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頓印象(2)：紀念碑上的詩令人震撼

坐落在波士頓市中心的大屠殺紀念館，由六個54英尺高玻璃塔樓和沿著綠草如茵的狹窄帶狀黑色花崗岩小徑組成，或許稱之為紀念走廊可能更貼切。這六座玻璃塔樓分別代表納粹德國建立的六個主要集中營：邁丹尼克集中營、切姆諾集中營、索比堡集中營、特雷布林卡集中營、貝爾賽克集中營以及奧斯威辛集中營。六座玻璃塔上一共雕刻了六百萬個數字，表達了對六百萬大屠殺罹難者的懷念。據說這六座玻璃塔還有其他含義， 如“六年最終方案”和燈台的6個分支枝。

該館建成於1995年，以紀念600萬猶太男子，婦女和兒童的罹難者們。這六百萬死難者幾乎占了歐洲一半以上的猶太人口。當時生活在波士頓地區的納粹集中營幸存者呼籲建造波士頓大屠殺紀念館（正式名稱叫“新英格蘭大屠殺紀念館”），並且最終他們的呼籲得到了3000多的個人和組織支持和讚助。

圖一。波士頓市大屠殺紀念走廊的外景。 雖然占地比首都華盛頓的大屠殺紀念館要小， 但是六個玻璃塔樓非常別致，是由出生在南非約翰內斯堡的猶太裔美國建築師Stanley Saitowitz設計的。

圖二。波士頓市大屠殺紀念走廊入口處可見一塊紅色的石碑, 和一位背著背包的年青人

筆者先是注意到一個大男孩蹲在入口處的一座紅色石碑前在抄寫著什麽，然後走過去一瞧方知，原來在這座石碑上麵鐫刻著德國牧師馬丁•尼莫拉（Martin Niemöller）那首著名的詩--“起初他們”：
 

圖三。石碑上刻有牧師馬丁•尼莫拉（Martin Niemöller）那首著名的詩--“起初他們”：

"THEY CAME FIRST for the Communists,

and I didn't speak up because I wasn't a Communists.

THEN THEY CAME for the Jews，

and I didn't speak up because I wasn't a Jew.

THEN THEY CAME for the trade unionists，

and I didn't speak up because I wasn't a trade unionist.

THEN THEY CAME for the Catholics,

and I didn't speak up because I was a Protestant.

THEN THEY CAME for me,

and by that time no one was left to speak up.＂

——Martin Niemoller

“ 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我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共產主義者；

 當他們追殺猶太人，我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當他們追殺工會成員，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

 當他們追殺天主教徒，我保持沉默，因為我是新教徒；

 最後，當他們對付我的時候，再也沒有人站出來為我說話了。"

——馬丁·尼莫拉

雖然筆者以前讀過尼莫拉的這首詩，但每每再讀時，總會在心靈深處產生震撼。看到一個社會由歧視和偏見發展到仇恨與仇殺，乃至最終演變到全麵的種族滅絕的結果。說到這，自然想到在美華人與其它族裔和社區加強溝通消除隔閡與偏見，並且積極參政就顯得十分重要了。

筆者同時注意到Martin Niemöller詩的原文是德文，此處碑文與原文略有不同, 並且發現其它幾種翻譯的版本也不盡相同。至於為何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耐人尋味的是，牧師馬丁·尼莫拉最初也是一個保守的民族主義者，阿道夫·希特勒的支持者，甚至有些學者認為他有反猶太傾向。但是，後來他轉而反對德國新教教會的納粹化，反對納粹的國家教會的控製。因此被囚禁在薩克森豪森和達豪集中達8年之久，並且險遭執行槍決。特別是入獄後，他對沒有采取足夠措施來幫助納粹受害者而深表遺憾，這也使他放棄了早期的極端民族主義的信仰，成為一個和平主義者和反戰活動家。

圖四 玻璃牆背後的那位就是最先引起筆者注意那個個子高高的年輕人。

圖五 玻璃塔樓上可有密密麻麻的罹難者號碼，不注意以為是磨沙玻璃

圖六 這些號代表罹難者身上烙印犯人號碼 （from internet)

圖七 遠處那位年青人在認真讀寫。

圖八 地麵黑色的大理石上刻有六個集中營的名字

圖九 石碑上記載1933年到1945年之間，納粹德國發生的大事件以至最後演變成全麵反猶屠殺

圖十 紀念走廊夜景 （from inter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