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記憶（五）- 書香之家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幅學習的場景！一家三口，圍坐在廳堂正中央的一張大方桌旁，父親對門端坐，手持一本書在看，兩個女兒，一左一右，正在埋頭做作業，此情此景，與外麵村裏的氣氛極其地不和諧！

看見我們，三人連忙起身相迎，我感覺，那大女兒身體似有不妥，待她走了兩步，才知她的腿是瘸的。此時，本在屋外勞作，孩子們的母親，也聞聲回屋來。

借著昏暗的煤油燈，我發現，這一家四口，長得麵容姣好，膚色雖然呈小麥色，但掩蓋不住皮膚的緊致與細膩。

外婆說，這家大女兒與我同年，因小兒麻痹症，落下殘疾，幹不了什麽農活，跟農村的其他孩子比較起來，相對“閑”些，我這個閑人白天可以來找她玩，她有一個極好聽的名字，叫“玉婷”。妹妹的名字也好聽，叫“雪慧”，比姐姐小一歲多。

玉婷的母親，秀氣端莊，捧出新鮮瓜果和茶水，一邊督促我們吃，一邊說：沒什麽好招待的，到這鄉下地方來，受委屈了。

玉婷的父親，書生模樣，清瘦質樸，詢問起我讀書的事情：語文課本裏有些什麽課文？算術學到幾位數乘法？暑假作業都有哪些？我一一作答。他告誡兩位女兒，要多向我學習。此話瞬間讓我覺得自己還挺有學問的！

外婆在一旁解釋道，玉婷的父親是村裏小學的老師，一到五年級都由他一人持教，另外，他還是村裏的會計。

時間不早了，農村人要早睡早起，我們起身作別。玉婷一家客氣地把我們送出院子。出來的時候，我瞟了一眼靠著院牆放著的各種農具，如果沒有它們，我真懷疑這是一家正在務農的家庭。

夜幕籠罩著村莊，陣陣涼風拂麵，皎潔的月光從老槐樹上傾瀉下來，照得地麵，團團簇簇，斑駁陸離，使本來就不很平坦的鄉間小路，更加高低不平，在月亮的護送下，我和外婆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到家中。

房客嬸嬸，借著月光，正在前院洗衣服。而屋裏的其他人已酣聲如鳴，進入了夢鄉。
 

未完待續…

 

寫於二零一四年六月三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