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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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右中吳晗賣友求榮往死裏整人,報應在後

(2017-08-04 07:55:29) 下一個

回憶“文革”的文章,有一人永遠無法繞過,此人就是原北京市副市長、明史專家吳晗。1965年11月10日,姚文元秉承旗手江青的旨意,所撰“評新編曆史劇《海瑞罷官》”一文在上海《文匯報》公開發表,“文革”序幕由此拉開,不久無數官員與知識分子厄運降臨,但第一個遭開刀祭壇的人物,自然是《海瑞罷官》的作者——集官學於一身的吳晗。

 

吳晗不僅是《海瑞罷官》的作者,還是欽定“三家村”的黑幫分子。對於厄運突然降臨,不僅令吳晗自己如突遭五雷轟頂、十分意外,就連吳晗的朋友也感難以理解。要知道1949年後,吳晗曾是為數不多的可出入毛澤東書房的明史專家。1965年又是吳晗所著《朱元璋傳》,在接受毛澤東“曆史唯物主義”的指示修改後,重新出版的一年。

 

吳晗的遭遇值得同情。在姚文元奉命拉開“文革”序幕之前,毛澤東已確定的的鬥爭目標中,吳晗還遠遠不夠格,但為什麽要選擇先拿下吳晗開第一刀?這可能是毛澤東的戰略步驟。先拿吳晗開刀,其實是為敲打1959年在廬山被罷官的彭德懷,而敲打彭德懷,也隻是“敲山震虎”而已。

 

1959年4月,在上海召開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上,毛澤東突發奇想,提出幹部應學習明代海瑞“剛正不阿,敢言直諫”的精神。不久,毛澤東的大秘胡喬木將此重要信息轉告吳晗,這對於步步緊跟的吳晗而言,正是又一次重要機遇,豈能輕易放過。此後,吳晗接二連三地寫出“海瑞的故事”、“論海瑞”、“海瑞罵皇帝”、“清官海瑞”等文章,發表在中共頂級的宣傳機器——《人民日報》上。1960年,意猶未盡的吳晗又編寫了新編曆史劇《海瑞罷官》。此時的吳晗正值春風得意,完全未意識到自已的頭顱正鑽進一根已悄悄收緊的絞索,甚至連著名京劇藝人馬連良,因應吳晗之邀在劇中飾演海瑞,也在1966年慘遭橫禍送了老命。

 

1959年是新中國暴發大饑荒的第一年,吳晗的步步緊跟,其實並非從這一年開始。吳晗的夫人袁震,早就是激進的共產主義者,吳此後的命運也由此決定。在西南聯大時期,吳晗就已明確選中緊跟的目標,並以猛烈抨擊國民黨政府的腐敗,作為進身的資本。

 

 

吳晗在政治上的投入,所帶來的收益是顯而易見的。在那個時代,文化人由學而官的典範有二位,一是郭沫若,另一人即是吳晗。1948年,吳晗由民盟的身份,成為代表新政權掌控北大、清華的接受大員。隨著北京和平解放,吳晗又榮任北京市副市長,成為無產階級革命家彭真的副手。在以後的幾年內,借用嶽南在《南渡北歸》一書中的點評,吳晗真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1950年代前期,吳晗作為權力在握的官方大員,在北京城區的建設規劃上,與清華大學建築學家梁思成、林徽因夫婦發生衝突。梁、林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北京老城區傳統的文化建築(包括牌樓、城門等),建議另建新城區,與老城區形成“日月同輝”的格局。建築學家的良苦用心與真知灼見,彭真作為共產主義革命家可能難以理解,但作為明史專家的吳晗也不理解,是講不過去的。半個世記後的今天,梁、林與吳晗的衝突,已完全毋須再作分析與評論。當年林徽因拖著病軀指著吳晗痛斥,並聲明“如果你敢真拆,我就死在這裏”時,當事人並沒有想到,後人對林徽因產生多麽強烈的敬仰,而對吳晗至多也就是不屑了。

 

1957年的春夏之交,吳晗步步“緊跟”的行為方式更令人深思。在民盟中央麵對麵批判欽定大右派章伯鈞、羅隆基的大會上,同為民盟要員的吳晗,作了“我憤怒!我控訴!”的重量級發言。吳晗的批判發言鋒芒畢露,聲色俱厲句句見血,必欲致章、羅於死地而後快的冷漠與堅定,令人不寒而栗。黃裳先生曾在《讀書》上著文回憶此事,文中談到:

1957年批鬥所謂“章羅聯盟”的大會上,吳晗取出當年羅隆基要他轉交在香港的民盟主要負責人的密信,其中有堅持民盟自主、不受中共領導的意見。這一揭發給羅以最沉重的打擊,也是人們認為吳晗整人手段最狠辣的一例。羅的原信是吳晗認為欠妥,並未轉交而留在手中的,也就是1948年在虹橋療養院所得。

 

在關鍵時刻亮出私人信件公諸於眾,並如此橫加激烈的鞭韃批判,吳晗品行如此低劣,如此落井下石、趕盡殺絕的堅決態度,比起9年後姚文元在“評新編曆史劇《海瑞罷官》”中對他自己的批判,實在有過之而無不及。

 

朝骨子裏看,姚文元其實僅僅是吳晗第二。吳晗與姚文元的區別僅僅在於:一、吳晗打擊目標所指,全限於知識界;而姚文元的打擊目標,主要集中在政府高層(無產階級的高級幹部)。當然這個目標的確定,並不是他們二人自己,他們隻是察顏觀色、奉命執行而已;二是官方對他們身後的評價也有很大差異——吳晗在“文革”結束後獲第一批平反並恢複名譽,而姚文元在此前不久,即被釘在“四人幫”的恥辱柱上。毛澤東去世後的執政者對吳、姚的不同處置,完全與毛澤東相反,此一點同樣耐人尋味。

 

姚文元在1965年的文章對吳晗而言,是喪鍾。不久,吳晗遭紅衛兵抄家,又被紅衛兵綁在樹上用皮帶抽打,頭發被拉光,脖子裏被灌入熱沙子,鮮血順褲管流下,之後又被正式逮捕關入秦城監獄,受盡人間地獄的折磨,其妻及一子一女也先後遭迫害致死。

 

而8年前被吳晗往死裏整的羅隆基,雖被打成“右派”,卻能“死不投降”;雖被撤掉森林工業部部長的官職,卻有幸未被關押秦城監獄,也沒送北大荒勞動改造,更未遭紅衛兵的侮辱、批鬥和毒打,甚至還保留了全國政協委員的頭銜,還居住在北京迺茲府寬敞的公館裏,還能有老朋友看望、聚會和聊天,甚至聊天中還能大膽表示對“反右鬥爭”的不滿。

 

1965年12月7日深夜,羅隆基因心髒病突發,平靜地離開這個人世,此時正值吳晗的喪鍾敲響後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吳晗與羅隆基大相徑庭的結局,吳晗自己做夢也想不到。吳晗在屈死前,對自己以往為政治而學術的偽學者習氣,對自己因“緊跟”而落井下石的種種卑劣行為是否後悔,我們無法判斷。但有一點是明白無誤的,即如果吳晗沒有為“緊跟”而對羅隆基落井下石、沒有為“緊跟”而大寫有關海瑞的文章與海瑞戲,也不會淪為“文革”一開始即遭開刀祭壇的人物。在中國,一個讀書人絕無可能左右社會製度,但個人的行為方式卻可由自己選擇。吳晗的身上折射出中國知識分子同類相殘的劣跡,吳晗在1957年對“章羅聯盟”的殘忍殺伐,在一定程度也是對自己的傷害。中國人從前常說的“因果報應”,似乎在吳晗的身上獲得驗證。

 

上世記50年代的吳晗,是整風反右運動中的吳晗,是急於自相殘害最終又自掘墳墓的吳晗,是曾得到一代自由主義宗師胡適的幫助,但卻是奴性十足的吳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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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四則舊舍 回複 悄悄話 好文。是原創嗎?
anticommie 回複 悄悄話 多謝文章史料,所謂惡有惡報啊,隨共匪起舞作惡者,冥冥中也為自身悲劇定下因果,且看今日眾五毛媚共諂匪將來惡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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