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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期間老爸老媽被下放到各單位的幹校,他們就接外婆來照看我們。老人家從廣東家鄉進城,來時說不了幾句普通話,但外婆下過南洋,見過世麵,所以挑著大米來京城一點都不俱。她說話爽朗,行走挺闊,做事幹練,這是她初初給我的印象。那時咱剛上小學,正是頑皮的時候,與樓上樓下孩子玩耍,整出不少事,外婆一路都能擺平,當然之後被她狠狠的調教也時而發生。
那會我們家住在京西釣魚台對麵的樓房,人家跟她說咱這靠近國家領導的駐地,外婆好像很不屑-:) 她在的那段時間正是舉國備戰備荒,準備要打仗,老人家也不閑著,有空就炒米以防斷糧....時間不長還學了不少普通話,與周邊同齡人搞得火熱,有時還一幫人拿個板凳坐在對著釣魚台西門的空地,看著進去的轎車說三道四。
到了後期,父母感覺要紮根幹校了,雙方單位也催我們趕緊撤,於是外婆就帶著我們姐弟倆一抬腳,離開此“重地”返回到廣東老家開始了另一個三年的家鄉生活。從這時起,才有了與外婆朝夕相處的生活一段緊密生活。
外婆有此見識“膽魄”,也是長大慢慢了解了她老人的經曆才懂的。我們老家是一個僑鄉,不少男人成家後都要下南洋, 做工或做小生意,然後寄錢回來養家糊口,條件好的,一年偶爾回來幾次,。他們的女人種地帶孩子,這樣的一種生活模式必然造就了女人的獨立與堅強,不過說白了也像是守活寡。而下南洋的男人,有耐不住寂寞在本地另娶一房的。據我所知, 外公算是本分,外婆為他生下下六個兒女,之中兩個女兒因病治療不及時,幼小的她們走了。
解放初, 外公身體不佳,早早撒手人寰,所以咱就沒見過他老人家。之後外婆一人帶上半大不大的四個孩子,打拚生活。正是這樣一種家境,大姨媽十七八歲早早嫁人, 我母親十一二歲要到別人家照看孩子, 尚小的兩個舅舅要幫家裏做農活。生活的磨練, 造就了外婆一家各個獨立要強。
外婆在家鄉人緣好,四周鄰裏互幫互襯。我在家鄉的三年感受頗深,由於那段時光正是一個孩子情感的成長期,咱對她老人家的親情超越了父母情,離開家鄉多年後,每當想起說起外婆,都讓咱心動“淚崩”。
老人家經曆多多,也算曾走南闖北,在後來的歲月,苦盡甘來,由鄉下行醫的小舅之精心照顧,前些年九十多歲的她才仙逝。
兩個亦孤獨
三個才幸福
一年又一度
母親節遙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