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
想睡你,
想睡醒的時候有你。”
今天看到情詩一首,不知作者,但我猜是個年輕人。
呲啦作響的荷爾蒙,自信中帶著狂妄。貌似獨孤九劍最後三招,層層遞進,招招直指人心,全然不管對手門派套路。
看到有留言,說世風日下,三句話離不開“睡”。
趁著窗外春光大好,咱就聊聊誨淫誨盜的話題吧 (來,小朋友們,請自覺回避一下)。
很久以前,一個熟識的大佬跟我說,人生的本質就是睡和被睡。
話糙理不糙,我貌似老道地點評說,其實我們老祖宗早就講過,食色性也。溫飽問題一解決, 人類生存的最終目的就是基因傳遞的最大化。也就是說,一旦吃飯和睡覺的問題解決了,其他沒大事兒。
當然,如今科技發展,如今你誰都不睡,也可以傳宗接代。
但睡覺這事,關乎個人隱私,讓人難以啟齒。要命的是,睡覺和道德還經常被捆綁在一起。
曾幾何時,阿Q撲通跪在吳媽麵前說:“我和你困覺,我和你困覺”,害得吳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要去尋短見。
張藝謀的 [有話好好說]裏,薑文雇了客串成收廢品的老謀子,站在小區樓下,扯了破籮嗓子,用陝西腔給瞿穎喊話:
“安紅,額想你!”
薑文覺得火候不夠,立馬改了台詞:“安紅,我想你想的睡不著覺。 ”
可是一到喊話人的嘴裏,就變地質樸起來: ““安紅,額想你想的想睡覺。”
全場哄笑。
不要說文學創作,古今中外,但凡情濃意切時,誰不沒說過熱辣的情話。
即使是大英帝國第一順位繼承人,不也是一往情深地要給情人當衛生棉嗎? 外人聽著惡心,可等等,這表白本來就不是說給你聽的。
科技發達的今天,傳情以更簡潔高效直白的方式,隨時隨地地進行。我想,這無可厚非。
本來嘛,性是萬物之始,很多時候,我們認識這個世界,認識人生,也是要靠睡和被睡完成的。
睡和被睡有兩個極端。
一個極端是不奔著結婚撤證去不上床,不要說上床,所有由胳膊想到大腿,由桌腿想到炕的腦部活動,都是耍流氓。於是無論男女都緊蹦著,壓抑著。
另一個極端是遊戲人間。管它睡或被睡,誰被誰睡,追求的就是單純的快感,除此之外別無價值,隻要管道通暢,“打炮”而已。田裏的野雞都會。
我習慣性地對任何極端的態度都保持警覺。
第一個極端貌似是對人性的壓抑。常被引用的“存天理,滅人欲”被斷章取義。“適度”被一刀切去。
對於第二個極端,我想沒有什麽人可以一輩子隻追尋單純的快感。即使他/她一廂情願,那個叫時間的家夥也終會有一天讓他/她繳械投降。 在此之前,如果他/她幸運的話,會有那麽一個人,讓他/她心甘情願為其身體和靈魂守貞。
我想在這兩個極端內取適己之中,也許恰恰就是一個最好的性態度。
問題的關鍵在“適己”。什麽最適合自己?通過睡和被睡了解自己。通過了解自己,而得到自由。
所以說,想睡他/她,就告訴他/她吧。
睡不睡的成,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你當然不是為了睡而睡,雖然,單純的為了睡而睡也沒什麽,隻是單純睡這件事需要強大的內心,你這麽做之前要想想好,自己能不能承擔之後的迷茫空虛和道德叩問。
如果我還有幸再見當年大佬,我會告訴他這些年我的領悟:
人生的本質,在於來自內心深處的自由,它是懂得自己。
睡天,睡地,睡恣意,
見天,見地,見自己。
哦?是嗎?古狗了一下,找不到出處,好像不是馮唐寫的。
如果真是的話,即使用聯合國最寬鬆的年齡劃分,那也不是年輕人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