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亂彈—第四十七回 呆霸王調情遭苦打 冷郎君懼禍走他鄉
俺的前半生(薛蟠自傳)
本大爺姓薛名蟠字文龍,薛就是薛剛的薛,蟠就是蟠龍的蟠,文龍到底啥意思,俺也不太明白,大概老爺子取“文心雕龍”之意,希望俺的文章象孔聖人的字一樣靜若處女,動如蛟龍吧。俺家書香繼世,居於金陵。俺生來命苦,記不清幾歲老爸就去世了。就我一個獨子,老媽她不疼俺還疼誰去呢!老媽從不打罵俺,所以俺的天性得到了充分的保護和發揚。俺從五歲起就為人豪爽,勇猛,人稱呆霸王。當然,俺也上過學,認得二百五十個字。憑著俺的才學,俺作了官商。那些雞毛蒜皮,費腦子費精神的事,俺都交給夥計們去做。所謂“知人善用,用人不疑”嘛,俺可不想學那個“過勞死”,啥事都要自己去做的傻諸葛!當然,俺比那些“一杯茶水一張報”的同事好多了,俺總是積極學習“三個代表”,深入基層,考察工作。當然,文武之道,一張一弛,白天跑累了,晚上俺就到秦淮河邊上的錦繡樓裏放鬆放鬆。可以桑拿,捏腳;可以唱歌,遊泳;還可以玩老虎機,麻將那破玩藝俺早就玩膩了!當然俺最愛去的還是KTV包廂,至於在裏麵具體幹些啥,您就別問了,別跟那些狗崽娛記似的啥都好奇,老搞偷拍,害的俺的金照好幾次都榮登“XXX名人簪娛樂報刊”的封麵!
好,閑話少說。俺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好妹妹叫寶釵。真是楊玉環再世,有個啥比喻?什麽魚兒見了她也嫉妒地遊走了,雁兒她看了也羞愧地飛了。俺背不出來,反正就那意思。最妙的是俺那親妹子,知書達禮,才學淵博,啥都知道!不信你搬本《大英百科全書》去考考她!不把你嚇暈,俺就不姓薛!她是俺家升官加爵的活寶,怎能不好好培養呢?當然自小就要進行巨額的教育投資呢!這一點上,俺那去世的老爸還真是眼光遠大!你看這不應上嗎,當今皇恩普照,廣招妃子才人。俺妹妹可是千裏,不!萬裏也不一定能挑出的一個絕世美女加才女啊!俺們當然要去進京候選了。這不,俺和老媽還有妹妹就跑到了京城。本來俺要住在俺家京城的別墅,那多逍遙自在啊!誰想老媽老了,成天就喜歡和人嘮叨,俺成天不在家,老人家老和妹妹聊天也沒勁,所以就一心要住到俺姨媽家去,好天天和她大姐嘮嗑!起初,俺那個懊惱啊,因為聽說俺那姨爹管教忒嚴,這樣俺那敢盡興地玩樂呢?咳,這該死的封建禮教,什麽孝道,壓得俺不得不聽老娘的話,這就住進了榮國府的梨香園。
得,誰承想,因禍得福。在那裏認識了賈家好多兄弟,什麽賈珍賈璉賈薔賈蓉賈芹等等,跟這幫家夥們一玩,俺才發現俺原來是個井底蛤蟆沒見過世麵!他們玩的那些東西,比俺在老家玩的都要精彩刺激得多,真*他*媽*的爽!比如有個叫“庚黃”的畫的春宮圖真是好啊,俺從沒見過這麽真露的!當然,俺天資聰慧,沒多久就超過他們了,青出於藍勝於藍啊!他們不服俺是不行的。這不,俺看到他們有個學堂,裏頭有幾個小子長的還真是風流嫵媚!俺就裝模作樣地到那裏去上學,把那個老先生賈代儒騙的一愣一愣的,畢竟俺肚子裏有二百五十個字,不像那幫小學生,狗*屁都不懂!嗬嗬,沒兩天俺就把那兩個嫵媚俊俏的“香憐”和“玉愛”搞到手了,那個金榮就更別提了。玩了一段時間,俺覺得膩了,就一腳躥了,俺可沒功夫整天跟他們混在一起。
當然,還認識了寶玉,馮紫英,蔣玉函,賴尚榮等。寶玉為人和善,被他老爺子管的規規矩矩,也不敢隨便跑出園子瞎玩,真是可憐啊!說到寶玉,還真碰到一件奇事。一年初夏時,寶玉和璉二嫂子本來好好的突然跟中邪了似的,舉著菜刀,嘴裏胡喊著啥東西,見雞殺雞,見狗砍狗,見人劈人。真是熱鬧!不過俺可沒心思欣賞那出戲。因為俺要照顧親妹妹和俺的小妾香菱,要知道那賈珍可是在女人身上下足了功夫,一不小心就會著了他的道,俺不能不防!不想那天竟然看到了傳說中寶玉的表妹林黛玉,早就聽人說美如天仙,不想一見竟是那麽婉轉風流!比俺妹子還要風情萬種,看得俺都要酥倒了!
對了,俺那小妾香菱是進京前在金陵一個人販子手裏買的,俺一看她細皮嫩肉的,尤其是眉心那個胭脂痣,真是勾人心魂。當場立馬就買了,不想過了兩天,有個叫什麽逢冤的臭小子說俺搶了他的小老婆。真是豈有此理!這不是誣蔑你老子嗎?夥計們給我打,往死裏打!那傻小子挨了一頓暴打後,聽說抬回家後沒幾天就去閻王那裏報到了。俺啟程的日子也到了,於是俺就帶著老媽、妹妹和香菱趕到了京都。至於後來的官司怎麽了結的,俺還真不清楚,也沒那閑心去打聽。既然是寫自傳,那好歹得交代一下,否則太對不起讀者了,雖然俺這書是要自費出版的。好,明天俺叫老家那個夥計仔細寫個《薛蟠打官司備忘錄》,等他寄過來後,俺再把它補上。
不管怎麽說,逢冤那傻小子活該,誰讓他冤枉俺!俺最懊惱別人冤枉俺!不管誰冤枉俺,俺都要發火的。記得有一次,寶玉因為和一個唱戲的勾搭,被他老爺子知道了,幾乎打得半死。結果有人誣蔑說俺故意告密給姨爹,報複寶玉。這不是胡整嘛,本大爺是那種人嗎?俺一聽就火冒三丈,抓起一根門閂就要把寶玉打死,大家一起落個清淨。無奈被俺老娘和妹妹死命地攔住了。
當然,俺那隻是一時氣憤而已,俺其實挺佩服寶兄弟的,他寫的字比俺好多了,也比俺會寫詩,雖然俺根本不懂他寫的是啥東西。當然,俺也會作詩,有一次俺和寶玉、馮紫英、琪官,還有一個小婊*子雲兒,我們一起喝酒做酒令,俺還作了一首後來廣為傳誦的豔詩呢。具體的句子俺自己都忘了,不過你隨便到外麵一個酒肆或窯*子裏打聽一下,保證你能問到那首絕妙的詩。不是俺吹的,俺幹那行都出彩!俺很敬重寶兄弟,一有誰孝敬給俺好東西,俺都會分給寶兄弟一份的。比如,有一次那個誰敬俺生日,送了好多“這麽粗這麽長粉脆的鮮藕,這麽大的大西瓜,這麽長一尾新鮮的鱘魚,這麽大的一個暹羅國進貢的靈柏香熏的暹豬。”俺就請寶兄弟過來痛痛快快地腐敗了一把。至於那三兩一個的大肥蟹,新鮮蔬果等等更是數不清有多少回了。
前陣子俺終於又在賴尚榮家裏看到了俺很喜歡的柳湘蓮兄弟,他長的真是水靈俊俏,看得俺心裏直發癢。在酒席上他也對俺不停地拋媚眼,俺真是樂翻了。更歡喜的是,我們在席外約好,退席後到北門外不見不散。俺一聽這,那還有心思吃酒,不停地使眼色讓他先退席。那老弟一退席,俺馬上就瞅準機會溜了出去,快馬加鞭直奔北門而去。柳兄弟果然在那裏,喜得俺迫不及待就要開始正事。不想,柳兄弟說要發個誓不和別人講。俺毫不猶豫就跪在地上,撮土朝天發誓。哪想到後頸上突然挨了重重的一砸,眼冒金花,立刻就撲倒在地。好啊!你小子原來騙俺!俺馬上爭辯道你既然不願意何苦騙俺、打俺呢?柳兄弟說不教訓俺,俺不知道他是誰。於是繼續拚命地揍俺,後來竟用馬鞭抽俺。真是痛啊!奇恥大辱啊!俺長二十多歲了,哪裏挨過別人的打啊?更可惡的是,這小子竟然把俺扔到水裏,逼俺喝那臭水,水才含到嘴裏,一下子就把吃的酒菜全吐出來了。那不是人的家夥,竟逼俺吃嘔吐的東西,俺千求萬求才算免了。
俺被打得“衣衫零碎,麵目腫破,沒頭沒臉,遍身內外,滾的似個泥豬一般”,後幸虧賈蓉找到俺,才雇了個轎子把俺抬回家。俺雖然被打得遍體鱗傷,還好沒傷及筋骨。一到家俺就一麵痛罵那臭小子,一麵要老媽派人去抓柳湘蓮,往死裏打。可惜,老媽被俺妹妹勸住了。聽說那個臭小子也嚇得遠走高飛了。
經過這次慘痛的教訓後,俺深刻地反思自己走過的路,覺得自己於己於家於友都是極其失敗的!俺不想再這麽混混噩噩地過下去了,“再也不能這樣過,再也不能這樣活!”知恥而後勇,俺要重新好好做人!所以寫下這篇長長的自傳,以資紀念。老媽,小妹,香菱,各位朋友們,大家拭目以待,看俺是怎麽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吧!最後,希望大家支持和鼓勵俺的改過自新,一人買一本俺的自傳吧!記住,書名是《俺的前半生——薛蟠自傳》。兄弟在這裏先謝過大家了!
於08/26/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