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勇

自認為是鮮花的必定插在牛糞上。
正文

雲端的天堂(二十五)

(2013-06-16 16:16:38) 下一個

二十五 

從來沒有人對我這般冷酷,更何況是我深愛的人。失望中,我又反複讀了幾遍她的信,和她以前的信。時而覺得她充滿少女情懷,率真可愛。時而想起她憂鬱的眼神,似乎能理解她的無奈。時而覺得她冠冕堂皇,虛情假意。好象她早就知道這個結果,卻一直在戲弄我。每每想到這裏,心裏被深深地刺痛,自尊心被傷害。我還是強打精神,告訴她“你是第一個讓我動心的女孩,是我的初戀,這刻骨銘心的戀情我也不會忘記。”我的初戀就這樣草草畫上了句號。

 軍隊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老兵相繼複原,幹部轉業,又有新鮮血液加入。知道或者還在意那段軍訓生活的人越來越少了,分信時再沒有人打探來源和唏噓,倒是省了我不少窘境。自從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我們的通信也很快降溫,有時一個月都沒有一封信。有時收到來信,雖然仍有一絲喜悅閃過,多是看著她的信封,為了保護自己那點脆弱的自尊,先架起一道心理防線----看看這次你有什麽好說的----醞釀好了嫉恨的情緒,把希望降到最低點,也就沒了失望,也就不會被傷害。這才拆開信來。

 曉箐決定在畢業前出國留學,要到外麵去看看。這一點都不奇怪,她崇尚西方的那一套,好象馬可波羅當年在中國和她的祖先有染,她身上就帶著西方的基因。現在準備留學考試和資料,加上現有功課,自是繁忙。她的信平鋪直敘,了了幾筆速寫,再沒有了鮮活的感情色彩,或者她刻意回避,以免我誤解。音盲的她,又變成了色盲。確信沒有更多的失望,我的戒心放鬆下來。這姑娘想好的事情就義無反顧,全力以赴,真為她捏把汗。字裏行間,我仍能感到她有一種隱隱的不舍。這麽長時間來,多少會依戀,遠去的她還會不時回頭,哪怕作為一個丟盔卸甲的逃兵。

 每當想著自己----我多麽愛她,心裏就湧上莫名的痛,這痛慢慢轉化成被嘲弄的怨,繼而轉變成士可殺不可辱的恨。眼前的世界越來越狹小,幾乎已經走投無路。然而每當想著她的時候,賞心悅目的形象,秀外慧中的才氣又不能不讓我折服。她有她的理想,她的追求,她有展翅高飛的自由,而我怎可成為她的羈絆。這時的我會眼前一亮,竟覺得自己有海納百川的胸懷。

真的還能容納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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