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遠人與忠恕之道－中庸CH13

 

在《中庸》CH13中孔子告訴我們：中庸之道離人不遠，所以君主統治百姓時，對於作奸犯科的人，要以情和理去感動犯人，希望他們能改邪歸正，而能回歸到上天賦於他們原本的本性，隻要他們能更改，就不會得到更多的處罰。由此可見，儒家的治國，是希望所有的壞人都可以改正他們的錯誤，就不再追究了。

 

又如何修養自己呢？在《論語》書中，有兩次記載，孔子的弟子們都以“忠恕”兩字去貫徹孔子的道，但是也許是受限於當時的困難，並沒有太多的解釋，但是在孔子的嫡孫子思時候，就有較詳細的注解。在《中庸》CH13，子思記載孔子告訴他：1、中庸之道離人不遠，2、努力地以忠恕之道對待父子、君臣、兄弟、朋友的關係。總之，此章告訴我們：道不遠人、君子遵守中庸之道，先要求自己努力去做。

 

為了能夠深入了解此章的旨意，筆者將《中庸》CH13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的宗旨在強調“道不遠人”，而第二部分發揮孔子在《論語》中所言的忠恕之道。其實，兩者是密切相關。

 

茲將《中庸》CH13的原文和白話文分為兩部分登出，並討論：

 

 

（一）第一部分－道不遠人

 

〖中庸CH13之一的原文〗

 

1、子曰：“道不遠人。2、人之為道而遠人，不可以為道。” 3、詩雲：“伐柯伐柯，其則不遠”。4、執柯以伐柯，睨而視之、猶以為遠。。5、故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

 

〖中庸CH13之一的白話譯文〗

 

1、孔子說：“中庸之道是離人不遠的，

2、假如有人行中庸之道而遠離人群的話，那就不是行中庸之道了。”

3、詩經說：“砍木頭做斧柄，砍木頭做斧柄，新的斧柄的模樣並不遠。” ［注：伐＝砍。柯＝斧柄。則＝模樣。］

4、拿著舊斧柄去砍造一個新的斧柄，斜眼去看舊的斧柄，仍然以為是很遠。［注：睨＝斜眼看。］

5、所以當君子治理國家時，以仁道治理國人，使人能夠改邪歸正就停止了。［注：以人治人＝以仁道治理國人。］

 

〖討論〗

 

1、“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就是說：君子治國時，隻是要求人人可以自省自律而已，能夠改邪歸正就可以。其目的就是讓這些犯人能夠找到自己天賦的善良的本性。所以此章是配合《中庸》CH1告訴我們的：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2、但是到了子思的弟子之一的荀子，他主張人性本惡，所以當秦始皇重用荀子的兩個弟子，韓非子和李斯，他們兩人主張用嚴刑竣法去治理國家。此兩人被後世學者稱為法家。此兩人雖然幇助秦始皇統一中國，但是後來的李斯太過殘忍，不僅焚書坑儒，而且建築了萬裏長城，人民積怨太深，所以秦朝僅僅有數十年的曆史，就被手無寸鐵的劉邦推翻。而劉邦的漢朝，到了漢武帝有獨尊儒家思想，所以漢朝一共有四百多年的曆史。兩者比較之下，儒家的“以人治人”的治國的確是勝過法家的“嚴刑峻法”。

 

 

（二）第二部分－忠恕之道

 

〖中庸CH13之二的原文〗

 

1、忠恕違道不遠。2、施諸己而不願、亦勿施於人。3、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4、所求乎子以事父，未能也。5、所求乎臣以事君，未能也。6、所求乎弟以事兄，未能也。7、所求乎朋友，先施之，未能也。8、庸德之行，庸言之謹。9、有所不足、不敢不勉。10、有餘不敢盡。11、言頋行、行頋言。12、君子胡不糙糙爾？

 

〖中庸CH13之二的白話譯文〗

 

1、忠恕離開道並不遠。［注：違＝離開。］

2、加在自己身上而不願意的事，也不要加在別人身上。［注：諸＝之於。］

3、君子之道有四個準則，我一個都沒有做到。［注：丘＝孔子名丘。］

4、要求子女以侍奉父親的事，我不能作到。

5、要求臣民以侍奉君主的事，我不能作到。

6、要求弟弟以侍奉哥哥的事，我不能作到。

7、要求朋友作到的、自己先去作到，我不能作到。

8、平常的德行努力實踐，平常的言論盡量謹慎。［注：庸＝平常。］

9、做得還不夠時，不敢不努力去做。

10、做得過分也不敢放肆。［注：有餘＝ 做得過分。盡＝放肆。］

11、言語符合自己的行為，行為符合自己言論。［注：頋＝符合。］

12、君子為什麽不努力去作呢？［注：胡＝為什麽。糙糙＝努力去作。爾＝乎。］

 

〖討論〗

 

1、在《論語》中、提到以“忠恕之道”有兩處。在《論語》裏仁篇有：曾子告訴其他的門人說：“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又在衛靈公篇有一段子貢問孔子：“有一言可以終身行之者乎？”孔子告訴他：“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而在《中庸》之CH13中，子思就更進一步記載：己所不欲 勿施於人更應該擴大至父子、君臣、兄弟、朋友之間和平相處之道。

 

2、此章告訴我們：君子之道要從最簡單的方法作起，要先從“施諸己而不願、亦勿施於人”（即：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開始，這也是儒家的基本功，孔子告訴我們要擴大至父子、君臣、兄弟、朋友的關係，一切都合乎忠恕的原則。這樣才能有合乎中庸的言論與行為，做得不夠的話，自己要多努力，而且不要做得太過分，要合乎中庸的原則。並且要言行一致，（言顧行、行頋言），這樣每天努力，才能長期行中庸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