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 64-劉家往事（3）

謝姒發現，高主任還是一如既往地照顧她，雖然謝姒經曆了上次慘痛的教訓，一直有意無意地回避這個色狼。謝姒用心地體會，發現自己的事情並沒有泄露出去，否則一定會讓她在單位顏麵掃地、無法立足。謝姒彈冠慶幸，行事說話更加謹慎起來。

然而，一件事情讓謝姒無法淡定，更不知道怎麽辦。

一次謝姒上班的時候，找高主任簽字。平時，謝姒都會找到一個伴兒，才會進高主任的辦公室。這次因為廠商等著要簽字的存底，單位規定廠商辦事人員不能進入單位的辦公區，謝姒還是找了一圈，發現大家都出去吃午飯了，沒有辦法，隻好一個人硬著頭皮，走進了高主任的辦公室。

高主任除了開大會會離開辦公室，平時視頻會議、處理公務、吃午飯，或者了解員工情況，都在他辦公室裏完成。

謝姒走進他的辦公室，特意開著門，然後讓他簽字。簽完字，高主任說：“看看這個！”說完就扔給謝姒一個包裹。高主任發現，謝姒一直不答應他的所求，再也不參加他組織的任何個人聚會和活動，高主任決定打出最後一張牌，渴求謝姒能乖乖地聽他的話。其實謝姒的姿色隻算中等，尤其她的性格很正直，脾氣很剛烈，按理說，不會讓男人對她產生想法。然而高主任就是喜歡性子烈的女人，享受征服她們的過程。

謝姒預感到，包裹裏絕對不是好東西。因為高主任送給她的禮物或者紅包，都是在下班前，親自來到她身邊，當著所有人的麵遞給她：“喏，你要的弄好了！”

第一次謝姒接到高主任裝在單位大信封、沒有封口的包裹，不知道是什麽，本來想說：“今天我沒要什麽啊？”見高主任眨眨眼，轉身走開，還是忍不住好奇心打開，發現是一套自己想買的化妝品。當時好在身邊沒有別人，讓謝姒驚喜了一陣。謝姒不想馬上退還給高主任，隻想以後找機會還他這個人情。

高主任再以這種方式給她單位大信封包裹，謝姒不敢在單位拆封。慢慢收到多了，尤其是各種名義的獎金，讓謝姒習以為常，不再急著還人情，心裏對高主任的意圖，也不十分抵觸。

回到家裏，謝姒沒見到丈夫和女兒，才想起他們今天去參加留學輔導班。班上，有輔導老師講授各科SAT題目和模擬題、以及做模擬試卷。每次劉邦都送女兒參加輔導班。開設輔導班的場地，離劉邦住的地方很遠。怕女兒回家晚了，路上不安全，劉邦還專門租車送女兒去學習。一直等女兒學完，父女倆又一起回家。

謝姒放下手提包，來不及脫下工作套裝，手有點不聽使喚地拆開包裹，倒出一盤錄像帶和一個小信封。

謝姒從小信封裏，取出一疊東西，發現是彩色照片。謝姒飛速地一張張翻看，前麵都是穿著衣服的，她在高主任家喝醉後的照片，有趴在桌上，有側著頭的，基本都是各種醉態，雙眼大多是閉著的。後來的照片，有幾張是全裸的，還有一些是局部特寫，讓謝姒看得滿頭冒汗、渾身麻木，仿佛不是在看自己的“豔照”，而是看別人的。

謝姒在心裏不停地叫著“這下完了、這下完了，怎麽辦？怎麽辦？”

看完照片，謝姒立刻到廚房，點火銷毀這些令人發指的“證據”。謝姒靠在廚房門框上，很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但是發現內心不是酸楚，而是憤怒，一滴眼淚地擠不出來。

謝姒怒氣衝衝地來到包裹旁，才想起來，她沒有檢查錄像帶。謝姒發現錄像帶上，粘貼了一張小紙條，有幾行計算機打出的字：明天下班後，到我家來。如果你不來，你知道後果。我本來不想這麽做，都是你逼的。看完，謝姒把紙條燒成灰燼，捏成粉末，才覺得那口悶在胸腔的憤怒，吐出一部分。

謝姒想知道錄像帶的內容，看看能否承受它的散播。這時，謝姒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知道事已至此，任何擔心害怕都無濟於事，隻有麵對和尋找對策，把後果的嚴重性降到最低。

謝姒迅速地拉上蓋嚴客廳的窗簾，電話裏問丈夫和女兒何時回家。謝姒覺得無人幹擾後，才把錄音帶，推進客廳的錄像機裏，開始觀看。

不出謝姒的預料，裏麵是自己被高主任奸汙的各種畫麵、動作和聲音。謝姒很快發現，錄像帶經過剪輯，整個畫麵，都是她的裸體，沒有一個畫麵出現高主任的臉部，最多是他的局部，包括背部、手臂和腿部，以及他的下身和個別位置。交媾的特寫，尤其動作帶出的效果，以及她發出的聲音，讓此時此刻的謝姒，憤怒、羞恥和莫名的燥熱。因為謝姒發現高主任的天賦異稟，比劉邦那個還要炸裂眼球、杵壞心髒、氣死黔驢和震塌貞節牌坊。謝姒發現高主任在整個過程，一聲不吭，好像他是一個啞巴。

謝姒的思維，不由自主地回到當時的情景。謝姒有點感覺時，發現自己已經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謝姒估計，高主任沒有把拍攝的照片都寄給她。回想當時的情景，他一定拍了無數張她的裸照。這次收到的隻有幾張全裸，三四張局部特寫，其他都是穿著衣服、穿著內衣和上身裸露的。

謝姒不知道怎麽辦，但是必須立刻銷毀錄像帶。謝姒拿來榔頭，在陽台上認認真真地把它敲碎，在廚房點火燒毀兩卷磁帶。

謝姒渾身都是汗，全身無力，迅速在腦海裏尋找辦法：要麽豁出去，辭職不幹；要麽報警，魚死網破。但是無法不讓劉邦和劉梅知道，無法不讓全單位的人知道，無法不讓這些人的親人和朋友知道，無法不讓劉梅的同學和老師知道。

劉梅此刻正在全力以赴地備戰SAT考試，一旦豔照和錄像傳開了，她還能專心考試嗎？如果劉邦知道她妻子的豔照和錄像帶事件，他還能跟她作同床夫妻嗎？到時她不但失去工作，也失去丈夫，更是失去女兒的前途和一生幸福。

謝姒覺得選擇哪一條，都無法避免這些後果。

如果順從呢？這些後果都不存在，前提是不能讓高主任之外的人知道他們的關係。謝姒轉念一想，這樣做，那她謝姒就是一隻破鞋：背叛婚姻，被社會的道德唾棄。

謝姒很快又想到，現在婚外情和第三者，已經沒有什麽新奇了，社會對婚姻不忠的容忍度，比十年前提高無數倍。多少男人，明目張膽地養小三；多少富婆，毫不遮掩地養小鮮肉。我能跟他們學嗎？謝姒的思維，在矛盾的漩渦裏，卷成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