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釣魚回來,人真感覺累了,那裏都不想去,就想眯一覺,心想也應該,連著五天到波托馬克河(Potomac River)釣條紋海鱸(striper),每次一釣就是半天,站在大石頭上,不停地甩擬餌,就盼著魚兒咬鉤,不幸的是經常釣到灰頭灰腦的貓魚,間插著大鯉魚鬧鉤,拉它們就像拚命拔河,費了半天力無功而返氣喘籲籲。令人安慰的是每次釣魚條紋海鱸們都給麵子,少者釣到一條,多者有七也有十,尺寸也可圈可點,拿回家的魚也都是符合政府漁業管理規定的,魚的大小都在二十到二十五寸之間,都是魚肉內含毒少,最嫩最好吃的個頭。
都說釣魚就是玩,其實並不全然。就釣魚過程來說,風吹日曬但有收獲有刺激也算罷了,屬於得大於失。但釣完魚後提著十幾斤的魚,背著沉重的包裹,一走就是幾裏,步履蹣跚的把自己的最後一點力氣消耗待盡,實在是令人苦惱,是釣魚找罪受,回家後還要清魚,所以釣完魚自己參與的過程隻有失,沒有得,而且還是啞巴吃黃連,打掉了牙往肚子裏咽,一句牢騷話也不敢講,還要裝出滿麵笑容,否則自己就沒有了再釣魚的理由,家中領導會說:“看了吧!終於吃不消了吧!不要老想著釣魚瘋著往外跑了,還是把心思鎖在家裏吧!”可能朋友們心裏會想:“漁魂王,把釣到的魚統統放生不就得了,一身輕嗎!”唉!怪就怪自己貪財,也怨被硬硬地塞了那麽多的朋友,還都是喜歡吃魚的主,我釣到的魚一大半都是為了他們。最主要的就是自己的覺悟並不高,釣魚的初衷也不好,不是屬於釣了魚為了玩的那些漁友們,而是擋次比較低,釣魚為了玩也為了吃的那種漁翁。
其實釣魚就包括酸甜苦辣鹹,是五味的,這樣才有意思,才有美好的記憶,有了苦,甜才突顯出更甜,有了釣魚的艱難,釣到魚才會倍加珍惜。尤其釣魚變幻莫測,從水下有魚釣不到而煩惱,到突發奇想,換了方法突然有效,魚兒頻頻上鉤的快樂。一點一滴都浸在腦子裏,於是身體再累思想是放鬆的,愉快的,年輕的,還有一種苦盡甘來的滋味,美著哪!就憑這一點總認為很值,這也可能是漁翁們在釣魚上堅持不懈勇往直前的動力吧!
上麵是自己語無倫次的有感而發,下麵咱邊上圖邊聊天。
今年雨水少,便給漁翁們在波托馬克河邊提供岸釣條紋海鱸的好機會。本應該在5月16日條紋海鱸開釣時去碰碰運氣,誰知道我陰差陽錯把深海船釣日也放在了5月16日,還交了壓金,所以不得不把釣條紋礁鱸選在了5月21日。此外,兒子剛大學畢業在家,下個月初才到公司上班,比較得閑,很難得。於是就鼓動著他一起到河邊看看風景,甩甩魚杆,也算了了爸爸和兒子一起釣魚的心願。去的時間是下午3點多,烏雲滾滾,小雨霏霏,加上正逢退潮,正是釣條紋海鱸的最佳時機。果不其然,到了岸邊就開始間斷地上魚,釣上來的條紋海鱸都是22寸左右,臨走時魚情更好,個頭雖然偏小,魚兒真多,幾乎每一杆都釣得一條。用的都是擬餌,在文章末和大家討論。
昨天釣的爽,兒子餘興未盡,嚷著還要釣。於是第二天(5月22日)上午又和兒子一起去波托馬克河邊釣條紋海鱸。開始魚情比較慢,也可以說有魚(因為魚兒不停地衝出水麵),但不咬鉤,換了好幾種擬餌都無果,兒子急得叫著要回家,我不理。當低潮過後,水開始往岸邊湧,藏在河道中心水底的條紋海鱸突然活躍起來,一個勁地攻擊我和兒子的擬餌。這麽說吧,在這段時間隻要能把擬餌甩到位,就能釣到條紋海鱸,隻要擬餌的大小合適魚兒就下口,和擬餌的顏色沒有關係。半個多小時一陣狂釣,上魚十幾條,都一一放生,然後背了一身臭汗打道回府。在回家的路上兒子衝著我嘿嘿冷笑。我說:“笑什麽?”兒子答:“爸!平時你總是急,沒想到釣起魚來真有耐心。”
5月23日上午又忍不住內心的驅動,自己單行到波托馬克河邊釣魚。去時正逢低潮,岸邊的巨石紛紛露頭露臉揚眉吐氣,其實是笑裏藏刀,所以加倍小心,選一安全的釣位。不知道為什麽,魚情比較慢,釣了2個小時才釣到兩條24寸的條紋海鱸。雖然有好幾位朋友都釣到魚,但大多數朋友仍然兩手空空。在回家的路上心裏總莫名其妙地想著釣不到魚的漁翁,便對自己釣魚結果沾沾自喜,還有一點幸災樂禍隔岸觀火的情感(實屬不應該),身體自然就輕飄飄,臉上笑嘻嘻的,仿佛遇見了多年沒見的好友。
連著釣了3天人已經非常疲勞,但一想起河裏都是條紋海鱸,機不可失這四個字總是煩著我,在我腦子裏橫衝直闖。所以再一次走單行來到波托馬克河。回頭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已經連續3年一到釣條紋礁鱸的季節,幾乎天天下雨,河水漲滿了河床,越過了河岸,連通往河邊的小路都變成了深不見底的水窪,讓人看了心寒,扭頭就往家跑,更別說釣魚了。所以,前幾年,每年春時整個漁季到波托馬克河邊去了多次,大多數時間都是望天興歎,無奈地搖著頭回家。因此整個釣季能釣到五條六條的條紋礁鱸已經變成了不幸中的萬幸,有虎口奪食的自豪。而今年,連日無雨,河水已經少的不能再少,以往河道中間可望而不可及的條紋海鱸藏身之處也都暴露在漁翁們垂釣的範圍內,像這樣釣魚的佳機實數難得,不去釣魚的確有點說不過去。
到了河邊兩岸都是人,大家都不敢掉以輕心,兢兢業業地工作,但條紋海鱸們一點麵子也不給。我擬餌不知道換了多少次,都勞而無功。旁邊的漁翁們一個個唉聲歎氣,令人不得不凝思:“今天難道也是條紋海鱸的休息日?”
在臨走時突發奇想,何不釣幾條白鯽(white perch)當活餌碰碰運氣。說幹就幹,不一會釣到白鯽數條,馬上用傳統的活餌釣條紋海鱸的方法,7/0的長把大鉤,1/2盎司重的蛋形鉛墜帶領魚兒往深水裏走。這招果然有效,當著那麽多老墨朋友的麵,“砰砰砰”連釣條紋海鱸三條,個個都四五磅,驚得老墨朋友都擠過來問三問四,問我用活餌釣條紋海鱸的方法。大家都是老相識,有的竟然在我過去釣魚時幹渴的要命,還忘記帶水的情況下遞給我一大塊“救命”的西瓜,把我當兄弟看待。所以我也以實心對朋友,一五一十把那點家底全部抖露給了他們,不但幫助他們釣得許多白鯽,還把自己釣白鯽的餌料統統給了他們才罷休。
這次能釣到魚至少說明,河裏的條紋海鱸非常多,但都爬在深水水底閉目養神。在這種情況下要想釣到魚必須把香噴噴的肉送到魚兒的嘴邊,還必須是活魚才能引起它們的興趣。
美美地睡了一覺轉眼又是新的一天(5月25日)。按計劃一天的時間都排的脹鼓鼓,上午買菜,下午送朋友到機場,傍晚陪家中領導逛街,似乎沒有時間釣魚。但再忙還能忙了咱漁魂王?我急中生智見縫插針,委曲自己天沒亮就悄悄起了床,心急撩火地手擦著睡眼,開車就往河邊跑。沒想到,到了河邊天剛蒙蒙亮就有漁翁占了我特喜歡的釣位。本想往下遊走走,那漁翁老遠就和我招手,仿佛曾相識。我也識相,頻頻點頭哈腰。到了近前,原來是一位老墨漁翁。他吃驚地對我說:“漁魂王,沒想到一年後我們在這裏又見麵了。”搞得我有點摸不到頭腦,便不停地挖掘記憶深處的東西,半天後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立刻喜笑顏開。這位小弟在去年春天一次釣大黃魚時和我見過麵。大家一見如故,我還把我的蝦給他用,臨走時還送給他好幾條大黃魚。沒想到今天相遇在河邊,也算有緣。他不解地問:“現在海灣裏大黃魚漁情非常好,為什麽你不去釣呢?”我支支吾吾沒有說出一二三來。其實我上星期想著到海灣釣大黃魚來呢,沒想到兒子回家不是這事就是那事,一直找不出一天的整時間,隻好用散時間釣釣條紋海鱸。
我問他:“釣到條紋海鱸沒有?”他搖了搖頭。我正準備漁具的時候他竟然上了魚,釣到一條25寸的條紋海鱸。不久,我便心急地加入了釣條紋海鱸的戰鬥。甩了幾杆就有魚咬鉤,但沒有咬死跑了。又甩了十杆後連著中魚,一條21寸和一條20寸的條紋海鱸到手。以後河麵死氣沉沉,用擬餌和活餌都沒有用,看來今天是條紋海鱸的休息日。不過釣魚這種事情很難說,如果我再釣幾個小時興許還能釣到一二條,但我沒有了時間。匆匆開釣,匆匆收工,回家後還不到早上8點。
接下來聊聊釣點。雖然美國東海岸從北卡(North Carolina)州到麻省的海岸到處都能看到條紋海鱸的身影,有許多漁友總是把紐約州蒙托克(Montauk)作為岸釣條紋海鱸最好的去處。據朋友們講,每到秋時條紋海鱸遷移的漁季,紐約州蒙托克簡直就是釣條紋海鱸的天堂,把釣條紋海鱸形容的仿佛垂手可得似地。過去有幾次被朋友們說的動了心,差一點在秋時和他們一起到蒙托克釣條紋海鱸。現在回頭想想虧著沒有去成。為什麽?因為經過仔細研究才發現岸釣條紋海鱸最佳釣點其實就在身邊,就在馬裏蘭州,春時釣條紋海鱸非波托馬克河莫屬。有資料顯示大西洋海岸約75-90%的條紋海鱸是在切薩皮克灣(Chesapeake Bay)和它相連的河流裏出生的,並且在那裏度過了它們的少年期。而波托馬克河是於切薩皮克灣相連的最主要的河流,波托馬克河對條紋海鱸存亡的重要性就可想而知了。
最後談一談在波托馬克河用擬餌岸釣條紋海鱸的技術。盡管用於岸釣條紋海鱸的漁具和擬餌因地而異,釣魚的基本原則基本一致。也就是說首先要有好的釣點;其次要對水下結構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收魚線時該慢則慢,該快則快,這樣可以減少掛底;再就是盡量讓擬餌貼著水底移行,或勻速,或行進中加上上竄下跳的動作;最後就是根據需要選擇魚杆魚輪和擬餌。
一般來講,在波托馬克河岸釣條紋海鱸,7尺長,擬餌重量在1/2到1盎司的魚杆就足夠用了。魚線輪大小選擇2000或3000的最好,4000的也可以。魚線我用15磅拉力的尼龍線。有許多朋友用20-30磅的編織線。擬餌可以用單餌,也可以用雙餌(見下圖)。用雙餌時,鉛頭鉤一般選用1/2盎司重的;用單餌時,選擇1盎司重的鉛頭鉤最為常見。擬餌的選擇可以有許多種,顏色也可以多變。我則偏愛白色的擬餌,以模仿水中的鯡魚(herring),如下圖所示。
總而言之,今年是十幾年來難得的在波托馬克河岸釣條紋海鱸的好機會。在華盛頓周圍住的漁友們快快行動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