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2000年大選,民主黨候選人戈爾贏了POPULAR VOTE,其總數比共和黨候選人布什多出50萬張。但因選舉人的票數不及小布什而與美國總統寶座無緣。之後,這位從小就有總統夢的政治世家子弟黯然離開政壇,轉而從事與全球變暖的環保方麵活動。無獨有偶,這次民主黨候選人希拉裏也贏了POPULAR VOTE,據說獲得的總選票數比特朗普多約22萬餘張(或許會進一步FINALIZED),而選舉人票數不及特朗普而與美國總統擦肩而過。這對她來說失去這一最後機會,顯然是個終身遺憾。
藍營的這一現象是偶然還是必然? 共和黨的候選人是否也會如此? 答案是:民主黨候選人必然還會遇到(至少相當一段時間如此),而共和黨的候選人不會遇到這種現象。主要原因有三點。一是各州選舉人票數與選民票數的比例不均勻性,二是人口城鎮化問題,三是城市自由化傾向。
這第一個原因主要是各個州每張選舉人票對應的人口相差甚遠。譬如,一般紅州人口稀少,因此每名選舉人對應的人口數較少。如懷俄明州有3名選舉人票,平均一名選舉人票對應約19萬選民。另一紅州猶他州的一張選舉人票對應46萬選民。相比之下,深藍的紐約州的每張選舉人對應68萬選民。也就是說,贏懷俄明3張選舉人票與贏紐約的3張選舉人票其對應的POPULAR VOTE有可能差近147萬張選票。共和黨的傳統通票倉多為人口少的紅州,故其候選人即使獲得比民主黨候選人多的選舉人票,其POPULAR VOTE亦有可能比藍方少。換句話說,共和黨候選人不會出現民主黨候選人輸了選舉人票卻贏了POPULAR VOTE的現象。
第二原因是人口城鎮化(URBANIZATION)。由於工作就業機會,市場商業環境,投資創業機遇等等因素,鄉村人口特別是中年或大學畢業的年輕人不斷向城市遷移。另外對新移民來說,也會選擇城市生活, 因為大都市的生存機會要比鄉村大許多。這一人口遷移的進程也就是人口城鎮化的過程。而這一過程會使得每個紅州每張選舉人票所對應的選民票數量繼續不斷減少。由於這一過程是一個不可逆過程(至少目前不是),故今後共和黨候選人也不會出現民主黨候選人遇到的那種贏了POPULAR VOTE卻輸了選舉人票數的現象。
第三原因是城市自由化傾向或者說“藍化”。通常居住於城市的人們比居住在鄉村更自由化,而城市自由化對於相對保守的鄉村是產生政治分歧的主要因素,這包括對社會問題的普遍看法。諸如賭博賣淫,吸毒合法化(大麻),死刑與協助自殺,同性戀及婚姻,種族歧視與衝突及其它方麵(如,墮胎,槍管,移民,醫改,教育與稅收等)。對這些社會問題看法不同也通常是產生城鄉或者是藍紅之間政治分歧主要原因,而這些分歧看法有時可以變得非常激進甚至血腥。當然這些議題最終會刺激和推動國家的立法,經最高法院裁決後,以推出新的聯邦法律(如大麻合法化, 同性戀婚姻等)。大都市的”藍化“確保民主黨的選票。
事實上藍紅對決已經變為城鄉對決,藍城紅州的現象遍及整個美國,而且如今城鄉之間的這種政治分化的鴻溝也越來越深,大有水火不容,勢不兩立的狀態。數據表明,自1984年以來,越來越多的美國主要城市變為藍色。 到2012年,全國30個人口最多的城市中的27個投票民主黨,而鄉村則變得更紅,形成藍點對紅麵的格局。因此,如果說城鄉的分歧導致美國政治分裂(Politically Divided)並不過分。統計發現當城市人口在超過10萬以上,就會有加快變藍趨勢。2012年總統大選中除少數大城市,如鳳凰城,俄克拉何馬城,沃斯堡,和鹽湖城等投票給共和黨外,多數城市投票給民主黨總統候選人。下麵這張選舉地圖清楚地顯示“紅州-藍城”的政治分歧如此的鮮明。
圖一:美國城鄉政治差別明顯。一些美國藍色大城市不但位於藍州, 而且還進入共和黨為主的紅州。譬如,德州奧斯汀,達拉斯等. 選舉地圖清晰地表明:突起的城市人口(SPIKES)逐漸變得更藍而其他鄉村地區則變得更紅。可以想象,當城市人口增加並接近或超過州裏的人口的50%時,這個州有可能進入“搖擺”狀態。此時, 其他少數族裔的態度會決定大選結果。人們經常看到大選時某地一片紅中決定最終結果的那幾個“藍點“ (Curtsy to Robert Vanderbai for the photo)
前麵提到的第一個原因目前會幫助共和黨“以少贏多”, 但是第二個原因(人口城鎮化)和第三個原因(城市自由化)將有可能改變這種狀況而利於民主黨,並會對美國未來的政治版圖產生很大影響。 譬如,德州曆來都是美國第一大的紅州,也是共和黨的選舉票倉,有38票(與之對應的當然是深藍的加州,55票)。但是德州近年來幾個主要大城市人口增長很快,並且都是以民主黨為主的藍色城市。據統計,奧斯汀,達拉斯,休斯頓和聖安東尼奧等德州的主要大城市,分別在2012和2014兩次美國總統選舉中均投票於民主黨總統候選人。當德州大城市人口逐漸增長並超過50%德州人口,德州有可能由深紅變為搖擺的“粉紅色“甚至”淡藍“。特別是2014年德州的白人就隻占44%已經不是MAJORITY, 拉丁裔38%緊隨其後 (見圖二)。由於德州具有38張選舉人票的大州,隨著時間的推移,如果德州一旦變為”粉紅“或者“淡藍”, 州內“贏者通吃”的規則將會對共和黨產生很大影響。這可能是共和黨今後總統選戰要麵臨的一個挑戰。
當然,早已有人提出改革現有總統選舉製度,認為如果社會價值觀接受“多數原則”也就應該接受有多數人選舉投票結果。提出的改革方法也很多, 如:1.直接選舉與即時徑流投票, 2.比例分配選舉投票, 3. 直接投票與多元規則, 等等。 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真正提到日事議程上。就兩黨而言,基於前麵的分析,此事應該是民主黨想推動改革,但共和黨不會著急。
圖2. 2014年德州已經沒有MAJORITY,拉丁裔人口緊隨其後。其他州, 如加州, 新墨西哥州和亞利桑那州也是如此。 在加州和新墨西哥州 拉丁裔已經超過白人的人口。
本次大選是“農村包圍城市”紅方勝出, 不過是曆史上少有的低投票率, 隻有48.6%. 從另一方麵講,一黨執政8年後,由另一黨替換似乎在過去30幾年中也已成慣例。今年兩黨內初選時各有“異類”(桑德斯與特朗普)參加,並且在體製內遭到打壓,後特朗普最終戰勝希拉裏勝出。估計特朗普不會對原有的體製有實質性的變革。美國還是那個美國。 (圖片來自網絡)。
注:到11/25/2016為止,希拉裏POPULAR VOTE 領先特朗普約2 MILLION票 (http://www.cnn.com/2016/11/23/politics/hillary-clinton-popular-vote/index.html)。 最終統計希拉裏POPULAR VOTE大約多出2.6 MILLION.
Final Election2016 numbers
PopularVote: #Trump: 62,972,226 #Clinton: 62,277,750
#ElectoralCollege vote #Trump 306 #Clinton 2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