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呼吸著“甜美奢華”的空氣,我還是生病了。
但我知道我的病從何起。
周末一群小朋友來我家爬梯。其中一個給我熊抱後,還沒來得及掩口護鼻,迎麵就是一個大噴嚏。
一瞬間,我想像著自己身手敏捷,像黑色帝國裏裏年輕帥氣的基努裏維斯一樣,身著黑色大氅,一個慢動作後下腰到地,唾沫星子像子彈般擦麵而過。
可事實上,我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裏,一星兒不漏地接受了洗禮。
理想和現實的差距,著實叫人唏噓。
當晚嗓子就開始痛了。
抱恙在家,便有了功夫去看看新聞八卦。
風口浪尖兒上的便是馬大中國女生畢業致辭事件。
要知道,能在美國大學畢業典禮上代表學生致辭的都非等閑之輩。 那智商情商都得是杠杠的。 我很好奇,這二十出頭,涉世不深的姑娘到底說了些什麽,踩到了地雷。
油管上一搜,八分鍾的致辭, 姑娘從中美空氣質量對比下手,過渡到中美民主自由的不同,最後呼籲同學們珍惜自由熱愛母校。
估計姑娘自己也沒想到,八分鍾卷起千層浪,幾天的功夫,這引起爭議的致辭席卷中外各大官方新聞媒體; 非官方新聞網站也長篇報道轉載;圍觀的吃瓜群眾群情激昂,劍拔弩張,一時間熱鬧極了。姑娘沒見過這陣勢,慌忙發聲明道歉。
我理解為什麽很多人不喜歡這篇演講,因為,我是其中一個。
但不喜歡有不喜歡的原因,並不是聽到有人說中國一個“不”字了,就簡單粗暴地扣頂“辱華”的大帽子,其餘的一了百了。敢說中國有問題的人,尤其是在國外的華人,那你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你不僅道德敗壞,吃裏爬外,還忘記了祖宗十八代,丟盡了十四億同胞的臉。
拜托!這都什麽年代啦?
泱泱一大國,哪有那麽容易就被羞辱了?
這姑娘,我也得說幾句,咱作為學生代表,必定也是人中楚翹,咱是不是應該自信點兒啊?即便是想當場討巧,賺些人氣和掌聲,好像沒有必要迎合美國主流心態,可勁兒地順著毛捋吧?你在美國也念了幾年書了,知道要從不同的“Perspective視角”看問題,知道要用“critical thinking批判性思維”想問題。你的聲音之所以重要,因為你的經曆(包括你經曆過的中國麵臨的種種問題),你的視角和思考,獨一無二。 四年大學畢業,你也許不奢望成為鎮國重器,但最起碼,我想你希望自己可以自信地做獨立坦蕩的思考和表述,而不是一副終於甩了渣男,可以投入高富帥懷抱的腔調。
說到底,我不喜歡這個演講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它的一味迎合。
但有自信的不迎合,必須有經曆,有挫折,有思考,有成長。
站在邊線上指手畫腳,就如同想像自己身手像基努裏維斯般敏捷一樣,的確是簡單。各位看官,我不敢說你大學剛畢業的時候有多成熟自信。但我個人而言,以二十二歲劃條線,這姑娘貌似位居我前。
所以說, 恭喜你,姑娘,從馬大畢業,大踏步一腳邁入人生大課堂。別怕那唾沫星子匯集成的滔天巨浪;二十出頭的你,前麵的路還很長, 正如同今天的中國和美國一樣。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不喜歡這個演講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它的一味迎合。
樓主,一些日本史學家不承認南京大屠殺,原因是中國政府沒有每一位死亡者的姓名,記住是每一位!.....
回複留連:
你也認為南京大屠殺不存在,是因為日本史學家認為必須要有每一位被害者的名字。 西方司法製度殺人罪要定罪,證據必須beyond the reasonable doubt, 您是不是認為現有的證據不是beyond the reasonable doubt,殺死一百個人,如果隻能提供99個被害者的名字罪名也不成立?
我想也許是我表達不清,引你產生了異議。 我在文章裏並沒有評論“美國的言論自由”。
既然你提到這個話題,我就借機說一句。
我認為,這世上沒有絕對意義上的言論自由。 中美在這點上是五步和百步的關係。
總之,我希望自己深愛的那片土地更自信更自由,人民更溫和更寬厚。我希望我喜歡的電影不被禁,我可以選擇使用我覺得更好用的搜索引擎,我希望朋友寫的書不需要被迫刪掉敏感詞才能出版, 我希望朋友的公眾號文章不用火星般的字母縮寫也不會被和諧。
至於美國嘛,我希望改進的地方太多,要得空再說。
說到底,我們哪個人不是井底之蛙,我自己當然也不例外。 所以,我願意多聽,多看,多想。
我個人對政治不敏感,但我對人總是很有興趣。
比如說,樓上給“所有白人”下了個定論, 我就想,這人牛,認得所有白人;
再比如說,樓上說“淺薄的人不理解這點,尤其是女性”, 我就不由自主地想了解他/她身邊接觸的女性群體。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這兩天我吃退燒藥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