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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有一條"烏節路"。相當於上海的南京路,紐約的第五大道。英文是Orchard Road。也就是果園路。以前新加坡是小鎮。後來往西部的一個果園拓展,就叫了這個名字。
美國也有這麽個地方,就是芝加哥的果園機場。雖然二戰後為了紀念空軍英雄O'Hare,改名叫歐海爾機場,O'Hare Airport,但是縮寫還是果園機場(ORD), Orchard Airport。
紐約還是一個荒島的時候,一條“大馬路”歪歪斜斜地繞開沼澤,從北麵直通南麵的曼哈頓。港口的貨物呢,從曼哈頓北上,大馬路是唯一一條通道。後來曼哈頓島造了整整齊齊的街區,東西向叫街(Street)。南北向叫道(Avenue)。不過,那條“大馬路”卻不受此限製,依舊大大咧咧地斜著,按照原來的方向布局。大馬路,也就是Broadway,後來被翻譯成“百老匯”。斜著的“大馬路”和直著的第七大道就形成了一個尖尖夾角,就是時代廣場。
上海呢,古代是沒有的,也就海灘上的一個小鎮。一個上海,一個下海。後來人口多了,設了個縣,叫上海縣。縣城大小剛好一個平方英裏。因為在海灘上,所以,城牆要好。大水來的時候,城門一關,外麵的水就進不了城。不管外麵洪水滔天,我可以坐在城牆上對外麵洗腳,那時上海號稱“小杭州”。太平天國戰爭,毀了安慶、南京,蘇州和杭州四大城市。蘇杭的人就逃到上海租借地討生活,上海就像深圳一樣突然變成了大城市。城裏是住不下去了。當時城北有條小河,叫洋涇浜,兩邊住滿了難民,說著蹩腳的英語。後來把洋涇浜填了,就是現在的延安東路。
再說回新加坡的烏節路,也就是果園路。因為氣候適宜,洋人紛紛在此搭建豪華住宅。著名的荷蘭村就在烏節路的西邊。今天烏節路已經貴如黃金。當時不過是一條通道,一條集市,大概就是果農路邊賣賣水果的架勢。大街上賣東西,貨物卻是在南邊一條平行的林蔭道上運行,卸載,存放。畢竟當時果樹成蔭,所以叫“烏節林蔭道”。 Orchard Boulevard。當然現在的烏節林蔭道是最奢華的地段了,寸土寸金。
我在讀中學二年級的時候,有一天新加坡最大的中文報紙《聯合早報》的第二版,通欄一個大標題:《烏節林陰道今晚亮燈》。我看了嚇了一跳,怎麽出現這麽大的錯誤。林蔭道,變成了林陰道。當時我才從女孩變成姑娘不久,對於這麽刺眼的標題,羞紅了臉,立即把報紙扔進了垃圾桶。後來幾天,報紙上開始辯解,說中文裏林蔭道確實可以寫成林陰道,一個意思,還拿出什麽典故七扯八拉一大堆。我開始憤憤然了,新加坡的中文要完蛋了,連早報都變得這麽下三濫,那和地攤貨有啥區別。當時也是趕風潮,烏節路的某個劇場還故意反複地播演戲劇《陰道獨白》The Vagina Monologues。不管你說得多麽道貌岸然,俺奏是不領情。我覺得當時新加坡的中文走進了一個死胡同。不知道張愛玲當時什麽情況,非要這麽說。不錯,每個女人都有的東西。但自從莉莉絲告訴了夏娃,蘋果可以吃,我們就懂得用一片樹葉蓋住不是?這是女人的神聖私地,豈能整天掛在嘴上。我至今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