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記事

蠟燭台. 很多年以前,我家隔壁的叔叔收到了一張國際郵局的通知單,說有外國朋友從國外郵寄了一對蠟燭台給他做聖誕禮物,他很高興,馬上頂著寒風騎車穿過北京城去了國際郵局.不過晚上空手回來了.因為人家要求他支付一筆不低的報關之類的手續費,他身上沒帶那麽多錢...那時侯的人淳樸,總覺得別人送的禮物就得接受,所以最後大致是借了點錢再返回去取的. 那對蠟燭台我見過,銀白色的.我小時候一直認為就是銀製的,現在想大概不是的.叔叔的媽媽說,為了取這個禮物家裏吃了兩個月鹹菜呢,而且沒什麽用,因為隻有停電才用蠟燭,而且也用不到蠟燭台… 隻是外國人,他們有一個叫聖誕的節日,一定要送人禮物不可.才出了這個麻煩. 唱歌 有個同學是12月24日生日,我記得這個是因為我們外教特別喜歡提這個事情.那時是4個美國的MA學生到北京來帶我們兩年,大約算實習吧.那是他們在北京過的第一個冬天.大概希望有點什麽高興的事情.所以自從知道我們有個同學是24日生日就天天當事說.結果我們就都記得那天給他過生日.我們正在宿舍裏圍坐著聊天,忽然看到門上方的玻璃部分映出燭火的光亮,有人把門打開,四個外教每人捧著一個蠟燭站在門外,看到我們,他們就一起唱起歌來;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AND HAPPY NEW YEAR. 一遍一遍地來回唱著.後來的事情我記不清楚了,大約就是坐下說話吧.他們四個人的名字我現在都不能完全記住了,但是對於聖誕歌曲的溫暖感覺應該是從那時侯開始的. 教堂 在教堂過聖誕是在雅加達的事情了.我表姐帶我去的,因為我一直沒有人可以說中文,而教堂是一個華人很多,而且可以公開用中文交流的地方.不過，他們說中文的時候,必須配有一個印尼文的翻譯一句一句翻,好象不翻譯是不允許的. 那裏的大多數人是回教的,所以過聖誕的人不多.教堂裏幾乎全是華人.華人的牧師用一種北方的方言給大家講上帝的善行,說他老家很窮,上帝就讓那裏地下產石油,名字是勝利油田,隨便還講了講周圍的地理和曆史故事,不知道怎麽還講了一段大江青和毛澤東的故事,當然都是圍繞著聖經裏的道理說的.說什麽是神,什麽不是神.一句中文,一句印尼話.講到高興的地方,手舞足蹈,翻譯也跟著做相同的動作.下麵的華人們安靜地聽著.聽著自己祖國的故事.和我同一代的那些人,比如我表姐,都是第一次聽到呢. 再後來的聖誕節,就很熱鬧了.在很多地方,過很多季節,與很多人,談很多話題,知道了很多,也不知道了很多….有很多照片,但不見得有很多回憶.... 倫敦 我記得的倫敦,聖誕節沒有車也沒有商店開門.我自己在家做飯.很安心地…做我自己. 聽說很多人要去聚會了,想起了聖誕節. 祝各位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