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吃魚和寫魚

釣魚是世界上開展最多的運動之一,是小孩子,青中老年人的摯愛。
正文

海灣滿是小黃魚(五)

(2016-10-27 08:06:12) 下一個

接下來的星期天又是一個豔陽天。我家領導這天和她的小姐妹們有活動就忽視了我的存在,把我給樂得心曠神怡地在家中蹦蹦跳跳稱了大王,一時間亢奮的分不出東南西北。沒想到百年不遇的好事情自個兒砸在了我身上。這真是一張嘴,一隻熟透了的蜜桃掉了進來,想不吃都不行。

那天中午我隨便添飽了肚子,站在窗前手托著下巴看著天邊雲朵兒的倩影,一愣就是半天。心裏麵有兩個小人在不停地爭鬥。一位紅著臉忿忿地道著:“這還用說,當然繼續釣小黃魚了!”另一位綠著腮不分青紅皂白,過來先是大吼一聲,爭辯道:“咱家的小黃魚已經大豐收,應該改釣藍魚(bluefish)。”最後,堅持釣藍魚者在我的腦海裏占了上峰。因為我這次釣小黃魚的確一出手就贏了個盆滿缽滿,釣足了小黃魚。再說九月底恰恰又是在馬裏蘭州(Maryland)切薩皮克海灣釣藍魚最好時間。

故事講到這裏有得朋友可能會不解地抓耳搔腮,沒準在心裏還嘀咕:“漁魂王啊!漁魂王!你身經百戰怎麽還稀罕這種破魚呢?在我們這裏釣到藍魚都要扔。”朋友們啊!你們知道嗎?雖然同根同族,此藍魚非彼藍魚也。毫不誇張地講,九月份我們這裏的藍魚不但一個個肥得像橄欖球,而且魚肉極其鮮美,比起在紐約州(New York),新西蘭州(New Jersey),馬裏蘭州,維州(Virginia),北卡州(North Carolina),南卡州(South Carolina)等海邊釣到的藍魚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味道比起中國的大鮁魚還要勝出一籌。為什麽會這樣?有一順口溜說的好:“一方水土養一方魚。”這就好比都是蜜桃,屬山東肥城產的蜜桃又肥又甜,堪稱為萬桃中的魁首。這麽說吧,如果我在新澤西州無意中釣得一條藍魚,我連想都不想抬手就放生。如果我在我們南部的海灣,尤其是滿秋的九月份釣到了一條藍魚,我會視為珍寶,抱在懷裏樂個不休。

一聽說我要去馬裏蘭州最南方的釣點釣藍魚,樂得我那鐵駒一時間合不上嘴,一路上哈哈大笑不停。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的寶馬也不例外,給力的近三個小時的車程兩個小時多一點就把我送進了公園。然後,沿著寂靜無聲的林中小徑拐了幾個彎就來到了一望無邊,波濤浩瀚,美呆了的海灣。我一抬頭,遠遠就看見一座黃龍樣彎曲的釣魚棧橋飛架在公園一角的碧水藍天之中,隱隱約約恍似海市蜃樓,夢境似地撲朔迷離。雖然我早就做到心中有數喜笑顏開,如果外地人第一次來到這個公園,到了棧橋近前必然會恍然大悟,原來這座棧橋呈“L”型,高高矗立在與波托馬克河(Potomac River)相交的切薩皮克海灣之上,與河南邊的維州搖頭擺尾,隔河相望。更令人樂而不支的是星期天本應釣魚的人多,此時橋上的漁翁卻寥寥無幾,少得恰似陰雨的黒夜看星鬥。刹時驚得我“花容失色”,下了車帶上漁具就一陣小跑真奔橋的底端,並且高興得竟然忘記了呼吸。這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低頭檢了個金鳳凰。有福氣的簡直像法國作家司湯達筆下描述的於連,他家境並不寬裕,憑著一張小白臉竟然把美麗致極的市長夫人俘虜在了懷中。

這座棧橋的底端出奇的寬,橫截麵竟然超過了六米。

我邁著小歡步直奔橋底空無一人的南端。沒想到我眼大無光。當我路過橋底拐角時,分明有一位黑小弟正在釣魚我卻視而不見。他見我滿臉夢遊之色便主動開口:“這位小哥,又見到你了!”我聽罷心裏一驚,慌然朝聲音處遞出了眼睛。就這一眼嚇得我竟然出了一身冷汗。“那位黑兄弟離我近在咫尺我卻不知,失敬失敬啊!”我想到這裏滿臉掛出了賠罪的笑容,同時心裏咯噔一下:“唉呀!這黑小弟看著麵熟但記不起名字了。”要說我人還算機靈,裝做遇到老朋友的樣子馬上歡聲笑語:“是啊!應該有幾年沒見了吧!”

“你怎麽貴人多忘事呢!就在幾個月前,也是在這座棧橋上,我還和你做過鄰居。”雖然黑小弟一幅疑態,他卻噘起了得意的小嘴。

我心裏想:“有這事嗎?”嘴裏卻口是心非,還裝出貴人多忘事的樣子:“想起來了,有這事。你看我這不給力的記性。”善意的謊言應該屬於人生的美德吧?

有些人,比如中國的常勝將軍林彪,即使眼前奔馳著千軍萬馬,他仍然像泥人一般無動於衷。而有些人一有風吹草動,喜怒哀樂則表於臉上。這位黑小弟就是後者。隻見他眼裏喜色外溢,嘴角高興得不停地顫抖。我一看就知道有情況,急忙多嘴:“今天魚情如何?”

我的話剛出口,黑小弟便急不可耐不容分說地把他那又尖又細的嗓音塞進了我的耳籠裏:“好!太好了!水下滿是小黃魚。”他說著起身走了幾步,打開了他那大冰箱蓋子讓我看裏麵的魚。我幾個快步衝過去,人還沒到我那充滿渴望的目光就掃在了他的冰箱裏。哇!他那冰箱裏幾乎擠滿了金黃色的小黃魚,而且個頭都在九寸和十寸之間,比我昨天釣到的大出半個頭。我連聲稱讚,還把大拇指晃在了黑小弟的眼前。在那一刻把黑小弟給高興的,嘴角竟然咧到了耳朵根。這就是釣魚者經常患的“快樂綜合症”。也就是說許多漁翁一旦釣到了興處總會千方百計地讓別人來分享自己內心的喜悅,恰似回到了小學生時代,從布兜裏拿出一件“寶貝”或罕見的可口食品,故意在同學們的眼前晃來晃去顯唄,還叫著:“我有!你們沒有!”

正在這時,黑小弟旁邊的一根魚杆上的小鈴鐺突然放聲大笑。黑小弟一個虎躍就跳了過去,接著他呲牙咧嘴吃力地猛搖魚輪。過了片刻才知道,原來黑小弟釣了個雙飛,又收獲巴掌大的小黃魚兩條。我看在眼裏心裏就納悶,如果這樣好的漁情發生在十幾年前倒也不足為奇。那個時候這座棧橋的水底下到處都是牡蠣,魚兒那個多可想而知。可這七八年來情況變了,由於種種原因,水底下生長的牡蠣從少到無,白天到棧橋周圍尋食的魚兒也變得少的可憐。隻有等到夜幕降臨,那些無聊的魚兒才會漫不經心地到棧橋周圍來遊山玩水。黑夜便成了漁翁們能釣到魚兒的最佳時間。可今天卻不同,在光天化日之下,幾個小時釣下來,黑小弟竟然收獲這麽大,簡直不可思議。

我想著想著人已經到了橋底的南端。為了夜釣藍魚我先把我的重武器——三根十二尺的魚杆放在橋的木欄杆上。為了釣不同水區的藍魚,我用的鉛墜分別為五到六盎司,魚鉤用3/0到4/0的L型魚鉤,自己事先在魚鉤上綁上了鐵線,以對付藍魚那比快刀還鋒利的尖牙。我還專門用了上下分別可以連接魚鉤的鐵絲釣組。一切準備就緒後,我又拿出來我那七尺魚杆,杆上連接上小魚輪,上有十五磅拉力的尼龍線。用的魚鉤還是四號小圓鉤(circle hook),上下兩鉤的釣組,釣組末端連接一盎司的鉛墜,血蚯蚓為魚餌。一切準備妥當後,我輕輕一揚手,我的鉛墜性急地拉著我那帶餌的釣組就直奔離我有五十米遠的水麵而去。然後,我雙目凝視杆尖,靜靜地期待著魚兒上鉤時的激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身邊的七尺魚杆依然神氣清穆,無所事事,悠閑自得。就在我望眼欲穿的同時,黑小弟那邊熱鬧得簡直炸開了鍋,也不知從哪裏來了三位墨西哥漁翁占居了黑小弟左右兩邊的釣位。他們,加上黑小弟竟然同時釣上銀中帶黃的小黃魚來。我滿臉苦相地看著他們,羨慕加嫉妒。無意中被正在忙於釣魚的黑小弟看見。我倆的目光隻碰撞了一下,黑小弟馬上放下了手中的魚杆,使著勁對我招手讓我過去。我滿臉微笑地搖著頭以表示婉言謝絕。我知道黑小弟讓我到他那裏釣魚。他的好意我心領了,但說什麽我也不能做出損人利己,和別人擠在一起妨礙別人釣魚的事情。這一下可急壞了黑小弟,他扔下了魚杆,急匆匆跑到我近前,二話沒說,拉起了我的手,拿起了我的魚杆就往他的釣位拖。恭敬不如從命啊!我隻好依他。黑小弟來到他的釣位後手急眼快,幾秒鍾的功夫就把他的架在木欄杆上的三根魚杆中的兩根放在了別處,騰出地方來讓我釣魚。感動得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眼圈發紅,熱淚盈眶。

黑小弟的釣位真好,我把魚杆甩出去後不出一分鍾也開始上魚。也就是十幾分鍾的功夫,我竟然收獲又肥又大的小黃魚十幾條。不過,漁情轉瞬即逝,接下來,整個棧橋竟然寧靜的像深夜裏的萬丈深淵,半個小時下來竟然沒有一個人釣到一條魚。每一位漁翁都晃起了迷惑不解呆板的大腦袋,苦笑相望著。這時節,黑小弟的冰箱已經釣滿,他不得不戀戀不舍地與我告別。我滿臉閃耀著不勝感激的彩光,上前緊緊握住了他的手,久久沒有分開。

黑小弟離我而去之後,我又回到了我的釣位,人竟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我心不在焉順手就把我那七尺魚杆上帶餌的釣組甩了出去,正想坐在我的冰箱上閉目養神,隻聽到我的身邊傳來了奇怪的聲音。我惘然放眼過去,不得了了,上鉤的魚兒把我的魚杆扯得全身顫抖,撕心裂肺地呼叫。我喜出望外地撲了過去,根據魚兒的拉力判斷,這條上鉤的魚兒還不小,我便在高興之餘加上了小心。我收回魚線才發現原來一杆釣到兩條,其中一條是9寸大小的小黃魚,另一條竟然是黑鼓魚(black drum),有一磅多呢。我把小黃魚放入我的冰箱,把黑鼓魚放生後,用最快的速度鉤上魚餌,把釣組再一次甩了出去,然後等了還沒有五秒鍾又上魚了,還是雙飛。唉!真煩死了!人有福想躲都躲不了,剛才在黑小弟身邊轉悠的那一大群小黃魚竟然來到了我的眼前。樂得我一邊釣魚,一邊搖頭晃腦嘻嘻哈哈。沒想到我這一得瑟把橋上的七八位漁翁也吸引來了,他們像搶金子似地跟我擠在了一起,不停地和我纏線,我剛要發火他們便用如來佛的笑臉堵得我啞口無言。說也奇怪,水下的魚兒竟然能看見橋上的人,它們見勢不妙一眨眼的功夫竟然溜之大吉,像一陣風似地來無蹤去無影。

“難道這群魚又遊到它處?”我想的這裏便提起了我那七尺魚杆,邊釣邊往橋頭走。果不出我所料,這一大群小黃魚竟然跑到了橋頭水深還沒有三米的水中。就這樣,這一大群小黃魚一會兒跑到橋南,一會兒又竄到橋北,耍得我圍著棧橋團團轉。當時我就在想:“多虧我穿的鞋屬於高科技產品,否則鞋底早就磨穿了。”

我一直釣到夕陽害羞沉入水中,釣到棧橋燈光四射,釣到手臂發麻,腿腳酸疼。後來我打開我那冰箱才發現收獲並不大,被這群小黃魚當猴耍了整整一下午也就釣到魚兒四十多條。

當我抬頭看見天上的星星時才意識到該是釣藍魚的時候了。我想到這裏便屁顛屁顛地回到了我的釣位。還好,我的釣位倒清靜,周圍沒有別的漁翁。我急忙把我帶來的冰凍小黃魚切成塊狀,然後把魚塊鉤在釣藍魚的魚鉤上。我用盡全力把我的三根魚杆依次甩了出去。第一個五分鍾沒有魚咬鉤,我不解地把魚線收回。沒想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魚鉤上的魚肉竟然被水下這幫敬業的螃蟹們吃得幹幹淨淨。我急忙上餌把魚杆又甩了出去。等了五分鍾,還是沒有魚咬鉤。我正準備把魚線收回來,檢查魚鉤上的魚餌。突然,我的一根魚杆杆尖彎成了圓圈。“終於上魚了!”我心裏暗叫的同時人已經跳到了那根魚杆前。我手抓魚杆雙手用力把魚杆挑起,就感覺到魚線的末端有魚兒跳動,力量還不小。我不得不咬緊牙關,盡量克製內心的激動,還拿出了包法利夫人(福樓拜的小說)追情人的架式,沉著應戰。不一會,我便把一條胖嘟嘟的藍魚拉到了橋板上。這條魚真不小,有兩磅多呢!

高興得我滿臉戲相,哼著小曲,把剛釣到的藍魚放進了我的冰箱裏。在忙碌之中我一抬頭,簡直出鬼了,就在我摘魚放魚的霎那間,一位個子不高的黑臉漁翁竟然站在我的釣位之中。他還把他的一根魚杆放在了我的兩根魚杆之間,臉對著我嬉笑不停。我急忙用手背擦去了眼角上的汗水,放眼看過去,心裏被驚嚇得“哇”地大叫一聲:“原來是他!”

有一次我去海灣釣藍魚(bluefish),就是這位黑小弟占了棧橋可以供給二三個漁翁釣魚的好地方,也就是說他那魚杆之間的距離有五六米。誰要想擠進他的“領地”,在他的魚杆寬大的空地放上一根魚杆,他便哇哇亂叫,罵聲不止,就要跟誰拚命。當時他的那個架式讓我想起了屠格涅夫筆下的《父與子》,為了一個女人小小的吻,阿爾卡季的伯父竟然生出了與他的好友進行決鬥的念頭。至於嗎?

更令人可氣的是按照公園規定,每一個漁翁隻能用三根魚杆,他卻用了五根。可以想像,他一個人至少占去了十幾米長的橋段,而且他釣魚的橋段正是整個棧橋最佳的釣位。那天我恰恰和他做鄰居,我看在眼裏就在想:“如果魚兒開始狂咬鉤,你能照顧了這麽多魚杆嗎?貪心不足蛇吞象,到時候物極必反能釣到魚才怪呢。

不過,眼看著這塊肥肉被黑小弟獨吞我不死心啊!“到底用什麽樣的雕蟲小技才能感化黑小弟,並能讓我從中得到一點好處呢?”我想著想著還是以動之以情為妙。為了跟黑小弟套近乎我便掛起了圓月樣可愛的笑臉,沒話搭話,還給出了一連串的誇獎。

我故意走到他的魚杆前像撫摸寵物般摸了摸他的魚杆,說:“你的魚杆真好,一看就知道是好牌子(一般的牌子,價格在一百美金左右)。”

黑小弟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接著誇獎道:“哇!你用的魚輪更好,價格肯定不菲(也是普通魚輪,價格不會超過一百美金)。”

黑小弟開始笑了,竟然擠著狡猾而調皮的眼睛,扯起了娘們般的嗓音,說:“它們是我的生日禮物。”

然後,我急轉直下道出了主題:“你一出手我就知道你是一位釣魚高手。你釣魚的時間有多長了?”就我這句話把這位黑小弟給樂得露出了一嘴的獠牙。他把一隻胳膊伸出,把四個手指頭晃在我的眼前。

“有四年?”

他使勁搖了搖頭,從牙縫裏蹦出了五個字:“有四十年了!”

我聽了後就在心裏想:“吹,使勁吹。人看上去也就是四十歲剛出頭,怎麽會有四十年的釣齡?難道你出生下地就開始釣魚不成?不過,為了達到目的再難我也要裝下去。”我想到這裏便口是心非地在臉上閃出了取悅他人的媚笑,還故意在黑小弟麵前伸出了大拇指。把黑小弟給樂得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北。他魚也不釣了,竟然得意忘形一屁股坐在了寬大的折疊椅子裏,翹起了二郎腿,哼起了妹妹找哥淚花流那樣的情歌。我一看時機已到,便把話題一轉,苦苦哀求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把你的魚杆往裏移移,讓我放一根魚杆。我向總統保證,絕不製造麻煩。”沒想到,黑小弟把嬉哈的鐵鏽色臉兒一板,不耐煩地從嘴裏跑出了一個短句:“不行!”當時就他說的這兩個字差一點把我氣昏了過去。我絞盡腦汁費盡心思,還花了這麽多精力,到最後我勞而無獲啊!

可是,那天晚上幸運之光照到了我的身上。天一黑我一個勁地上魚,而且個頭也大,除了釣到藍魚外(bluefish),還釣到了兩條五六磅重的條紋鱸(striper)和一條二十多寸的海鱒(sea trout)。而黑小弟那邊卻安靜的似深山的古寺。有時黑小弟那邊也有魚兒咬鉤,當黑小弟發現後再慌慌張張“長途跋涉”地跑過去,上鉤的魚兒早就脫鉤揚長而去。所以他釣了大半天也就是釣到幾條一尺長的小藍魚。他看到我不時地把魚兒拉到橋板上,便急得不停地換魚餌,圍著魚杆哇哇亂叫。正在我大獲全勝準備收杆的時候,他竟然一臉喪氣來到我的身邊。我當時就在想:“罷了!罷了!看他那可憐樣子,送給他幾條魚得了。我漁魂王什麽都好,就是心太軟。”我打開冰葙正準備給他拿幾條魚。沒想到他把臉色一沉,指著我那滿是魚的冰箱,悻悻地說:“你釣了屬於我的魚。”搞得我瞬間哭笑不得,心想:“這種話你也敢說,你怎麽不說整個美國都是你家的?”我漁魂王走南闖北見過各種各樣的惡霸流氓,被別人搶過也不止一次,像這樣不講理的我還是頭一回見到,罕見的恍似在現在的中國突然看見小腳女人一般啊!

我傻傻地看著他,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一股寒氣鑽到了我的骨子裏。這位黑小弟卻笑眯眯地先開腔了。他說:“我認識你。”

我聽了他的話人驀地醒了,氣也不打一處來,毫不客氣地說:“我也認識你。”然後我滿臉都是揪然不樂的神情,用手不停地指點著橋底端的另一個角,“你還記得嗎?上一次你一人獨占那麽大的一片好釣位,我提出在你的釣位裏放一根魚杆你都不讓。現在你怎麽好意思擠到我的釣位裏釣魚呢?”

我借著燈光看過去,隻見這位黑小弟一臉的窘相,生滿小刺兒的臉脹得又黑又紫。

我接著嚴詞厲色:“旁邊都是空位子,你為什麽到我這裏找麻煩呢?把你的魚杆拿開!”那位黑小弟知道理虧,便拿起了他的魚杆,嘴裏嘟嘟囔囔,灰溜溜地走了。

我望著這位的黑小弟的身影便禁不住想起了那位有菩薩心懷,把他的釣位讓給我的黑小弟,便不由地搖頭自歎:“都是黑小弟,在做人上卻截然不同。”

那天晚上我的手氣還不錯,釣到十點鍾已經收獲藍魚九條,最小的也有一磅多。

在回家的路上,我的思緒久久不能平靜,滿腦子裏都是關於在這兩位黑小弟身上發生的故事。他倆簡直判若兩人。一位心慈手軟,雍容大雅,助人為樂;一位自私自利,飛揚跋扈,橫行霸道。唉!這世界之大,什麽人都有啊!

我釣到的小黃魚和藍魚

以後的一個星期釣到的藍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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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漁魂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ishingworld' 的評論 : 說實話,我在那裏釣魚多年從來沒有見到過帶魚,倒見過許多像帶魚那樣長長的,在燈光下閃著銀光的needle fish(針魚?)。釣帶魚其實不難。你一定會釣的好。
fishingworld 回複 悄悄話 漁魂王,這篇文章中提到的這個"L"型的 fishing pier 我去過一次。是一個很熱的夏天的晚上,給我印象最深的是發現在大燈照射下的淺層水域居然有銀色的帶魚遊動,然後使出混身解術,換上各種漁餌,也沒有拉上來幾條,感覺帶魚太難釣了!後來讀了你寫的去南方釣帶魚的文章,感覺你很輕鬆的就把這些又狡猾又好吃的帶魚給降伏了!下次有機會一定深入請教一下!
漁魂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ishingworld' 的評論 : 釣了這麽多好吃的魚,真棒!下次也試試用cut blue釣seabass。
fishingworld 回複 悄悄話 紅燒藍魚!?下次試試!以前總聽說藍魚不好吃,所以沒試。這次party boat 出海釣black sea bass 太過癮了!杆杆上魚,每2條就有一條keeper. 不到2個小時就達限了!中間還穿插著釣上flounder and tog keeper! 能看到3種魚,頭一次這麽爽!秘決之一,釣到的藍魚切成大塊的魚餌,可上大的sea bass. 切成長條,可上flounder. 下周去時一定留2條藍魚紅燒!
漁魂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二胡一刀' 的評論 : 說的太對了。以後有時間專門寫一篇藍魚如何做藍魚。
1, 選魚:藍魚不能太大,選1-2磅的,並且還要秋天九月份以後釣的。
2,做法:首選紅燒,北方帶湯燉的那種,裏麵需要放火腿。其次做藍魚酸菜魚湯,魚湯喝了之後鮮得你要蹦到月球上。
3,老美做法:1,熏魚;2,藍魚魚糕。
4,如果藍魚是凍過的,切成圓片幹煎或切成丁放入黃豆仁爆炒。
5,漁魂王家的風幹藍魚。
漁魂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說誰誰' 的評論 : 是bluefish。不過我們這裏釣sea bass的季節開始了。
二胡一刀 回複 悄悄話 藍魚號稱是海裏最健康的魚,美國人不會做所以不愛吃。按中國人的紅燒做法就很好吃了。
說誰誰 回複 悄悄話 sea b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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