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如花之五：我們的四月花

終於盼到春光明媚春意盎然，孩子們也蠢蠢欲動想外出擁抱大自然了。我們計劃在四月份帶孩子們去ubc賞櫻，去美國度鬱金香節。孩子們非常雀躍，天天掰著指頭數日子。櫻花和鬱金香是他們的四月花。
四月，是多麽美好的開始。雨季剛過，草木葳蕤，繁花盛開。每當四月來臨，我腦海裏浮現的全是紅彤彤的木棉花。我的大學校園裏的某主幹大道兩側栽滿了木棉，身軀挺立，直插雲霄。欣賞木棉花，必須仰頭去看，大如飯碗的花朵結成束順著光禿禿的枝幹蔓延而下，紅通通的染紅了半邊天。木棉花墜落的時候，不是一片片慢慢凋零的，而是整朵花旋轉而下，啪的一聲落地，幹淨利落 ，擲地有聲。在很多人眼裏，木棉是男人花，英雄花，隻有我的老鄉舒婷，把精神獨立的女人比作木棉。我是讀著她的"致橡樹”長大的，第一次在大學校園裏看到木棉花，那片片強勁有立的花瓣以及長滿刺瘤硬骨錚錚的樹身，讓我驚鄂到女人的世界原來也可以那樣大氣磅礴，雲蒸霞蔚。
每年木棉花開，我總要穿上最漂亮的春裙，讓同學在樹下給我拍照。那時的天是蔚藍蔚藍的，是廈門人引以為豪的純淨的藍，因為很多地方已經看不到那種澄淨的藍天了。我小心翼翼地摟著突兀的樹身，不由暗暗佩服起住在鼓浪嶼的舒婷。隻有如此敏銳自立的廈門女子，才能把南國的一花一草，一景一物都化成自由流暢的詩句。橡樹和木棉是堅貞愛情的象征，家家戶戶常種的蔦蘿，是敢於夢月，渴望與月亮愛人在天堂相見的花精靈。平凡的雛菊，也蘸滿了相思的潮汐。
舒婷和幾個新銳作家在福州辦書展的時候，我已經出國了。他去了。去捧場的大多是年輕的中學生和大學生，將新銳作家的攤位擠得水泄不通。舒婷的攤位卻冷冷清清。舒婷安安靜靜地坐著，臉上沒有任何失落和慍色。這個曾經被推到輿論的鋒頭浪尖的詩人，隻那麽靜靜地坐著，絲毫不在意自己的“過時”和不受追捧，宛如一朵堅強的木棉花。
他在舒婷的攤位前站了很久，不說一句話，隻是想在心裏默默支持她，因為他和我一樣，愛她的“致橡樹”。
木棉花是我和老公的四月花，相信愛情的人都喜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