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新澤西州(New Jersey)某碼頭
多年來,有許多朋友和我一見麵總是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地,嬉皮笑臉沒話找話地拉著調侃的音調,說:“漁魂王,你釣了這麽多年的魚了,能說說馬裏蘭州(Maryland)那地的海魚當中什麽魚最好吃嗎?”就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小問題,經常把我憋的膛目結舌麵紅耳赤,一臉仇大苦深又無處發泄的表情。為什麽呢?因為這問題看起來小的和芝麻似的,裏麵學文可大了。先不說魚的紅肉白肉,有鱗魚和無鱗魚與魚肉的質地和口感的關係,也暫不提各種各樣的魚兒烹調技術對提高魚肉口感的重要性,就單單個人的飲食習慣,心理因素和主觀性來講,其複雜程度恍如蠶絲在蠶繭裏的走向。這就有了我最常見的答複:“穿衣戴帽還各有所好,更別提吃魚了。所以世界上隻有相對好吃的魚,沒有最好吃的魚。”
不過我們這裏有一種魚,我要說出來,如果朋友們還挑三揀四地亂挖毛病,翻翹著大嘴巴說不好吃,我隻能不解地哼著鼻子,無可奈何地說:“吃的太好了,快去量量體溫吧?看看是不是剛剛下肚的山珍海味起了化學反應,引起了發燒,把人給燒糊塗了?”或者在心裏麵憤憤地說:“吃的好東西太多了給撐的。”
那麽這是一種什麽魚呢?這種魚明明是石斑魚(grouper)家族中的一員,人們非要把它生拉硬扯地往鱸魚家族裏套,並稱其為黑海鱸(black sea bass),簡稱為黑鱸。不過在我的心裏那就是名副其實的黑石斑。就這種魚,如果是活的或剛釣出水麵,那個漂亮,那個高雅文氣,全身好像披著掛滿了黑珍珠,其間插滿著奇異的玉石白條紋,形狀恰似光豔的七仙女下凡時著身的黑石榴裙。就這種魚,不但長的黑裏秀,魚的味道那可叫個絕。無論是清蒸還是紅燒,無論是幹炸還是裹著麵包屑深炸,無論是用來炒魚片還是做魚湯,那魚肉不但色似蔥白嫩似龍蝦,其味道即有桃花香,又有杏李甜,還不時地爆出一股股的奇鮮異美。有人說:“這魚的品口怎麽會有糖炒栗子的甘潤?”又有人說:“這是魚嗎?怎麽這肉中能品出山羊肉裏的那種怪兮兮的令人垂涎三尺的饈灩?”所以,對喜歡釣黑鱸的漁翁來說,一提起某某某最近釣黑鱸釣到爆箱,一個個就會饞的像著了魔似的,咋巴著嘴,吸溜著舌頭,雙手還禁不住在空氣中亂捏狂抓地做著釣魚的動作。如果再下手狠一點,把釣黑鱸釣到爆箱的照片給漁翁們看,不出三分鍾,你再看漁翁們那大眼珠子,竟然能突突突一個勁地往眼框外生長,仿佛嫌眼窩子太小,生了氣要私奔似的。
那麽我們馬裏蘭州鄰海的黑鱸魚情又是如何呢?這麽說吧,十幾年前,無論是初春,深秋還是深冬,到馬裏蘭州沿海船釣黑鱸都能有可喜的收獲。然而,近十年來,盡管政府不斷地增加對釣黑鱸或捕撈黑鱸的限製,由於種種原因,馬裏蘭州海區的黑鱸魚情急轉直下,一年不如一年。因此對於我們這些居住在馬裏蘭州喜歡釣黑鱸的漁翁來講,不得不委曲求全,望天興歎。不過,天無絕人之路。經過進一步刺探,才發現原來康州(Connecticut),麻省(Massachusetts),羅德島(Rhode Island)和新澤西州的海區釣黑鱸的形勢仍然風風火火,這就有了我們北上釣黑鱸的計劃,即春晚夏初北上康州或麻州,秋末進軍新澤西州。今年也不例外。
於是,當我在今年11月底從中國旅遊回來後,便急得心如騰燃的烈火,開始四處打聽釣黑鱸的魚情。“嘿”果不出我所料。由於今年11月中旬開始天氣突然連日爆冷,大大小小的黑鱸們已經悄悄地往新澤西州海域遷移。更令人興奮的是幾條位於新澤西州沿海的,專門深海釣黑鱸的大漁船已經蠢蠢欲動了,並取得了意想不到的好成績。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我立刻與Angler和老餘聯係,三人情投意合一拍即成。我便慌然和新澤西州深海船釣最有名的船長之一取得了聯係,把釣黑鱸的日子定在了11月26號。在以後的幾天裏,我耐著性子等啊!等啊!沒想到天不作美,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11月26日新澤西州海岸突然狂風四起海浪濤天,船長看了海況預告,嚇得渾身發抖,直吐舌頭,更不要提出船釣魚了。所以啊!我不得不又耐著性子,把釣海鱸的日子推遲到了11月的最後一天。
沒想到海況預告仍然不妙。預告說31日新澤西州以北的深海有五到九尺的大浪。“看來這次釣黑鱸又要泡湯了。”想著想著我就十分不情願地打起了給船長的電話。“船長在嗎?”“他現在在海上釣魚哪!我是船長太太。你有事嗎?”“有啊!今天晚上的船釣能照常進行嗎?”“當然了!”
聽到船長夫人果斷的答複我又喜又怕。喜的是又能釣魚了。怕的是騎在9尺高的浪尖上釣魚可不是鬧著玩的,對我們三人來講還是頭一遭,身體能受得了嗎?但船錢早已預付,不去又不行啊!
就這樣,當天晚上6點整,我們三個踏上了釣魚的征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鐵灰色,心裏蹦蹦跳的仿佛懷裏揣著一個驚悸不安的小兔子。直到進了碼頭,看到船上已經站滿了又說又笑又歡又鬧的漁翁時,我們那三個懼怕的心才頓然釋懷。當時我就在想:“麵對九尺大浪,其他漁翁不怕,我為什麽要怕哩?”
漁船當晚11點起航,行程超過80海裏,第二天淩晨5點鍾才晃晃悠悠地到達釣場。隨著船長在大喇叭裏一聲令下,船艙裏的近60名漁翁一個個豹眼環睜,爭先恐後地起床穿衣。就憑穿著打扮便能知道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釣魚老將。你看,每人都身穿釣魚的皮革套裝,腳踏皮革防水靴,而且他們行動起來那個快,也就是一轉眼的功夫,竟然在漁船的甲板上一字排開。霎那間,把一百二十五尺長的漁船圍成了人牆,風吹不進,水潑不透似地。
沒過多久,船長開釣的笛聲吹響了。在漫長的黑夜裏,在船燈燦爛輝煌的照耀下,突然爆起了一陣陣劈裏啪啦鉛墜入水的聲音。緊接著鴉雀無聲一片寂廖,耳邊隻聽到風言浪語和喘氣時的鼻音。
我們等啊!耐心地等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竟然沒有一位漁翁釣上魚來。突然一排巨浪衝來,拍打著漁船發出了轟轟的狂笑,然後海麵又漸漸恢複了平靜,靜的竟然讓我想起了老電影《這裏的黎明靜悄悄》中的那個充滿詳和與寧靜的早晨。我問自己:“這難道是大戰之前的孤寂和淒涼嗎?”
半個多小時又過去了,漁翁們仍然沒有見到魚兒的影子。許多漁翁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他們把魚杆往船幫子上一扔,紛紛又回到了船艙裏,取暖聊天。而我和七八位漁翁仍然固執地堅持著,並且把怪怪的眼光投向了正袖著手打著哈氣的水手,意思是說:”既然這水底下沒有魚,為什麽不換釣位,為什麽讓我們在這裏傻等呢?“聰明伶俐的水手馬上從我們的眼神裏看出了我們的心意,不緊不慢地說:“朋友們,別著急啊!魚兒總會咬鉤的。不過要等到天亮以後。”就在這個時候,東方之處的天空上突然出現了一縷白中有黃的燦燦陽光。緊接著耳邊響起了幾位漁翁興奮的吼叫聲:“有魚!”“魚開始咬鉤了。”我急忙把頭甩向了聲音發生的地方。
隻見老餘和他旁邊的幾位漁翁的魚杆同時被水下的魚兒拉成了大彎。不一會,老餘和那幾位漁翁先後把釣到的黑鱸挑在了空中。我不看便罷,一看急得我心跳加速嗓子眼裏直冒火星。“哇”這黑鱸個頭真大,一個個都在4磅以上。我急的不停地跺著腳丫子,心裏不解地想:“為什麽黑鱸不咬我的鉤?為什麽?”就在我發牢騷的時候,老餘又釣上來了第二條大黑鱸,而我們這一邊仍然沒有魚咬鉤的跡象沒。我旁邊的黑小弟沉不住氣了,厚著臉皮擠在了老餘的旁邊。隻見他急火火地把帶魚餌的魚鉤甩入了水中。“咚”的一下,我似乎還聽到了他那魚輪停止轉動的聲音。黑小弟剛想打個愣神,“砰”的一下,魚兒竟然咬鉤,並且拉的魚輪吱呀怪叫。我在旁邊暗暗地想:“一定是條大魚。”隻見黑小弟不慌不忙沉著應戰,也就是三五分鍾時間,竟然把上鉤的魚挑在了空中。我凝神細觀,“哇噻”這條魚更大,至少有5磅多哩。與此同時,老餘又釣到一條4磅多的大黑鱸。“看來我不得不厚著臉皮擠到黑小弟旁邊做朋友了。”我一邊想著一邊準備收魚線,就感覺魚線被重重拉了一下,魚杆立刻來了個九十度的大鞠躬。“怎麽,還戀戀不舍地給我行起了告別禮?”我喜在臉上,蜜在心裏,並且根據魚兒發力的程度來決定收魚線的速度。沒多久,上鉤的魚兒交械投降,嘴裏吐著鴨蛋大小的紅泡浮出了水麵。這條黑鱸真大,至少4磅多。我輕輕挑了下杆尖就把魚兒挑在了甲板上。這是我今年釣到的第一條大黑鱸,我看著看著喜出望外精神倍增。
老餘釣的黑鱸 就在這一瞬間,整條漁船驟然沸騰起來,到處是上魚後的歡聲笑語,宛如國慶節遊行隊伍中快樂的大篷車。而我哪?人早就加入到了他們的快樂之中,嘴裏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在漁船左右前後不停的搖擺中還故意地把粗腰扭出了節拍,雙手還應和著身體的節奏上餌甩杆。沒想到20盎司的鉛墜在水底還沒有站穩,“砰”的一下,魚兒又咬上了魚鉤。我便興高采烈地提杆收線。這次釣上來的魚更大,至少5磅有3。心情舒暢的我故意地左盼右顧大呼小叫,正準備把魚拿在手裏顯擺,沒想到我兩邊的漁翁強先一步,一個個眉開眼笑的,早就把手中剛釣上來的大黑鱸晃進了我的眼睛裏。我們相互以微笑致賀,又依次把帶餌的魚鉤和鉛墜甩入了水中。這水底下的魚真多,鉛墜和帶餌的魚鉤還在水中下行的過程中就被魚兒們糾纏著不放。逼的我不得不多幹快上。就感覺到這上鉤的魚兒大的幾乎拉不動。我暗暗叮嚀自己:“是條大魚,悠著點。”沒想到竟然是一杆兩條,都是3磅多的大黑鱸。
這時節,天色已經大亮,東方滿是出岫的濃霞,紛紛揚揚的,柔荏的紅輝輕輕地撒在了海麵上,加上翻滾的白雲,時隱時現的藍天,絢麗的令人看了生情。但誰又能顧得上欣賞它們呢?眼前到處都是漁翁們喜氣洋洋紛紛上魚的景象。我哪?也沒閑著,正把第二次的一杆兩條的大黑鱸挑在了空中。這時候,那位黑小弟再一次忍不住了,“哇哇”叫著又回到了我的身邊。就在這一瞬間,我又上魚了,隻感覺到上鉤的魚兒左竄右逃。我一邊收線,一邊調整魚杆的方向。心裏暗想:“難道上鉤的又是一條大黑鱸?”沒多久真相大明,原來是一條綠鱈魚(pollock),有7磅多重哩。
魚釣到這種程度,我的心裏有底了,心想:“釣魚的時間有的是,慢慢地來吧。”於是,滿臉喜氣的我便放慢了釣魚的節奏。沒想到,你越不想釣,魚兒咬鉤越凶。上餌甩杆後不出一分鍾,魚兒又咬上了鉤,還是條大魚。我有板有眼地收線,終於把魚兒拉到了水麵。低頭一看,原來又是兩條大黑鱸。其中一條超大,當時目測至少六磅多。我頭腦一熱,激動地用力挑魚杆,隻聽到“啪“的一下,那條大魚逃之夭夭。我心裏納悶地想:”為什麽偏偏跑的是條大魚呢?“我仔細檢查了魚鉤才發現,我那4/0的日本魚鉤竟然被生生地拉斷。”唉“的一下我在心裏苦叫了起來。埋怨自己太沒有定力。如果當時能沉住氣,讓水手幫忙,這條大魚就會在我的手中。
就這樣,也就是一個小時的時間,我竟然釣足了十五條大黑鱸的限量。後來我回到家過了稱,就這區區15條黑鱸,竟然重達50多磅。
我釣的黑鱸 釣到黑鱸的限量以後,我如卸重負,釣魚的熱情也遠不如剛才。說起來也奇怪,一不想釣魚我怎麽就突然感覺到有氣無力無精打采,怎麽就突然感覺到了口幹舌燥,嘴裏怎麽就苦的似乎正嚼著一根大苦瓜。我不得不慌然回到了船艙,找出了水和食物狼吞虎咽大吃大喝起來,先把自各兒的肚子伺候好了再說。
休息了半個多小時候以後才恍然發現,這寬大的船艙裏就我一人,一種令人難受的孤獨感覺油然而生,就不得不大腹便便,慢悠悠地又回到了釣位找樂子。我隨便扭頭來回掃了一眼。隻見船上幾乎所有的漁翁正在不停地釣上魚來,除了大黑鱸以外,有許多漁翁竟然釣上來了大白鯛。 我心中一喜,急忙上餌下鉤。這時節,我的釣位下的魚情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上釣的竟然都是2磅大小的藍魚(bluefish),並且一釣就是十幾條。正當我釣藍魚釣的心煩的時候,就感覺到水下魚兒咬鉤拉線的方式開始了改變。“難道上鉤的是白鯛?”等魚兒浮出水麵以後,果不出我所料,是大白鯛,還是一杆兩條,每一條有近兩磅多呢。於是,我又振奮了起來,急忙上餌甩杆。等了也就是兩分多鍾,”砰“的一下,水下的魚兒又咬鉤了。憑著魚兒的拉力,可以判斷出上鉤的魚兒不小。等我把魚兒溜到水麵後,才發現又是一杆兩條——一條5磅的黑鱸和一條2磅的藍魚。我便心不在焉地用力往上挑魚杆。隻聽到”啪“的一聲,我那根嶄新的挑釣魚杆(jigging rod)竟然從魚杆杆尖處斷成了三節。我遺憾地搖著頭把斷杆放在了旁邊,用手拉線把魚兒拉到了甲板上。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在心裏安慰著自己,然後打開了我那大紅冰箱的蓋頭,往裏就瞟了一眼,心裏又快樂起來。為什麽?因為我那大冰箱裏已經滿滿的都是魚了。
這時節,我便有閑心看了看大海。不看便罷,一看竟然膽戰心驚頭暈目眩。真讓海況預告台說準了,此時的大海的水裏似乎在進行著古代小說《西遊記》中的哪吒鬧海或蛟龍大戰。寬大厚重的海水越湧越高,最後躍起了衝天的大浪,在陽光的照耀下烈烈揚揚。最令人恐怖的是浪花之間竟然形成了3-4米深的水穀。而我們的漁船被不停地拋到浪尖又甩向水穀,一上一下至少有六七米高的跨度。有幸的是每一排巨浪又寬又大,浪湧起伏的時間又長,這就給了我們這條漁船喘氣的機會。再說了我們這條漁船有著寬大的身軀和高高的鋼板船身,盡管在拋錨的狀態,在巨浪轟轟地衝擊下仍然傲然屹立,麵不改色心不慌的樣子。我看在眼裏心裏立刻就有了勇氣,有了著落,渾身上下又有了力量。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再釣些鯛魚。“想到這裏我又行動起來。把斷杆放在甲板的角落後,順手拿起了我那根備用魚杆。然後上魚餌,拋杆讓鉛墜和帶餌的釣組下水。水底下魚真多,鉛墜在水底還沒有立足,魚兒就”砰砰砰“狂咬起來,我及時地抖動杆尖,魚兒就是咬不上魚鉤。把魚線收回來才發現魚鉤上的魚餌全無。顯然這是鯛魚像雞叼米似地撅著小嘴啃著鉤上的魚餌,由於我的魚鉤太大,所以很難咬上魚鉤。”那麽就換成釣鯛魚的小鉤小餌吧?“我在心裏問了問自己,然後搖了搖頭,心想這次釣到的魚實在太多了,在這個時候對我來講釣多釣少已經沒有什麽意思了,再說了,用大鉤大餌,幸許還能釣到大鱈魚。就這樣,有時拉上來的是空鉤,有時釣到了鯛魚,有時釣到大黑鱸立刻放生。反觀老餘,他及時換上小魚鉤和小餌,不停地將鯛魚釣了上來,還經常一杆兩條。
老餘釣的鯛魚
我釣的綠鱈魚和鯛魚 就這樣,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等到船長拉響返航的笛聲時,才恍然大悟,才發現已經中午十二點了。我看了看我釣的魚,滿滿的一冰箱,外帶滿滿的一小麻袋,足足有100磅。老餘和Angler的冰箱也都爆滿。不如意的是今天海浪太大,Angler一直處於暈船狀態。
當漁船離開釣點的時候,幾乎滿船的漁翁都滿麵紅光興高采烈。為什麽呢?因為每一位漁翁都釣到了十五條黑鱸的限量,幾乎每一條黑鱸都在3磅重以上。
我回到船艙裏還沒有坐穩,就突然感到肚子裏咕咕大叫,便準備把我帶的蘋果和小餅分給老餘和Angler吃,沒想到他倆先下手了。Angler遞給我了醬牛肉和茶葉雞蛋,老餘塞給我了五香魚罐頭和煎水餃。我看在眼裏臉上笑開了花。也不客氣了,用手抓著食物就大吃一通。
吃飽了,喝足了,我便躺在被子上眯上了眼睛,眼前竟然跑出了一幕又一幕過去船釣黑鱸的畫麵。相比之下,這一次應該是我有史以來釣黑鱸最成功的一次。這次釣黑鱸我不但釣足了限量,而且放生的大黑鱸多達20條。最令人難忘的是每一條黑鱸都超過三磅。回家後過了稱才知道竟然有六條黑鱸都超過了六磅。而且還釣到15條鯛魚,一條綠鱈和十幾條藍魚(隻留了四條)。
在回家的路上,老餘催著我,說:“漁魂王,我們能不能再釣一次黑鱸呢?”我故意眨了眨眼睛,慢條斯理地笑著回答:“你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