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 111-探視史琿

劉邦跟張玉環出了西直門高鐵站，按照沙璧告訴的地址，打車很快找到仁愛精神病院。想不到這裏的探視管理非常嚴格，每周隻有在周二或者周四中的一天，家屬可以看望病人。

劉邦問了一下傳達室的看守人員，對麵的仁義護理院的探視時間。一個老頭搖搖頭，沒有說話。“邦叔，我們去護理院看看。見不到人，也可以了解一下史琿的住院情況。隻有到住院部的前台，問那裏的值班護士，才知道詳情。走吧，邦叔！”玉環拉了一下劉邦的手。

兩人很快來到護理院，才知道史琿就住在這裏的四樓444病房。

照顧史琿的護理人員姓潘，單字盾，芳齡四十上下。玉環從她的工作牌上一眼記住，笑臉問道：“潘護理，我們是從光都二院過來，探視病人史琿。”說完玉環把自己的工作證，一封二院開具的介紹信一一交給對方過目。信中提及，光都二院大夫張玉環將探視貴院病人史琿，請給予方便為盼等內容。

因為今天是周末，護理院裏值班經理今天家裏有急事，沒有值班，所以潘盾隻好自己做主。潘盾心寬體胖，呼哧呼哧地走到玉環身邊：“張大夫，史琿剛吃完藥，正在休息。你們下午一點再來吧！”

玉環笑眯眯地說：“潘大姐，可以的。能不能耽誤您幾分鍾，我們想問問史琿的一些情況，可以嗎？”

潘盾很胖，因為電梯壞了，爬上四樓又一步一步下了四樓，喘著粗氣，腦門上爆出汗珠，正想擦拭，劉邦立刻遞上早已準備好的無靜電無臭汗巾。

汗巾是網站廣告部推薦，被長期假冒的產品。對敏感皮膚、粉刺、青春痘患者，有非常貼心的清潔、護理作用。可以連續使用二周，不用清洗。汗巾用材，包括棉、麻、絲和人造纖維，通過精心調配測試而成。麵部有細小坑窪處，難逃汗巾的清潔和護理，是目前男女老少旅遊、野營和居家必備之物。

潘姐聽完劉邦吧吧把一頓介紹，倒是很痛快地擦拭了一下，又接著來回擦了擦，然後在左臉、右臉，然後是大粗脖子，又把工作服脫了，在兩隻大前臂上擦拭了半天。

擦拭完，潘姐雙手翻來覆去，掰扯著汗巾，覺得手感細活，質地厚實。潘姐抬起頭問：“你們不是產品推銷員吧？”

“不是。我是光都騙子死光光網站的站主，劉邦。這是我們廣告部的商家樣品，帶了幾件送人的。潘護理喜歡，就留著用吧！”劉邦一邊解釋，一邊跟著走進護理院的值班室。

聽完潘護理的介紹，劉邦倆人才徹底弄清楚了史琿的病曆。

最初史琿的病症，沉默寡言，害怕被人接觸，看不出她是高興還是傷心。所以史家把她送來做檢查。孩子也不讓她看管。後來陸陸續續出現妄想、幻覺和思維混亂，時不時說，有人要抱走她的孩子。一聽到腳步聲，就保持僵硬的站姿，雙臂做成抱孩子的樣子，側著頭，好像緊緊摟住孩子，怕被別人抱走。

她永遠都不見她母親，隻有她父親，沙璧的博導，沙璧等少數幾個人來看她，她才會默默地坐著，別人問一句，她有時答一句，有時一聲不吭，有時不耐煩起身想離開。目前她的病情基本穩定，隻是無法獨立生活。

回到臨時入住的賓館，劉邦問玉環她的看法。“我覺得病情很像分裂症，但是病因很可能是長期精神壓抑，使得史琿在父母身邊膽小怕事所致。後來未婚先育，史琿受到父母的冷暴力，更加處處小心、時時害怕，心身一直處於高度擔驚受怕狀態。

“最後因為她母親把孩子沙莎抱走，讓史琿的精神和肉體崩潰，而導致失魂落魄。丟失魂魄，會導致精神和行為與常人不同。因為當時沒有得到親人朋友的安撫，而一直處於原發的環境，讓史琿的心理和生理狀態，不斷遭受摧殘。

“直到她的父母發現女兒言行舉止異常，已經是三年之後了。這樣的悲劇，真是讓人心涼齒寒。邦哥，魂魄不全，不及時收回，耽擱太久，對人心身損害是不可逆的。如今已是十幾年過去。她那丟失的魂魄，如果是被神祗請去，還有救。如果是驚恐嚇走，就不知何處。我不知道我娘的法力，能不能幫她找回來。

“邦哥，我們得盡快找到史琿的父母。看不看史琿沒有啥不同，因為潘姐的介紹已經足夠讓我們做出正確的判斷。不過我們去史家，要不要先找沙璧的博導引見一下？”

劉邦覺得有道理。

張玉環接著提了一個條件：“邦哥，從現在起，對外我們是一對父女，就把你的環兒當作劉梅，好不好？”

劉邦不解，張玉環也不解釋，隻是笑嘻嘻地說：“這是醫學上的一個秘密。回光都女兒告訴你，好不好爸爸？”說完玉環笑著跑出劉邦的客房，朝賓館的大廳奔去。