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兒有位老教授,今年89歲了。那麽明年就是90歲了。
今天得到消息,明年讓他退休。實際上是強製退休(forced retirement)。說好的“終身”呢?
這老先生,身體好著呢。一個和藹的老頭。有一次,我在看一本書,他從身後走過來,問我看啥書?我說是一本很經典的基礎教科書。我找資料。他說,“我寫的。”我驚訝不已,這可是一本學界公認的法典啊。成書是60年代,也就是說是他30多歲寫的?我的天!
他當過係主任,以及一大堆名頭。當然現在老了,除了幾個掛名的,也不做什麽。但還是教授。問題是他長壽,名額占著。現在終於忍不住了,叫他讓位。估計明年會有一個盛大的歡送儀式。
也有相反的例子。一個很名望的教授,帶著一個很大的實驗室。科研隊伍幾十號人。突然就去世了,才60出頭。研究室怎麽辦?出乎意料的是,立即解散! 當然,有個紀念兼科研的seminar,來了很多同行業的名教授,老朋友。報告會進行了2天。後來我才知道,所謂研討會,是來搶人的。幾十號人馬上被瓜分完畢,作鳥獸散。基本都找到了新工作。同時,去世的教授的實驗室,立即打砸搶,清除了原來的一切。看得我,膽戰心驚的。
也有特別的,終身教授一直占著一間辦公室。那家夥叫愛因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