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 52-女兒劉梅（5）

劉邦沒有讓女兒再哭，抱起懷裏女兒那張梨花帶雨的嬌顏，慢慢擦幹滿臉的淚水，滿鼻的流涕。等到女兒情緒穩定後，才拿出手機，翻到女兒那張John拍的全身遍體鱗傷、麵帶笑容、十分陶醉的照片，遞給女兒看：“寶貝，這是什麽？”

劉梅不知道父親給她看什麽，接過手機一看，臉上很快露出癲狂的神情。讓劉邦完全沒有意料到。劉梅雙手抖得很厲害，手機差點脫手，劉邦立刻搶過手機，轉身就想拉住離開懷抱的劉梅，卻發現女兒仰頭聲音淒厲地狂笑幾聲，很快雙手捂著臉，尖聲嚎叫著跑進臥室，連門都沒有帶上，就猛撲在雙人床上，吼著嗓子哭喊著：“這都是命啊，爸爸——！”

劉邦沒有急著勸阻女兒撕心裂肺的哭喊。劉邦相信女兒的淚水，可以衝刷心中鬱結的傷痛，內心才有空間接納下一步他提出的建議。

女兒哭了有半個小時，劉邦見女兒隻是偶爾雙肩隨著哽咽略微抖動一下，才坐在女兒身邊，把她扶起來，幫她擦拭幹淨，又喂了一杯溫水，見女兒低首縮身地依偎在他懷裏才說：“寶貝，哭夠了嗎？”

“嗯！”劉梅哼道，說完身體慢慢動了起來。

“那爸爸接著問你話，行嗎？”劉邦聲調突然哽咽起來，“爸爸都是為你好。你是爸爸唯一的親生女兒。你如果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死後有何麵目去見你媽媽？”

“爸爸，嗚嗚嗚——”劉梅又哭了起來，“女兒給您丟人了是嗎？”

“不丟人。你是爸爸最冰清玉潔的女兒，就像玉潔是你最好最好最好的女兒一樣！”劉邦止住痛苦，語氣清晰地說。

劉梅看了那張讓自己無顏麵對法官的照片，才知道父親去了當年她出庭的那家法院。自己的事情，已經瞞不了父親。隻好麵對現實，看看父親到底想把他的親生女兒怎麽處置。

聽到父親提到女兒，劉梅心一下子揪得非常痛。劉梅不怕皮肉受傷，就怕心痛的感覺，那種毫無生命意義心情的侵襲。經曆幾次自殺，一旦獲得自救的辦法，才走過這些年，才覺得自己可以掌控自己的生命。現在父親的出現，要打破自己的生活規律，難道要女兒的老命嗎？劉梅想權衡一下，看看父親能找到什麽更好的辦法，讓自己擺脫這個循環。

劉梅對痛的感覺越來越不敏感了，Mike開始害怕了，怕失手把她打死。更何況每次Mike都要吃好幾片偉哥，才能支撐幾分鍾，讓劉梅覺得不能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打算盡快找到另外一個Mike。想到這裏，劉梅害怕父親知情自己跟Mike的肮髒交易。

“可是、可是您還知道別的什麽？”劉梅怯生生地問。

“你看看這個！”劉邦必須讓女兒直麵自己的誤入歧途。

畫麵上，是不堪入目的性虐待場景。劉梅看見她像一隻母狗一樣，在乞討Mike的肉體折磨和性需求，以及讓人血脈僨張的性交細節，讓劉梅的情緒和尊嚴頓時崩潰了。劉梅覺得自己的女兒隱私，在自己最愛戴的親人麵前，如此暴露出來，已經沒有勇氣麵對父親了。

“你讓我去死！”劉梅突然蹦起身來，轉身撲向前去，伸手去拿放在床頭櫃抽屜裏的尖刀，用它狠狠地、毫不遲疑地插入自己肮髒的心髒，離開這個一點都不留戀的人間。

劉邦讓女兒看最難堪的畫麵時，早已經預料女兒的過激反應，所以未等女兒拉動抽屜，就把她牢牢抱在懷裏。

等女兒不再掙紮，抱著女兒回到客廳沙發上，見女兒精神頹廢，好像昏厥過去。劉邦幫女兒按摩穴位，讓她鎮靜下來。過了近一個小時，劉邦號了號女兒的脈搏，覺得女兒身心正常，對一聲不吭的女兒說：“寶貝，爸爸接著問話，你覺得行嗎？”

聽到女兒“嗯”地哼了一聲，劉邦見機行事：“寶貝，你的所作所為，在爸爸眼裏，都是人之常情。爸爸不擔心你的私人生活，隻擔心你的心身健康。”

見女兒好像在專心聽，劉邦接著說：“你的心理健康問題，讓我非常擔憂。憂鬱症一直沒有離開你。這是你一切不幸的源頭。爸爸會幫你治好！寶貝你說，自從你記事以來，爸爸騙過你嗎？”

劉梅聽到這裏，心裏好受點，雖然覺得自己顏麵盡失，但是聽到父親的安慰，還是有點心動地搖搖頭，實在提不起說話的欲望。

“因為憂鬱症一直治不好，所以你打了玉潔二次，尤其是第二次，下手有點重，直接導致玉潔昏厥。因為這件意外，你悔恨一生。更是加重了你的病症，才不得已通過自殘和受體虐緩解內心的愧疚。意外之中發現體虐能夠減輕憂鬱症的症狀，所以你後來就離不開受虐的習慣，一直到現在。”

劉邦見女兒身體不安地動換，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著說：“受虐是一種對身心有害無益，最後會導致殘疾和死亡的冒險。你之所以不願放棄，有三個原因：一是無法釋懷對玉潔的傷害；二是你無法忍受憂鬱症的折磨，擔心不通過受虐，很快就會走進自殺的不歸路，因為你自殺過三次，但是因為對女兒的不放心，自殺程度有所保留；三是你通過性虐待，達到心理和生理滿足的雙重效果。”

劉邦說完，見女兒睜開雙眼，充滿羞愧、驚奇和恐慌的複雜情感地看著他，接著問：“寶貝，爸爸分析得對嗎？”

劉梅眨眨眼後，立刻把頭鑽進劉邦懷裏嘟囔：“女兒早說過了，您是我們家的福爾摩斯嘛！嗚嗚嗚——”

劉梅聽完父親的分析，想起當初John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掉，用鞭子抽打她的雪膚玉肌。John是多麽舍不得他珍愛的完美無瑕的妻子，受到一點點傷害。如今，他引以為豪的妻子，即將親手遍體鱗傷地毀滅在他的手中，這種悲劇的震撼，如烈火舔舐野草一樣，將John所有的尊嚴、道德和希望，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