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人花園：北美陶淵明（一）豹的聯想

我的家鄉福州每年金秋在西湖公園舉辦菊展，遊客絡繹不絕，風頭之盛蓋過了市花茉莉。幾乎每個福州的中小學生都寫過《賞菊》。

去了無數次的菊展後，我理所當然地以為菊花是傲然於秋天的。那時百花凋零露水成霜，唯有菊花開的奔放熱烈，紅似火，燦如金，還有一團團白雪，一塊塊翠玉，一片片粉霞等立在蒼綠的枝頭，組成令人陶醉的花海，帶著縷縷清香的花浪向人群湧來。

千年前陶淵明的數篇田園詩將菊花擺在了文壇高大上的地位，與鬆竹梅蘭齊名，菊在中華文化中有豐富的內涵。

我到了加拿大後才發現菊科的植物超多，全球有三萬多種。菊花不僅僅在秋天開放，還有春菊，夏菊和夏秋菊的。我是懶人，又想效仿熱愛自然心性淡泊的陶淵明，不妨選一些好種好打理又頗具當地特色的菊花放進我的菊園吧。

一：豹的聯想

但凡花名裏有個後綴“bane”（禍根）的，均表示該植物有毒。

古歐洲人將多榔菊（學名Doronicum orientale）的花色形容為豹子（leopard）身上的顏色，又誤以為動物食了它的葉子會中毒，故將這種美麗的黃色菊花取名為Leopard's-bane，讓人望而卻步。

多榔菊是原生於亞洲和歐洲山區的一種草藥，上個世紀才被作為園藝花引進北美。它開在料峭春寒的四月，是冬季之後的光禿禿的地麵上不可能錯過的令人驚豔的一抹黃。株高將近1米，莖粗壯直立，上部帚狀分枝。葉互生，基部葉呈橢圓形，莖上部葉卵狀披針形。每朵菊花徑約四五厘米，如一枚枚金閃閃的小太陽。多榔菊隻在春天燦爛，一到仲夏季節便開始休眠，為了不錯過它的芳華季節，懶人可以把它做成邊界植物，或者栽於矮牆前，日日對著它淺斟慢酌，一朵野花就是一個小宇宙，淺淺的喜悅和歡欣。

很佩服古人豐富的想象，將一朵菊花與豹聯係起來。豹是森林之王，踮著貓的腳細步，弓起腰蹲著，靜靜地俯視廣袤的草原。它與虎外表上的區別有目共睹，豹身上布滿斑紋，虎是條紋狀黃黑相間且體型較大。可我分辨不出豹與虎的內在氣質有哪些不同。豹是傲慢不可一世的，還是憂傷孤寂的呢？

《聖經》裏有八處直接與“豹”相關的經文，有的描述豹子的實際特征，有的用它作預表。八段經文如下：

1: “我的新婦，求你與我一同離開黎巴嫩，與我一同離開黎巴嫩。從亞瑪拿頂，從示尼珥與黑門頂，從有獅子的洞，從有豹子的山往下觀看“。這句話表明真愛必須經曆艱難險阻，並一次次戰勝它們。

2: “豺狼必與綿羊羔同居，豹子與山羊羔同臥。少壯獅子，與牛犢，並肥畜同群。小孩子要牽引他們。” 這句話表明世界回到初始狀態時，一切是和諧共處的。

3: “因此，林中的獅子必害死他們。晚上（或作野地）的豺狼必滅絕他們。豹子要在城外窺伺他們。凡出城的必被撕碎。因為他們的罪過極多，背道的事也加增了。” 這裏的豹子是上帝打擊敵人的有力武器，充滿威嚴。

4: “古實人豈能改變皮膚呢？豹豈能改變斑點呢？若能，你們這習慣行惡的便能行善了。”

5: “此後我觀看，又有一獸如豹，背上有鳥的四個翅膀。這獸有四個頭，又得了權柄。”這句話指的是希臘的亞曆山大帝，比曆史上任何一個王更快地征服世界，他33歲英年早逝，領土被四個將軍分割，希臘帝國從此分裂為四個邦國。這大概便是為何這個豹有四個頭。

6: “因此，我向他們如獅子，又如豹伏在道旁。”在這裏，上帝直接說自己就像豹伏在道旁，隨時要在烈怒中審判以色列。

7: “他的馬比豹更快，比晚上的豺狼更猛。馬兵踴躍爭先，都從遠方而來，他們飛跑如鷹抓食。” 這裏指的是迦勒底人，他們搶奪殺戮了以色列。

8: “我所看見的獸，形狀像豹，腳像熊的腳，口像獅子的口。那龍將自己的能力，座位，和大權柄，都給了它。”大多數釋經者認為獸是羅馬，形狀像豹，神秘威武。

聖經裏的“豹”想象空間非凡，有些隱秘的事後人難以猜測，那就不亂猜好了，因為世上的一切均在神的掌控之中。每日做最好的自己，從信望愛裏獲得無盡的力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