的產物,才一起見,便背本心。所以本經極力掃蕩邊見,令人遠離分別取舍。所謂“邊見”,就是落在兩邊,而禪是“中”也不立的。
我們了解了以上這些概念,就可以進而研究《信心銘》了。
六、《信心銘》直解
至道無難 唯嫌揀擇 但莫憎愛 洞然明白
什麽叫“至道”?就是一切理、一切事的根源。水有源,木有本,所謂“至”就是到達,“道”就是踐行的軌則,也就是法的極致、理的極則。通俗地說,至道就是真理,而真理是普遍的,因此真理是一切,一切不外真理。莊子說“道在屎尿”,他強調“道”是無所不在的。既然無所不在,何必去挑挑揀揀、取舍尋覓呢?根本就一切現成,放下即是嘛!怕就怕你妄加揀擇。什麽叫揀擇?簡單地說,就是妄想分別。倘能隨順不二法門,遠離分別,豈非一切現成?所以說“但莫憎愛”,就“洞然明白”了。
毫厘有差 天地懸隔 欲得現前 莫存順逆
前麵說過:對於空,有人把它解釋成虛無或斷滅,實際上它是無盡藏,是存在的共相和實相,是象征著無量、無限的“大有”。它具備了向上發展、向前創進的無限可能,怎能說“空”是沒有?這就是“毫厘有差,天地懸隔”的一個例子。
“欲得現前,莫存順逆”,什麽叫做“現前”?就是說要想讓真理展現在你的麵前,就不可以有所選擇,有所順逆。
違順相爭 是為心病 不識元旨 徒勞念靜
內心如夾纏著兩種概念,就會因矛盾而破壞了內心的統一、安祥,呈現出心智的分裂,這就是心病。
什麽叫“元旨”?“元”是指最初的,“旨”是宗旨、法則。最初的真理是原來如此的法爾。如果不了解原來如此、原本現成的真理,一個勁兒坐在那裏靜心息慮,並不是破除煩惱的根本之途。何以故?昧卻正因,不明根本故。
圓同太虛 無欠無餘 良由取舍 所以不如
是什麽東西“圓同太虛”?是當人原本的心,原本是“圓滿無缺,無欠無餘,至真、至善、至美”的,就像《心經》所講“不增不減,不垢不淨”的;隻是因為你橫生分別取舍,自障法眼,才“背覺合塵”破壞了原本圓滿的心態。所謂“如”,就是吻合、相應的意思;因為你有了取舍,生起邊見,於是便情生智隔,與法不相應了。
莫逐有緣 勿住空忍 一種平懷 泯然自盡
“有緣”與“空忍”是相對的。所謂“有緣”,是指有可攀緣。人們最易追逐、攀緣的,不外聲色、名利、得失、情欲……,這些都是有緣可攀的。“勿住空忍”是說也用不著強自壓抑著,使心念不生,這跟解脫道是不相應的。
六祖說“直心是道場”,但能平等視一切法,不生高下、取舍、愛憎之見,便是“一種平懷,泯然自盡”了。
所謂修行,就是修正想念行為,由明心見性而存心養性,做到“瞬有存、息有養”。倘若強自壓抑,使心念不起,就成了自縛了。隻要能保持“是法平等、無有高下”的心懷,一切二邊、取舍、追逐、攀緣所派生的煩惱,自然就會消失於無形了。
止動歸止 止更彌動 唯滯兩邊 寧知一種
你想止動取靜,卻是越止越動,反而陷於邊見,妄加取舍,與無為法根本不相應。其實“法本不二”,隻是欠悟而已。
一種不通 兩處失功 遣有沒有 從空背空
倘使你不能契入不二法門,執著兩邊的任何一邊,都是徒勞無功的。當你一念要排遣“有”時,便因執著“有”,而被“有”的謬執所汨沒了。當你一念要趣向於“空”時,因為“空”已成了概念,而不再是“空”了,豈不從“空”反而背棄了“空”嗎?因為真正要與“空”相應,連“空”的概念都不許萌生,才相應真空。當你把“空”變成係統的理論時,“空”何曾是空?不但不空,反而比“有”更讓人起執、起見,所以說“從空背空”。
多言多慮 轉不相應 絕言絕慮 無處不通
禪是不立文字的。文字包括了語言、文字與思想;思想是沒有聲音的語言,而文字則是語言的符號。人的本心原本沒有這些,所以過多的語言和思慮,反而與“根本智”不相應了。當人停止分別、妄想和思維活動時,理、事二障當下消除,內心充滿禪悅的安祥,何曾有什麽滯礙?自然就“無處不通”了。
歸根得旨 隨照失宗 須臾返照 勝卻前空
當你窮溯到眾生和一切理、一切事的根源時,同時你也便徹見了森羅萬象的真實麵目──大宇宙的永恒相,而把捉到禪的宗旨。
莊子說“至人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而不藏”,我們到廟裏也常常看到“過化存神”的匾額,這應該是“照而不隨”的很好例子。倘若追逐假象,迷途而不知返,那就喪失禪的無相、無住的宗旨了。
隻要短暫地返照你那原本的心,暫複心的原態,比你以前向空心處用力,舒暢、安祥得多了。
前空轉變 皆由妄見 不用求真 唯須息見
人心原本是無相、無住、無念的,由於“見取”,才現出森羅萬象,把自己那原本空靈自在的心體,轉變成雜亂不堪了。
二見不住 慎勿追尋 才有是非 紛然失心
不要住在兩邊,凡是涉及到相對的見解,都應加以揚棄,片刻也不讓它停留在心中。
放下即是,若再追尋,反而挖肉成瘡了。
才起一念相對的想法,就會擾亂、破壞、迷失了你原本無念、離惑而又安祥的真心,而讓心為妄想所占據,陷於紛擾不安之中了。
二由一有 一亦莫守 一心不生 萬法無咎
禪是“一亦不立”的不二法門。倘守一,則有其餘,則一亦非一了。
能夠不生心、不起見,則“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自然是“萬法無咎”了。
無咎無法 不生不心
既無病,何需藥?所以“無咎無法”。真離念,不覓心,故雲“不生不心”。
能隨境滅 境逐能沉 境由能境 能由境能
“能”是主觀的察知,“境”是客觀的存在。
所謂“能隨境滅”,如果沒有客觀的存在,你那主觀的察知就不會發生。所謂“境逐能沉”,如果沒有主觀的察知,客觀的存在就沒有什麽意義了。
“境由能境”,客觀借主觀而顯現;“能由境能”,有了客觀環境,才能產生主觀的內涵;也即是“心本無生因境有”和“心生則種種法生”。
倘能泯能、所,一物、我,就河清海晏,天下太平了。
欲知兩段 元是一空
你想知道能與境的本質嗎?那是無量、無邊、無限可能的“空”,所顯現的浮光掠影而已。究實而言,萬生萬物,哪樣不是由“空”裏來,又往“空”裏去呢?既是唯心所現,又何有來去呢?
一空同兩 齊含萬象 不見精粗 寧有偏黨
隻一“空”,就含融了主與客、能與所、物與我。
森羅萬象,一法所印,當體是空。因為萬象森羅,卻是空無自性。
海水一味,有何精粗?精粗尚無,偏黨何從?故曰:“是法平等,無有高下。”
大道體寬 無易無難 小見狐疑 轉急轉遲
真理是普遍的,所以說“大道體寬”。道既是無量、無邊、無所不在的,還有什麽難易可言呢?
“小見”者,所見近而不遠、狹而不廣、私而不公、小而不大,故不免以偏概全,以蠡測海;見既不真不全,狐疑自屬難免。當然是欲速不達,轉急轉遲了。
執之失度 必入邪路 放之自然 體無去住
“失度”則違中道,既離中道,自難免陷於邊見的邪路了。
什麽是自然?佛經講“法爾如此”,它原本是如此的,沒有加工、沒有破壞、沒有用主觀去改變它。“體無去住”就是《心經》說的“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法的體相是無去住的。
任性合道 逍遙絕惱 係念乖真 昏沉不好
“性”就是本心、自性和般若。所謂“任性”,就是唯認本心,保任自性。能保任此事,自然就逍遙自在而又沒有煩惱了。
才一執著妄念,鑽牛角尖,便乖離真心了。況且真心原本清淨,是“無所住而生其心”的,有一念之係,已背離真心了。
何以說“昏沉不好”呢?昏沉是無明的表象,打坐著魔,大半由於昏沉,所以不好。
不好勞神 何用疏親 欲趣一乘 勿惡六塵
“勞神”是有為法,既然無為,又何有於疏親呢?
想趨向最上一乘的禪宗,就無須厭惡那色、聲、香、味、觸、法的六塵啦!因為一乘是不二的。既是不二,試問:“管什麽叫做六塵?”
六塵不惡 還同正覺
既已不受六塵的擾亂,顯然你的心已為正確的覺受所主宰。
智者無為 愚人自縛
“有為”是業之本,“無為”乃解脫因。雖然如此,苟非具有大智慧,能徹見法界實相,“無為”又談何容易。因此自古以來,造業自縛的比比皆是,無事、無為、無心閑道人殊少其人了,能不慨歎!
法無異法 妄自愛著 將心用心 豈非大錯
真正的法是無差別的,所以也無可分別。說密宗好、禪宗好,都是妄自愛著。讓真心起妄想,名為“起惑造業”,果然大錯特錯。
迷生寂亂 悟無好惡
心迷時,有動與靜之分,有調和與雜亂之別,顯然並非究竟。悟了的人,心境始終保持原本自在、安祥的覺受,根本說不上什麽好惡。悟後的心是平等心,以自他不二、相對非真故。
一切二邊 良由斟酌
“斟酌”是分別心,為什麽有二邊呢?因為你在斟酌,你就是在思維,就是在分別。當人一切放下、遠離分別時,二邊根本就不存在。
夢幻空華 何勞把捉
由我們分別心所浮現的形象,沒有一樣是真實的、原本的,當然也沒有一樣是永恒的,都隻不過是一種現象和過程而已。既然如此,有什麽追求的價值和意義呢?
得失是非 一時放卻
真實的,原本不增不減,無得無失。
眼若不睡 諸夢自除 心若不異 萬法一如
夢是前塵幻影,若能得法眼淨,自然無夢;倘能泯除差別覺受,做到“心一境性”,自然“萬法一如”而“如一”了。
一如體玄 兀爾忘緣
唯有恢複“不二如空”的原本心態,才能忘卻攀緣,遠離顛倒。
萬法齊觀 歸複自然
“齊觀”者,離分別之平等觀是也。能泯高下、一物我,自然回歸於“離言泯跡”的“法爾如此”。
泯其所以 不可方比 止動無動 動止無止
當你把一切起心動念的原因,把一切產生分別心的因素,都消化掉時,就會出現全然離分別、離言說、不可方喻的境界,否則你要止住動的心,卻不知道它是本無動搖的。當你以為變動的停止下來的時候,實際上並沒有可以停止的實體。
兩既不成 一何有爾
相對既然非真,除了自覺,更向何處覓“一”?阿誰覓“一”?
究竟窮極 不存軌則
到達最究竟、最徹底的法的極則時,一切分別、思維當下全息,既沒有所謂真理,亦沒有一定的價值標準,海闊天空,任意縱橫。
契心平等 所作俱息
契心平等,才能與無為法吻合,自然所作俱息,而歸於無為、無心、無事了。
狐疑淨盡 正信調直
狐疑沒有了,正信就堅固了。什麽叫做“正信”?就是《信心銘》的最後兩句“信心不二,不二信心”;一真法界,法界一真,就唯餘清淨了。
一切不留 無可記憶
若有一法,不名般若。
虛明自照 不勞心力
這就是自觀自在、自在自觀的無上法門。生命的屬性就是“覺”,把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改成“我覺故我在”,便是“虛明自照”了。
非思量處 識情難測
人們可得思量的,隻限於常識的範圍,若是法界的實相,豈能思量、測度?
真如法界 無他無自
真心無異,故自他不二;自他不二,故生佛平等。
要急相應 唯言不二 不二皆同 無不包容
與法相應最快速者,莫如全心身、全人格融入“一真法界”,親證“自他不二”、“物我一如”,方名“親到”。既親證“海水一味”,則萬物萬法皆非別有,豈不慶快平生!
十方智者 皆入此宗
十方有大智慧的人,都會來崇尚禪宗。
宗非促延 一念萬年
我們所崇尚的法是超時空、離概念的,所以一念與萬年等無有異。
無在不在 十方目前
因為法是統時空、一物我、普遍存在的,所以十方目前毫無間隔。
極小同大 忘絕境界 極大同小 不見邊表
極小,佛經叫它“鄰虛”,即接近於無的意思,也就是現在自然科學講的原子,用肉眼是看不見的。極小看不見,那大宇宙你看得見嗎?也看不見。所以說極小同大,忘絕境界;極大同小,也看不見邊沿和表象了。
有即是無 無即是有
“有”從無來,“無”因有顯;如果“有”是有,“無”是無,大宇宙如同一潭死水,再沒有創造的生機和發展的可能了,那還算是“無盡藏”嗎?而且基於“不二”的義諦,“有、無”隻是一種妄執罷了。
若不如是 必不須守
若非如此,什麽是不二法門的準則呢?
一即一切 一切即一
“性空則緣起,緣起則性空”,萬萬種差別,來自一個本源,這叫做“萬殊一本,一本萬殊”。
但能如是 何慮不畢
但作如是觀,自然別無剩義了。
信心不二 不二信心
但信“心外無法”,唯存“一心”,便是究竟行門。
言語道斷 非去來今
“道”是言語所不能表達的,也不屬於過去、現在和未來。它是原本如此、普遍如此,而又畢竟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